茶樓老闆見武峰模樣,乃是當真不知“肖布”之名。
只得壓低聲音,無奈地說道:“肖布公子乃是城主之子,一貫在東江城內作惡,實屬本城第一惡少,被他禍害的良家女子不計其數,更有不少被其逼死全家,在東江城內當真是人見人恨,卻又怒不敢言無可奈何呀!”
“哼!如此惡人,剛纔就不應該放過他......”武峰大怒道,一個城主公子,他還不放在眼裡,但對方作爲卻讓他憤恨至極......
聽到武峰憤怒所言,茶樓老闆暗下搖頭,嘆武峰初生牛犢。雖然之前武峰擒下兩個真武境三層武者,讓對方不得絲毫反抗,這份實力還比較有底氣。
只是從他容貌看去,不過二十多歲的年紀,修爲又隱藏在真武境二層,茶樓老闆實在不敢想象其實力有多高,還是繼續勸道:“公子,你還是趕緊離開吧!”
“肖布之父作爲本城城主,實力足有真武境巔峰,一貫放任肖布所爲,更有本城衛城軍統率之權,不是公子你能夠抵抗的,還是儘早離開爲好!”
“難怪有如此惡少,原來背後有高手縱容,此城離皇室楚江城如此近,就沒有人管一管嗎?”武峰不解地問道,在山高皇帝遠的地方,當地又沒有強大修武勢力的情況下,還可能有城主擁兵自重,但在國都附近......
“就是離楚江城近,纔沒有人敢管呀!”茶樓老闆嘆息一聲,繼續說道:“肖城主乃是皇室駙馬,本身天資極好,據說還不到四十歲,修爲就達到真武境巔峰,極受皇室重視。”
“肖城主本身,爲人倒也不壞,唯獨溺愛其子,凡事縱容其子,讓肖布公子在城內,成了無人敢惹的存在,凡有姿色的女子見其一律躲避......”
“以肖布的作爲,難道就沒人教訓他嗎?即便城主和衛城軍,也不可能一直在其身邊吧?”武峰再次問道,武者崇尚實力,也不會缺少熱血之輩,他就不信偌大的東江城,所有人都對肖布所爲無動於衷。
“教訓肖布,就是挑釁城主,更會招惹皇室啊!城主夫人對肖布更是溺愛,據說城主對其縱容,也多是因爲城主夫人。”
說完之後,茶樓掌櫃再次提醒,勸道:“公子你趕緊走吧!你剛纔所爲,等肖布帶人尋來,絕然不會留你性命!”
“若我逃離而去,你是這茶樓老闆,你會如何?”武峰問道,他心中已經打定主意不會離開,卻是想看看這老闆的態度。
“得罪肖布的只是公子你,他再無賴也找不到我頭上,最多是拿茶樓出氣打砸一番而已。若公子被肖布找到......”茶樓老闆開口道,語氣充滿了無奈,顯然已經做好了茶樓被砸的準備,但他卻沒有讓武峰留下,也沒有向武峰索賠,這些都很難得。
“呵呵,老闆有心了!既然是在下惹到的禍事,自然不會一走了之,怎麼也要等到那肖布帶人尋來再離開。我這裡有一些丹藥,就算答謝老闆提醒解惑之情。”
武峰說明自己的打算,還拿出一些丹藥贈與老闆,對於茶樓老闆爲人,難得地感到欣賞。
經歷斷龍谷與徐老生死之戰後,他的心境多少受到一些影響。之後經歷中,先有蕭家向老不貪圖他之神劍,現有茶樓老闆寧可自己吃虧也善意提醒。
這些讓武峰相信,在實力爲尊的武者世界,仍有正義公理,仍有人情善惡......
“你們將這茶樓圍起來!”就在這時,茶樓外面街道上,傳來一道中氣十足之聲,武峰循窗口看去,正是一列軍隊而來。
在領軍將領騎馬身後,四個護衛擡着敞篷軟轎上,正是之前被武峰暴打的城主公子肖布。而之前下命令圍茶樓之人,卻是領軍將領,肖布被武峰打落滿口門牙,現在定然吐詞難清,更別說中氣十足大喊。
耳聽是一回事,眼見又是一回事,看到的遠比聽到的震撼,見到肖布如此迅速,就叫來一隊不下五百之數的衛城軍,更有真武境五層的軍將帶隊,武峰終於明白爲何無人敢惹肖布,其父的縱容程度也真到了一定境界。
獨行武者之中,本就少有修武高手,肖布隨行有兩個真武境三層護衛,隨時有真武境五層高手出頭,誰敢教訓他招惹不痛快。而那些有實力教訓肖布之人,多是各勢力武者,爲了自身利益,更不會得罪肖布,甚至還會爲其出頭討好。
“不用圍了,小爺在此,城內不便打鬥,有種跟着出城去,讓本小爺看看,無惡不作的‘不肖’公子,到底有多少依靠?”見衛城軍要圍上茶樓,武峰直接跨窗而出,囂張地挑釁之後,在數百軍士面前揚長而去。
“追!跟上......”領軍將領立即下令,剛剛散開的兵士,再次列隊向武峰追擊而去。
武峰運轉身法,直接往西城門出城,也沒有以太快的速度逃離,反而有意讓衛城軍跟上。
東江城西城門外,烏江之畔......
“身爲衛城軍將領,你可知道肖布往日的作爲?”武峰江邊站定,遙望着衛城軍將領,大聲質問道。
“小子好生無理,得罪肖公子後,還敢在本軍爺面前放肆,我勸你束手就擒,讓肖公子報仇泄恨,不然定要追查到你全家株連之!”對方將領囂張迴應,卻不是回答武峰所問,而是殘忍的威脅。
“你既有如此之言,想來你是清楚肖布所爲,如此你還維護縱容,更是出動衛城軍報復,所以你該死!”武峰此言一處,不待對方反應,運轉身法向對方衝去,前進途中突然消失,再出現時已處於對方身側,手上劍尖滴下一滴鮮血。
對方身着盔甲,武峰既然是偷襲出手,也沒有用擅長的長槍,直接以利劍抹喉來得方便。
真武境五層的衛城軍將領,被武峰一劍抹喉,堪稱得上秒殺。
“副將身死,大家一起上!”正在肖布身邊的兩個小軍官,看到領軍將領被殺,趕緊大喊其餘兵士圍攻。
“我看誰敢動?誰動誰死......”武峰大喝一聲,冷眼掃過五百士兵。
眼見武峰秒殺真武境五層高手,這些士兵也不是頭腦發熱的笨蛋,自然心生畏懼不敢此時出頭。之前下命令齊上之人,也是擔心武峰暴起對肖布不利,若肖布身死在他們的保護下,這隊衛城軍極有可能全部陪葬。
“城主公子肖布,東江城惡名遠揚的‘不肖’公子,你們可有誰不知其惡名,捫心坦誠自己當真不知的站出來!”武峰大喝道。
無任何人反應,全部警戒地看着他。
“好!沒人反應是嗎?既然如此,我就先拿下你們保護的‘肖公子’。”
“啊!”
武峰飛身暴起,將肖布抓起,在其驚恐叫聲中,將其扔在自己身邊,再繼續道:“我問什麼,你們就回答什麼,好好配合,不許有半句假話,否則......”
“剛纔所問,如果沒人站出來,我就當你們全部知道。‘不肖’公子果然大名遠揚啊!”
武峰出言譏諷,對於茶樓老闆所言,武峰並沒有絲毫懷疑,從肖布的報復行爲,與之前將領之言,就可見肖布往日惡績,而這些爲他出頭的士兵,絕不會沒人不知其所爲。
“很好!既然你們都知道肖布之作爲,而你們身爲衛城軍士兵,卻爲虎作倀、助紂爲虐,你們是自願所爲還是被人強迫?”武峰再次問道。
沒人回答,武峰直接一劍刺入肖公子手臂,冷冷地說道:“看來你們都很想肖布死啊?”
“軍人以服從命令爲天職,將軍命令不敢不從。”終於有人開口說話,卻也變相承認自己,並非自願爲肖布出頭。
在武峰的強勢逼問之下,五百軍士也分成兩部分,一部分是普通軍士,多認爲自己是因爲命令,纔會爲肖布出頭。
而另外一部分則是軍中任有官職之人,在普通士兵的供認之下,被確定爲刻意討好肖布,自願爲其庇佑出頭。這部分人在五百人中,僅僅只有十多人,自然逃不出被武峰誅殺的命運。
武峰挾持肖布在身邊,其餘人都不敢妄動,近戰根本無法近身,遠戰又擔心出手誤傷,數百軍士與武峰對峙之下,卻只得任武峰妄爲。
好在武峰也不是殘忍的屠夫,對於其他人也沒有狠心斬殺。而且現在兩方對峙,也是因爲他之前出手的震懾,以及肖公子挾持在手。若正面敵對五百人,即便都是真武境一層修爲,也不是容易之事。
不得不說,東江城作爲衛戍國都楚江城之地,其中軍隊也很強大,普通兵士居然有真武境一層,讓武峰感嘆西楚國人善戰所言無虛。其實他不知的是,這一隊軍隊乃是城主近衛軍,實力遠強於其餘衛城軍。
武峰被衛城軍追擊出城,當時就引起大量武者圍觀,跟來看熱鬧之人自然不少,見其對肖布所爲,都十分解氣。但這些人,都是一些冷漠的旁觀者,甚至議論都不敢多言。
這種情況,讓武峰對東江城主的霸道和權勢,有了更深層次的認識,也堅定了他現在做法的決心。武峰自然不是吃飽了撐着,若要懲惡直接殺了肖布就是,他現在所爲也是深有其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