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便也笑了,將婉兮抱過來,又如她小時候一般,置於膝上。
“……既然想爺,就別光給爺嘴裡吃這些肥膩的葷腥。”
皇帝的大手,帶了灼熱的溫度,滑在婉兮腰側。
終於熬到四個月了,皇帝又整整兒地已是熬滿了三個月去,好容易等到婉兮這快四個月了。
婉兮也忍不住笑,扭身保護皇帝的脖子,指頭尖兒輕輕划着皇帝后頸上的髮尾——便如男子頭髮左右兩側有長鬢角一樣,滿人男子因世代梳長辮子,故此滿人男子在後頸上餘下的髮尾,會比出尖兒、格外長些。
這是滿人世代血統留下的烙印,卻也是素日藏在皇帝辮子根兒下頭的,外人無從看見。婉兮便反倒每次親暱,只要環着他脖子的時候兒,便愛去撓扯。
皇帝心下這便燃起火來,按着婉兮的下頜,已是對上了嘴兒去。
若說葷腥,什麼肥鴨子、肥羊的,比得上眼前這一塊兒活肉兒去?
如此軟香甜滑,叫人真想一口生吞下去,卻又捨不得,便又得換成小口的咬齧,一點一點咬碎了、嚼爛了纔好。
這晚,皇帝沒敢恣意,只淺淺地痛快了一回,剩下的時辰,便只是抱着婉兮,說着柔軟的話兒,幫她寬解心臆。
“……準噶爾終平,爺得赴泰陵,祭告先帝和列祖列宗。爺何嘗捨得下你去?若不是你慣着小十四,這會子還要親自哺育,那爺自然敢帶你同去。”
“去年便是南巡,你懷着孩子,爺都要帶你同去;這泰陵多近啊,爺怎麼不敢帶你去呢?”
婉兮這便笑了,鑽進皇帝懷裡,用滿頭青絲磨蹭在皇帝心口上。
“奴才明白,奴才方纔就是那麼一說,爺別往心裡去。”
是她自己跟皇上求,不叫將小十四送給人撫養去,終究這會子陸姐姐和穎嬪只是嬪位,不夠資格撫養皇子呢;可是這次若跟着皇上出巡,小十四便難免要交給人去,她不放心。
“小十四在奴才肚子裡,就已經見完了江南好風景;那奴才這會子肚子裡這個,還是叫它文靜些吧。”
今年,她哪兒都不去了。連着誕育三個孩子,她自己也都年過三十了,當真不敢多折騰。
皇帝便輕哼一聲兒,“你既想得這麼明白,那方纔走神兒,必定不是因爲爺要去祭陵的事兒——還不說實話,到底心裡堵着什麼呢?”
婉兮想了半天,才緩緩道,“奴才想,咱們大清的歷代皇上,真是仁慈之君。旁的朝代,宮女都是一輩子在宮裡,唯有咱們大清,二十五歲便能放出去。”
皇帝不由得挑眉,“怎麼又想這個?還記着你當年的願望呢?”
皇帝說着故意掐了婉兮腰眼兒一記,“那天你在忻嬪面前跌倒,爺就想起你當年自己摔門檻了!——瞧瞧,還當真並無長進,快二十年了,用來用去還是用的這個老招兒!”
皇帝說破了這一層,婉兮便忍不住笑了。
是啊,那仗着肚子裡有皇嗣,故意摔倒來算計旁人的法子,在宮裡真的是一點都不新鮮了——只是她一來相信皇上對她的心意,二來也是知道,皇上必定會想起當年。
想起當年,那皇上就更得向着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