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國,商丘!孔丘祖宅之外。
此刻,一輛輛馬車將整條街都佔滿了,每輛馬車都伴隨着大量的僕人跟隨,以至於,此刻,孔丘祖宅外的一條街上,被堵得水泄不通。
孔丘的一衆學生,攔在祖宅之外。不讓任何人靠近。
“孔丘出來!”
“孔丘,你一個外來戶,有什麼資格娶亓官赤?”
“沒錯,孔丘,你不照照鏡子,就你那樣……!”
“滾出宋國!”
……
………
……
一羣身着華服之人走在最前面,對着孔府喝斥。弄的整條街都是好不熱鬧。
這一熱鬧,頓時吸引了街上無數百姓,翹首以待,一個個好奇的遠遠觀望。消息更是從此街,快速擴散向整個商丘。各大家族,紛紛派遣下人前來打探消息。
畢竟,孔丘入商丘之際,已經名動商丘了。
不說孔丘的大名,就向戌領百官親自迎接孔丘,足見孔丘之風光。
可,這才風光幾天啊?孔丘就被人堵門了?
這可是大**啊!
前幾日,以向戌爲首的百官,對孔丘還極爲尊重,今日,怎麼被一羣年輕人圍了?這到底發生了什麼。
孔府大門口,子路領着一羣仙人看着一羣年輕貴人。
“哼,你們是什麼人?敢來打擾我的老師!”子路一聲冷喝。
子路昔日好歹也是一名宗門之主,實力強大,自然帶着一股龐大的氣息壓迫而出。
本來,跟隨孔丘學習,子路還會做到以禮待人,不會隨意以勢壓人。但,此刻一羣華服青年,太過不守規矩,還要硬闖,子路不得不鎮住衆人。
可惜,子路氣息一方出,這羣貴人的護衛,也放出一陣陣氣息。
“仙人?”子路神色一動,驚訝道。
那羣護衛並沒有上前,只是護住各自的主子一般。
“哼,我們是何人?本公子宋佐,家父爲當今宋王!”爲首一個華貴公子說道。
“公子佐?”遠處有百姓驚訝道。
這可是大王的嫡長子啊,怎麼,怎麼來這裡了?
“在下向亥,家父向戌!”又一個華貴公子叫道。
“向亥?向家的嫡長子?”百姓驚訝道。
“在下………!”
………
…………
一個個華貴公子報出名號,這名號一報,頓時讓四周無數遠觀之人瞪大眼睛。
“這,這是百官家的公子們啊!他們這是要幹什麼?”
“是啊,前幾天,向戌大夫領百官給孔丘擺酒設宴,接風洗塵,今日,他們家的公子們,前來找孔丘麻煩?這是要鬧哪樣?”
“大王、向大夫、諸位大人們,知道嗎?”
……
………
…………
驚愕之聲從四方響起。消息不斷傳出,圍向孔丘府上的人越來越多。
“諸位圍我老師府上,是爲何事?”子路沉聲看向一衆宋國貴公子們。
這一刻,子路雖然不認識,但,其耳力驚人,從四周百姓驚歎目光中,也明白了,宋國商丘的官二代們,近乎都來了?
這羣官二代,可不僅僅二代這麼簡單。
這是大周天下,如今禮樂崩壞,但,這個時代與王雄所在的未來不同,這個時代的家國制度不同。未來王雄所在時代,制度成熟,官員任免,是有考覈的,只要國民,不管寒門、貴族,都有機會。
而如今,官員大多隻在貴族。
以宋國爲例,宋國是商朝皇室後裔,其各大家族,大都是子姓。也就是商朝帝王的後代,子姓,又因爲分封,分出了宋氏、向氏、華氏、孔氏之類,但,他們都是子姓。都是一個祖宗。在宋國官員任免上,大多都是這些子姓官員。
這些官二代,以後繼承家主之位後,很明顯也會繼承官位,雖然官位會因爲能力而變動,但,幾乎都還是這羣人。
這羣官二代,可是未來宋國主政的官員啊。
這羣人一起來圍堵孔丘,可不是好的信號。
“何事?我們要讓那孔丘知道,亓官赤,不是他所能染指的!”一個貴公子喝道。
“不錯,亓官正爲我宋國第一美女,要嫁,只會嫁在商丘,孔丘一個外人,豈敢有非分之想?”
“大賢?我看是淫賊!千里來宋,只會使下作手段,可恥!”
“當我宋國無人嗎?”
“滾出宋國!”
……
………
…………
一衆貴公子怒斥不止,恨不能踏破孔丘祖宅,將孔丘綁起來示衆一般。
一個個義憤填膺的樣子,讓子路臉色一陣陰沉。
爲了亓官赤?
開什麼玩笑,那日孔丘赴宴,子路可是在旁邊的啊,孔丘可是明確拒絕亓官正了啊,並沒有對亓官赤有絲毫念想。
是宋國死皮賴臉的要將亓官正塞給老師,而不是老師想要娶的啊。
這羣貴公子,他們瘋了不成?
“你們是不是弄錯了?污我老師清白?”子路冷聲道。
“放屁,你才弄錯了!”
“敢做不敢認?”
“孔丘,你給我出來!你有什麼資格,娶亓官赤?”
“滾出宋國!”
……
………
…………
孔府之外,一片喧鬧。
而在孔府不遠處,一個閣樓之上。
亓官赤一身紅袍,站在高處,得意的看向遠處孔府門前的喧鬧。
“小姐,這這,這,他們真的爲了小姐來驅趕孔丘啊?”丫鬟不可思議道。
“哼,一羣色胚!”亓官赤看着那羣貴公子,卻是一臉鄙夷。
“小姐,這樣說他們不太好吧,是小姐您,讓人給這羣貴公子送信,訴說孔丘之惡,請他們幫忙的,如今,他們終究幫了小姐,況且,還有公子佐呢!”丫鬟頓時苦笑道。
“這羣貴公子?哼,自從爹將我的畫像泄露出去,這羣貴公子,天天派媒人來家裡說媒,真是……!”亓官赤皺眉道。
“小姐,那是你美貌動人,他們爲你神魂顛倒!”丫鬟頓時自豪道。
“哼,我不需要他們神魂顛倒,我只要王……,我,哼,他們天天讓媒人來煩我,正好,以毒攻毒,讓這羣我討厭的傢伙,去對付孔丘那更討厭的傢伙!”亓官赤頓時得意道。
“小姐,你不知道你有多漂亮,你給這羣貴公子的一封信,可是讓他們發瘋一樣,拼命來表現了啊!若是讓老爺知道,老爺……!”丫鬟頓時擔心道。
“我在書信中給他們強調了,不許泄露是我請他們對付孔丘的!”亓官正說道。
“哈哈哈,小姐真聰明,他們想要討好小姐,拼命表現自己,肯定不可能泄露是小姐請他們幫忙的啊!”丫鬟頓時笑道。
“那是當然!”亓官正得意道。
站在閣樓之上,透着鏤空窗戶,亓官赤死死盯着孔府門口。
“孔丘,哼,我看你這次怎麼辦!”亓官赤捏了捏拳頭,等待事態的發展。
於此同時。
商丘的所有貴公子堵孔丘的門,也瞬間傳遍了商丘,也瞬間傳入了各大家主、各大官員的耳中。
得知自己兒子,去堵孔丘的們了,百官頓時臉色一變,可下一刻,聽到,居然宋王、向戌的兒子,也去堵門了,這纔好受一些。
如今,對於孔丘的去留,在宋國,以向戌爲主導的,可是盡全力留下啊,這要鬧出事來,可不是小事,稍有不對,壞了向戌的計劃,向戌怪責,可是巨大的災難啊。
好在如今宋王、向戌之子頂在前面,也終究好出一些。
可縱是如此,各大家主也是一陣惱火。
“誰攛掇少爺去孔府鬧事的?”
“混賬,孔丘、亓官赤的事情,是誰誘騙少爺的?”
“將少爺身邊的貼身僕從,給我叫來。”
……
………
…………
各大家族都是一片惱火。
向戌府上。書房之中。
向戌正看着一卷卷的奏報。眉頭深鎖。一羣族內官員稟報之中。
“又是顆粒無收?”向戌皺眉道。
“是啊,今天,各大城池都來報,不僅僅顆粒無收,連從魯國買來的麥苗都長不活啊!”一個族內官員苦笑道。
“啪!”向戌將這些奏報放下,臉色一陣難看。
“繼續給我查,動用家族所有力量!”向戌冷聲道。
“所有力量?”一衆族內官員驚叫道。
向戌點了點頭:“所有力量,吩咐各城池所有家族分支,通知下去,就說我說的,若是有人敢陽奉陰違,家法處置!”
“是!”一衆族內官員應聲道。
“還有,此事儘量壓下去,不得宣揚,有人宣揚,立刻拿下,關押!”向戌沉聲道。
“爲什麼?”
“唉,人心不能慌,如今只是饑荒之災,一旦人心慌了,會動搖國本!爲宋國,當竭盡全力!”向戌沉聲道。
“是!”衆人應聲道。
“快去!”向戌吩咐道。
一衆官員紛紛推出屋中。
就在此刻,一個管家快速前來,稟報貴公子們圍困孔府之事。
“哦?”向戌臉色一沉。
“少爺也去了,老奴攔不住,我……!”那管家頓時賠罪道。
“嗯?”向戌臉色一冷。
“老奴已經查清楚了,少爺的一個小僕被我拿下,一番整治,終於說出了口,是亓官正的女兒寫信…………!”管家說道。
“哼,色迷心竅的東西!”向戌頓時一陣惱怒。
向戌眼中一惱,但,緊接着好似想到什麼,卻是神色一動,緩和了下來。
“老爺,要不要我再去一次……?”管家看向向戌。
向戌看了看孔府方向,搖了搖頭:“不用,這或許未必是壞事!”
“啊?”管家露出茫然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