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眼下也顧不上回復王胖子的叫罵了,趙括直接上前將王胖子拉上了船頭。
只見他原本胖乎乎的臉龐上全是鮮血,身上也都被紅色的液體裹滿,冒着一大股子中藥味。想來應該是被下面這種透明的怪物逼急了,直接掀開龜鱉獸背上的棺材藏了進去。
王胖子此時火氣正大,他指着那條被他一槍托砸得血肉模糊但是還沒有死去的透明之物說道:“什麼鬼玩意?你們瞧瞧這是人還是魚?”
衆人帶着疑問,蹲下身子翻看那兩隻被打死的透明怪物。
那東西一米多長,腦袋扁平,也不知是被王胖子拍的還是生來就是那樣。它身體中間粗,尾巴細長,全身都是冰晶般的透明細鱗,也能發出暗淡的夜光,若非全身是血,在這光線怪異的甲板之上,根本就看不清它的樣子。
孫國輔輕咦了一聲,然後上前用手一摸那些透明之物身上的鱗片,手指就立刻被割了個口,子那傢伙的鱗片簡直比刀片還要鋒利。不過這東西它沒有腿,只有兩個類似魚鰭的東西,長得卻好像是兩條人的胳膊。另外,這傢伙還有手,生得與人手別無兩樣,但比例太小了,連胳膊的長度都算上,只有正常人的手掌那麼大。
孫國輔仔仔細細看了數遍,然後扭頭對衆人說:“這東西是成年的鬼鮫,就是剛剛那些附身在日本兵身上鬼鮫長大以後的模樣。這種東西非常稀有,大小與普通嬰兒相仿,專吃活人腦子。當年有權有勢的達官貴人,往往喜歡在碧玉琉璃盆中養上一隻活的,晚上把府裡的燈都滅了,方見稀罕之處,着實能顯擺一通,比擺顆夜明珠還要闊氣。不過這些東西陰氣太重,在活人堆裡養不長久,捉住後最多能活幾十天,而且死後怨氣很足,如果沒有鎮宅的東西,一般人也不敢在家裡養。想來剛剛李教授的囚龍之術只是弄死了一些小的鬼鮫,這幾個大傢伙竟然還想在暗中偷襲。要不是胖子警覺,我們這一次就該要倒黴了!”
孫國輔說罷就用他的黑刀撬開那成年鬼鮫的大嘴,衆人一看頓時倒吸了一口冷氣,這傢伙嘴裡沒舌頭,滿嘴都是帶倒色的骨剌,還有數百個密密麻麻的肉吸盤,看來這東西是靠吸精血腦髓爲生的,難怪那些日本兵額頭上都有拳頭大小的一個洞,敢情是被這些傢伙活生生將腦子吸乾了。
“那別扯那沒用的!老實告訴胖爺我,是那個王八犢子趁我睡覺將我推船下面去的?要不是有鱉兄在下面照應,胖爺我此時怕早就歸西了!”王胖子見四周危機已經解除,就再次罵罵咧咧的開口問道。
“這鬼鮫素來喜好發出鬼音迷惑船上面的水手,讓他們在不知不覺當中跳下甲板自己送去當成食物。這些個鐵架子船上的日本兵,估計就是在睡夢當中被鬼音迷惑,然後迷迷糊糊送了性命了。”孫國輔再次開口,然後笑着罵了王胖子一句:“你不是要徹夜和你那鱉兄長談嗎?怎麼反而第一個掉下了船去?這一次要是張小哥神勇,估計我們大家連死都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他孃的,原來是這鬼東西勾引了胖爺我啊!我夢裡面正和小姑娘一起玩耍呢,想不到卻是一些這麼噁心得東西。得,張小哥,胖子我又欠你一次。”王胖子笑着開口,並且朝着張邢闊抱了抱拳。
“等等,孫國輔,你剛剛說這些鬼鮫是靠吸食活人腦髓爲生的。這個地方人跡罕至,哪有那麼多活人腦子讓它們吞吃?”趙括問道。
“其實古時候的鮫類分爲兩種!一種鮫人,一種是俗稱美人魚的人鮫。這兩者一惡一善,習性外貌也不相同。美人魚不能出聲,肉可食用,而鮫人性惡,能在海面上發出聲色誘人,肉毒不能食,唯其油膏可爲永久性燃料,無知之人容易將兩者混爲一談。不過這惡毒發聲的鮫人雖是罕見,但終究是有人捕到過。而那“美人魚”,或說是“魚人”就太稀有了,百年難遇,其肉鮮美無匹。有傳說吃魚人的肉能長生不死,不過也沒見誰真正吃過。這兩者如果強行結合起來的話,就會誕下一種介於半毒半善的生物,名爲鬼鮫。這種鬼鮫既繼承了美人魚半身透明的特點,也繼承了鮫人發聲害人的惡習。而且它們雖然說喜好吞食活人腦子,但是沒有腦子吃的時候,也會捕獲一些周邊的小魚小蝦來果腹。”孫國輔見多識廣,當下立即細細說道。
“那你知不知道這鬼鮫爲什麼會出現在這片海域?還有這些個鐵架子船,他們是怎麼進來的?”趙括疑問頗多,當下一一問出。
“鬼鮫喜好陰氣蔥鬱之地。當年這秦始皇修建陵墓之時,周圍肯定累死餓死了不少窮苦百姓,他們的屍體估計都被當成陵墓的獻祭埋入了四周。所以這個地方的陰氣比起其他地方而言多了不少,這些鬼鮫纔會將這裡作爲巢穴。至於這些鐵架子船是怎麼出現在這裡的?我也是百思不得其解!只有等過了跟着龜鱉獸過了這片海域,然後才能慢慢尋找答案。”孫國輔老實說道。
當下,衆人見離天亮還早,四周的鬼鮫估計也被殺了個差不多了,就留下張邢闊和孫國輔兩人值夜,剩餘的人都全部回去睡覺了。至於李孟凡教授爲什麼會突然展現是那隻神乎其技的異能之術,也只有等他醒過來以後才能知曉。
衆人走後,孫國輔張邢闊兩人又慢慢湊到了一塊。張邢闊對他口中那種美人魚很是感興趣,就問孫國輔能不能多告訴自己一點東西。
孫國輔也對這個鐵血柔情的小兵很是看好,當下就打開了話匣子,說他以前在南洋一帶認識了一個港農,名字叫做雷顯明。有一次這雷顯明在南洋跑船的時候,他手下的水手,在海中活捉了兩尾人魚,肚臍以上皆爲人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