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學啊文學
這個題目嫌大了。以往老師教導我們時說寫文章切入口要小。題目開這麼大必定談不透徹一除非我寫《中國文學史》可是已經有遊國恩和駱玉明兩位教授編過兩部中國文學史所以在此不談文學只感嘆文學。
前些日子許多對我的評論都說我是一個對文學癡迷的孩子那說明人們不瞭解我。我對足球癡迷對籃球癡迷對美術癡迷對攝影癡迷對旅遊癡迷對吃拉麪癡迷但不對文學癡迷。我覺得對文學癡迷未必是好事就像對一個女孩子癡迷就不可能現她的缺點。對文學要清醒只要會寫字誰都可能是作家。是不是作家二分靠才華八分靠機遇。君不見如今中國文壇上這麼多寫文章狗屈不通或項多剛通的所謂作家在矯情地虛僞地故作深沉地故作幽默地故作幼稚地賺稿費嗎?學餘秋雨的、學泰戈爾的就沒一個自己的。
我在初中時餘秋雨剛開始走紅。一個小子有一天宣佈說他在家苦練有果把餘秋雨的文章學到了手。看他的文章只見鋪天蓋地的排比句和悶死人的深沉。那又如何學得再像也就是餘秋雨風格況且又學不像頂多是個餘春雨或餘秋雪之類。不過那已經很令人欣慰了至少還有人熱愛文學。
進了高中後現市重點裡喜愛文學的又少了一些當然看瓊瑤的書例外。儘管瓊瑤和我遭遇相同都留過級但是這不能作爲不討厭的理由。在留級者的隊伍裡替留級族撐面子的恐怕只有黃永玉。蔡志忠和我了。只是我不懂爲什麼瓊瑤、黃永玉。蔡志忠和我都是搞文學或畫畫的沒一個是數學家。
第一次高一我們同班的同學沒有人在文學上有較高的覺悟只有一個同學莫名其妙表了一篇文章是在一本雜誌的刊中報裡。文章是在初中寫的幾經輾轉有着和方誌敏《可愛的中國卜樣曲折的經歷最終表雖然這篇文章毫無影響表和沒表一個樣但畢竟是處*女作令她難忘。
第二次高一時遇上幾個志同道不合的人一個叫金丹華大名是在我剛進新高一寢室時聽到的。當時有人向我介紹一個語文甚是了得的小子介紹時金丹華正背對着我一副本世殺手的樣子可謂神龍見尾不見。令我汗顏的是我把他的名字聽成“雞蛋黃”頗爲不尊。此人便是我的那篇《那些事那些人》中的“蚊子”。“蚊子”熱愛文學而且積極上進嚴格要求自己正朝着“四有”新人的目標大踏步。聽我一次寢室夜談後他恨自己書讀得太少便苦心鑽研各類書籍成果喜人。從他口中冒出來的人名我一個都沒聽說過自卑不已。
另一個是八班的譚旭東其貌不揚像難民營裡跑出來的。原本是盧灣區的自封盧灣老大開口閉口髒話。一次聽說我會玩玩文字後意跑過來說要和我聯手寫小說。我說你連謄我的文章都不行譚旭東竟說他表過詩歌。我怎麼看他都不像個寫詩的。他拿來一樣珍藏的寶貝是1998年上海版的《少年文藝》詩寫一株水仙花寫得挺像詩。譚旭東對文學可以說是如癡如醉整日構思文章見我就說:“韓寒你知道嗎?我寫了一篇關於你的文章。”見一次面說一次。他上次來我們寢室終於說了一點新鮮的東西說“我現所說的新概念大賽就是要以新取勝”被我們異口同聲罵廢話。
譚旭東最近又有新詩問世詩經“蚊子”之口傳入我的耳中大意是這樣的:
每天晚上
我仰望着天空
飄渺的星空給了我無邊的思索
還有靈感
於是乎
我會寫幾詩歌
於是乎
我的詩歌經常表
兩個“於是乎”使全詩韻味大變而且至今他只表過一詩詩在《少年文藝》詩歌版面的角落裡怕是責任編輯也不記得了。其實我們有着許許多多的角落詩人、豆腐乾文人。他們對文學執著裡面有許多人已經有些小名氣更多的人在默默無聞地寫用筆用心用筆芯。如果失敗了他們也應該感到幸運因爲畢竟他們還留下一些美麗的幻想。
我說不清文學在學生裡算是景氣還是不景氣。說景氣似乎沒多少人在意;說不景氣海天出版社每年都要收到幾百部校園長篇《萌芽》的胡偉芮和《少女》的鬱雨君每次說起稿件情況總是喜氣洋洋。無數少男少女在做着要成爲中國第二個鬱秀的夢希望自己手裡落俗套的、無病呻吟的東西能有個好銷量。鬱秀很聰明《花季·雨季》寫得不是很好但先入爲主了;知道自己江郎才盡寫木出像樣的東西就不寫了。據說鬱秀現在從美國回來在海天做編輯真假難辨但無論怎樣鬱秀是不可能再轟動中國了。《花季·雨季》如果在今天出版銷量不會過1o萬冊。
文學絕不是我的第一夢想我的第一夢想是去西藏第二是去草原第三是大興安嶺。文學在第幾十我也算不清。此文應該獻給文友們給“蚊子”給譚旭東給剛遭受退稿的人們。最後給在文學路上的朋友說個故事具體細節記大不清了只有一個概要:
以前在哈佛大學唸書的一個成績優秀的學生一次在游泳時不慎溺水淹死。他的父母悲傷不已提出要見哈佛校長哈佛的校長對此表示同情。這時在門外等候許久的夫婦說想出資給他們的兒子建一幢大樓或造一尊雕塑。校長見兩人穿着十分土氣便委婉地表示學校不能接受這樣的思惠況且學校也不能爲一個學生造一個雕塑。這對夫婦互視後說:“那不如用捐給哈佛大學的錢另造一所大學吧。”這並不是個笑話。斯坦福夫婦就用這筆錢造了一所大學。這所大學就是現在舉世聞名、全美排名第四的斯坦福大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