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牛蛙，一個黑魚。
兩份煲雖然都是小煲，但依舊很大，每一盆都有一個臉盆那麼大。
楊裴坐下吃，順便說道:“問你們個事兒，你們之前是不是跟一個叫做李巡的人接觸過？”
“嗯？”郭衍點頭，不明白楊裴問這事幹嘛。
“他現在在刑警隊關着呢。”
郭衍手中的筷子一愣，“怎麼回事？他犯什麼事了？”
楊裴一邊吃，一邊把之前自己所見到的事情說給他們兩個聽，“事情呢就是這樣，具體由於什麼原因導致了他殺了自己的老婆，現在還不知道，李巡現在都情緒很不穩定，已經崩潰了，問他什麼他也不說，所以我想讓你們兩個去看看，是不是你們的事情。”
李巡殺自己的老婆？
郭衍覺得不可思議，李巡是什麼人他很清楚，雖然只接觸過兩次，但這個男人對老婆很好，甚至都不可能動手打老婆，現在卻直接給殺了，其中肯定發生了一些不爲人知的事情，也不知道他爲什麼要這麼做。
“成吧，吃完我們去問問他。”
“嗯。”
……
一頓飯吃的很快，三人都沒喝酒，上了車直奔刑警隊。
見到李巡的時候，他被帶到了審訊室裡，郭衍進去時看到他一臉呆滯的模樣，像是傻了一般。
“李巡。”郭衍嘗試着叫喚了一聲。
李巡沒有反應，不理他。
郭衍又嘗試了幾遍，但依舊不管用，李巡的樣子像是丟了魂，估計是他妻子的死對他的打擊太大了，想要讓他開口也不是容易的事。
楊裴在審訊室的另一邊盯着屋子裡的情況，忽然想到了一件事，急忙跑出去，找到了李巡的孩子，然後抱到了審訊室裡。
“李巡，來看看你孩子吧。”楊裴抱着孩子說道。
原本沉靜的李巡這時候有了反應，擡起頭來盯着楊裴手裡的嬰兒，伸出手來，“給我，把孩子給我。”
楊裴沒有拿孩子去威脅對方，把手裡的嬰兒遞過去。
李巡抱着嬰兒，大哭起來。
郭衍沒有注意他懷中的孩子，盯着李巡悲痛萬分的神情，拍了拍表哥楊裴的肩膀，“出去等吧，等他哭完再說。”
……
半小時後，哭紅了雙眼的李巡清醒過來，看到從審訊室門外走進來的郭衍時，臉色驚訝，“郭老師，你怎麼會在這裡？”
郭衍說道:“你不用管我爲什麼會在這裡，我進來的目的是想知道一些事情，你願意告訴我嗎？”
李巡苦澀一笑，“你是想問我爲什麼要殺我老婆？”
“嗯。”
李巡醒了醒鼻子，眼淚忍不住又從眼眶當中落下來，搖頭說道:“我也不知道，我……我就這麼推了她一下，她就撞在牆角上了，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能說說你當時爲什麼要推她嗎？”郭衍不清楚他們夫妻倆當時有什麼矛盾，但再深的矛盾，夫妻之間都不應該動手纔對，特別是眼前的李巡，根本不可能打老婆纔對。
“我……”李巡一開口，看了眼懷中緊抱的女兒，轉而擡頭看着郭衍，“其實，我跟她吵架的事情，是三天前的時候開始的。”
“嗯。”郭衍點頭，吵架也不至於動手，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那天我還在上班的時候接到了她打給我的電話，說孩子體溫很低，我以爲孩子病了，想要問的時候，就聽到她的尖叫了，我還以爲是發生了什麼意外，所以直接從公司回了家。”李巡的話語當中沒什麼情緒，“回到家裡以後我看到孩子被扔在地上，她的手機也摔碎了，我當時還以爲家裡遭賊了，去了房間一看，我發現她躲在房間的角落裡瑟瑟發抖，我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問她，她也不說話。”
李巡低垂着雙眼，“我當時抱着孩子，一靠近她，她就尖叫，我當時想不明白爲什麼，反正我只要抱着孩子靠近她，她就會害怕會尖叫，好像瘋了一樣。我先把孩子安頓好以後，然後再去看她，她才恢復平靜，當時她就抓着我說，那不是我們的孩子，那是一個魔鬼！”
郭衍聽到這話，下意識的往他懷裡的女嬰看去，這個孩子看上去很普通，沒什麼特別的地方。
此刻，審訊室的隔壁。
楊裴問道:“包子，你對那個小孩怎麼看？”
“小孩？”陸聽南愣了愣，不明白他爲什麼問這個，旋即盯着小孩看去，但是小孩身上的衣物太厚了，看不見多少，旋即問了聲，“這個小孩有問題嗎？”
楊裴搖頭，“不知道，所以我才問你。”
陸聽南也看不出來，“等會兒仔細看看吧。”
“可以。”
回到審訊室裡。
李巡繼續說道:“我當時帶着她和孩子去了醫院，孩子沒什麼問題，一切正常，體溫也很正常，沒有感冒發燒的跡象。但是醫生說卻說我老婆的了產後抑鬱症什麼的，我也不是很懂。後來我帶她回家，只要不讓她看見孩子，基本上沒什麼問題，一旦讓她看到孩子，她就會發瘋一樣的尖叫。”
“還有一件事，正是因爲那件事情我纔跟她吵起來的。”李巡的臉上浮現出驚恐的神色，“就在她出事的前一天晚上，本來睡覺睡的好好的，半夜的時候我聽到她起牀了，我本來以爲她要去上廁所，沒有管，但是等了一會兒廁所裡沒動靜，我就去嬰兒房看了看，看到她抓着我們的孩子，打算把她從樓上扔下去！”
“當時要不是我反應快，女兒早就已經被她給摔死了，當時我就跟她吵了，可她嘴裡就那幾句話，說這不是我們的孩子，這是一個魔鬼。”
郭衍又瞥了眼他懷裡的女嬰，可是吊墜沒有任何反應，說明這是一個普通的孩子。
“我覺得她肯定是瘋了，所以今天早上我就送她去了醫院，下午回來的時候，她又開始發瘋了，說一定要殺了女兒，我當時也是生氣了，罵了她幾句，但是她已經瘋了，根本不聽，直接從我手上搶過孩子想要從樓上丟下去，我當時就是過去阻止她，就推了她一下，結果變成了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