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年9月30日,農曆九月初四,週五,秋分之後的第七天。/首/發這樣的時間讓我想起了去年的今天,徐子凱帶着我們去a省的鳳凰山『露』營的戶外旅行。但是,但是似乎現在想起來,這並不是我人生中最後一次戶外探險旅行了。
清晨五點鐘,徐子凱、常羲還有杜賓我等七個人一早就急急忙忙趕去火車,這和此時眼前的場景是多麼驚人的相似。但不同的是,我的手被粗粗的繩子捆綁住了,但有趣的是此時坐在我身邊的人竟又是杜賓和徐子凱。嚴峻和我沒有被安放在同一輛車上,估計是和周凱、劉淑雯他們坐在我後面的那輛越野車裡。
“幾點了?”徐子凱看了一眼窗外,又看了一眼杜賓問道。
杜賓看了一眼手錶,回答說:“十一點四十三。”
杜賓說話的時候,眼睛剛好掠過我。他的眼神裡似乎有些哀怨,好似現在發生的這些事情也不是他的個人意願。我轉過臉看着他,想要尋找到答案,但是這並沒有用。
“去年的這個時候,我們也是在這裡。我記得很清楚,在中午十二點的時候,司機喊醒我們。我睜開眼一看,這才發現已經到了鳳凰山下。”杜賓突然笑着開口說道。他一邊說,一邊把臉轉向窗外,不再看我。
我順着他的眼神看過去,這才發現自己居然被他們帶到了鳳凰山。今天天氣異常的好,陽光照『射』在山下的湖面上,波光粼粼的,非常的刺眼。秋分之後,鳳凰山遠看是『色』彩分明的,橙『色』和黃『色』交錯着。坐了這麼長時間的車,我覺得有些昏厥和難受。這一想,不由得有些反胃。
“你沒事吧?”徐子凱關心的問道。
“沒事……”我輕聲回答道。
杜賓這才轉過身來看着我說:“等這件事一過,大家都相安無事了。”
“那死去的人呢?”我盯着杜賓的眼睛,冷冷的問道。
車子裡面的氣氛瞬間變的尷尬起來,每一顆空氣彷彿都砸這一刻凝結住了。杜賓、徐子凱還有我自己的表情都定格在話說完的那一瞬間,時間好像也就砸這一秒鐘停止了。
“快到了。把她的嘴巴貼上膠布……哦,還有帽子和眼鏡。別忘了戴。”坐在前面開車的寧彩兒一邊開着車一邊囑咐杜賓和徐子凱。
我閉上眼睛,落下兩行眼淚來,就再也沒有睜開。之後我就被戴上了墨鏡、帽子,嘴巴上也被貼了膠布,被杜賓和徐子凱攙扶着下了車。之後就開始上山,等到到了山的背面,已經是旁晚。
“你還好吧?喝點水。”劉淑雯小心翼翼的摘下我嘴上貼的膠布,輕聲問道。
我眼裡含着淚看着她,一言不發的。劉淑雯見我這幅『摸』樣。心裡估計也很難受,她舉起礦泉水瓶給我喂水卻把頭轉了過去。爬了半天的山,早已經飢渴難耐的我一口氣喝掉了大半瓶。以前我總想,那些俘虜們爲何會苟且的吃糧食、喝水活下去。等這件事落到了自己的身上。我就完全是另外一種想法了。
好死不如賴活着,更何況我不能就這麼不明不白的死去。已經有太多的人爲這件事流血,即使死,我也要知道事情的真相。
今夜的山頂,依舊星光璀璨。不知是這美麗的夜『色』吸引住了大家,還是大事未成大家覺得心裡不安。趕了一整天,吃晚飯後,竟然沒有一個立即睡覺的。嚴峻被放在我的另一端,這樣一來,我們自從昨晚開始就沒有再說過話。我遠遠的看着他的背影。月『色』下。坐在樹邊的他和周圍的樹影一起在夜『色』中寂寞着。
“你很想知道些什麼,但是我不能告訴你。事情已經到了我們根本無法控制的地步了。不過在明天的探險完成之後,你和嚴峻都會被安全的送回去。”寧彩兒拿着一罐啤酒,在我的身邊坐下。
“你什麼意思?”我瞪大眼睛看着她。
“你別對我發火啊,我們之間的祖輩算是有段孽緣吧,我們能有那麼長的一度那時間相處,也很不容易啊。”寧彩兒說完又喝了一口酒,緊接着打了一個酒嗝,大概是有些喝多了。
我看着微醉的彩兒,心裡很不是滋味兒。此時她說話的語氣,還是和幾個月前我剛見到她的時候一樣,天真浪漫的。我實在無法將眼前的她和殺死程昱的殺人犯歸結到同一類人身上。
“那你們的計劃是什麼?”我苦笑着問道。
見我笑了,寧彩兒也分不分真假的,她一把摟住我的肩膀,大笑着說:“你知道嗎,自從爺爺死後,我就在謀劃着這件事情。打我小的時候哇,我就心想,要是等我長大了能幫爺爺完成一生的心願,這多棒啊!”
“什麼心願?”我試探着問道。
寧彩兒轉過臉來看着我,古怪的笑了笑,然後湊在我的耳邊輕聲說道:“碟……仙……你知道麼,碟仙的秘密。”
“碟仙?”我驚訝的看着寧彩兒。
她笑了笑,歪歪倒倒的站起身來,就走了。杜賓、周凱他們在離我約十米的地方搭了個火爐,在那兒繼續煮點東西喝酒。寧彩兒回到他們那羣人身邊坐下,嘀嘀咕咕的說着什麼,不時手舞足蹈的,像是真的醉了。
近子夜的時候,月亮被烏雲遮住,寒風吹來,讓人不禁打起哆嗦。酒醒之後他們,沒有再像之前那樣鬧騰了。所有的一切隨着深夜的到來而變得靜悄悄的,以至於會讓人覺得有些害怕。寧彩兒站起身來在周凱的耳邊低語了一會兒,之後大家就各自散去,進帳篷睡了。嚴峻被杜賓和徐子凱帶進了另外一個大的帳篷裡。
“可欽,該睡覺了。”寧彩兒一邊說一邊向我走來。
周凱跟隨在寧彩兒的身後,他的眼神裡充滿了不耐煩和不情願的味道。我看了周凱的眼睛,想試着去猜他的心思。
寧彩兒似乎察覺到了鞋什麼,她停下腳步,轉過身對周凱大聲說道:“你慢吞吞的什麼意思!”她喊了一句,卻又不忍心繼續衝周凱喊下去。她側過臉指着我說:“你……你快點扶她到帳篷裡,我覺得有些冷。”
“阿彩……”周凱輕聲喊道。
寧彩兒突然轉身向帳篷跑去,那一瞬間,我看到她眼淚從臉上滑落。雖然一直以來周凱都只是爲了錢而加入到她這個奇怪的計劃中來的,但是寧彩兒卻真的對周凱產生了感情。這樣我也就理解當初爲何她會在山頂看到那具腐屍之後泣不成聲、悲痛欲絕的樣子。
遊戲人生的人,到最後都被人生遊戲了。玩弄感情的人。更是如此。但是寧彩兒和周凱的關係似乎不是這樣的,他們只是在默契的演一齣戲給我看。讓我覺得他們是一對愛人。我覺得是,寧彩兒也覺得是,但是周凱卻不覺得。
這個本來時兩個人睡的帳篷,現在卻要睡三個人。周凱把我抱進帳篷之後,將我放在最裡邊,寧彩兒睡在中間,而周凱則睡在最外邊。我被睡袋緊緊的裹住了,一點也動彈不得,根本是逃不出去的。所以這樣的睡法。很顯然是寧彩兒故意安排的。
“睡吧,明天還要趕路呢。”寧彩兒看着我的臉,溫柔的說道。
苦笑不得的我,看着帳篷裡吊着的那盞小黃燈。緩緩閉上了眼睛,折騰了這麼久,我確實又累又困。帳篷外面傳來呼呼的風聲,秋夜的寒冷也不亞於冬日,尤其是在這森林之中。『迷』『迷』糊糊的,我聽到身邊響起了鼾聲。漸漸的,我也陷入了沉睡之中。
“啪……啪……啪……”
帳篷外面傳來的腳步聲傳到我的耳中,我『迷』『迷』糊糊的睜不開雙眼,只是皺着眉頭,繼續閉眼睡覺。
“啪……啪……啪……”
腳步聲繼續傳到我的耳裡。我仔細分辨着這聲音。覺得像是什麼人走在帳篷外地面上的落葉上。那清脆的小樹枝和枯葉被踩碎折斷的聲音,在安靜的深夜裡。格外的響亮。我太累了,累到就算知道帳篷外面有動靜也睜不開雙眼。在這種淺睡眠的狀態之中,我又開始做起了夢。
一陣清脆的笑聲把我的目光吸引了過去,眼前,是那四個少年並排坐在山頂的大岩石上,風吹起他們的頭髮和衣襟,陽光灑落在他們的四周。
“咦,這是什麼?”突然看到之煥從冰岩的書包裡搶過一張紙,高高的舉起。
“你還給我!”冰岩由羞又怒的去搶,但是因爲隔着芊芊,他根本就搶不回來了。
冰岩跳下岩石,站在懸崖的邊上,面向着他們三人,大聲唸了起來:“《遇見你,總是在黃昏》,致童芊芊!
在黃昏,第一次遇見你
你坐在河邊靜靜的看着夕陽
晚風吹起你的髮絲
每一根都在輕輕的飄動
我站在遠處默不作聲地
在黃昏再一次邂逅你
斜陽的餘暉灑落在你的肩膀上
你伸手試圖讓它們落在你的掌心裡
我看到你的側臉和眼眸
精緻、深邃的
我站在你的身後悄無聲息地
在黃昏最後一次見到你
你一個人在岸邊踱着步子輕緩的
風很大你拉緊風衣雙手緊緊抱着臂膀
暮『色』中我看到你眼淚的滑落
那細小的水珠晶瑩剔透的
我站在你的對面視而不見地”
之煥深情並茂的讀着冰岩寫給芊芊的情詩,他沒有笑,而是深情款款的模樣,就像是被詩中描寫的畫面給感染到了一樣。若蘭笑嘻嘻的看着已經害羞到臉紅的芊芊和之煥,她似乎並沒有察覺到任何異常之處。
“哇,冰岩!你什麼時候給我寫一首哇!要不然我就不理你了。”若蘭自顧自的開着玩笑,但她說這話的時候眼睛卻是在癡癡的看着之煥的。()
————?編輯整理,謝謝觀賞!?————
第一百六十八節 帳篷有鬼
《靈異檔案之碟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