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我準時睜開雙眼,多年的習慣了,到了這點兒想睡都睡不着。走到帳篷外伸了個懶腰,在看看四周,居然起霧了,全是霧濛濛的,幾米外就什麼都看不到了。這大霧就象天上的雲落在了草從上一般漂浮着,沒想到草原的霧這麼大!
照例活動了一下身體開始我的晨練。‘呼!呼!呼!的打完幾趟軍體拳,喘了口氣擦了把汗,這時巴特爾老爹的馬頭琴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聽聲音好象是在我們施工現場附近。於是我慢慢的向施工現場溜達過去,這琴聲和平時聽的好像有些不同,平時的琴聲總是有一種滄桑的韻味,可今天這琴聲卻感覺充滿着憂傷,不知爲什麼!
巴特爾老爹坐在我們施工現場的一塊石頭上,閉着雙眼慢慢隨着琴聲搖晃着頭,那憂傷的琴聲從手上的馬頭琴慢慢的流淌到四周,腳邊的那兩條藏獒好像也感受到了這種憂傷,大腦袋貼在地面上一動不動,看見我來也只是立起了耳朵把腦袋轉向了我這個方向,用四隻大眼珠子看着我。
良久,琴聲慢慢消失,巴特爾老爹緩緩的起身,弓着身子一步步的走進霧中,那兩條藏獒緊跟其後,他們的身影馬上就被大霧所包圍消失。看着他們消失在霧中,我搖搖腦袋自嘲的笑笑,這老頭的性格就象他的琴聲似的真獨特!
忽然一輪紅日從大霧中一躍而出,四周的大霧就象碰到了剋星一樣迅速的冰消瓦解了,頓時周圍變的清晰起來!我身後忽然傳來“咦!”的一聲,我轉身一看,原來是方芳站在我後面五六米外的地方,原來是她!看來她也是被巴特爾老爹的琴聲給吸引來的,剛纔霧太大,我們誰也沒看見誰。
看見我向她靠近,方芳馬上驚叫了一聲對我說:“我去洗臉了!”說完捂着臉就跑。我苦笑着看着她象受驚的小兔子蹦跳着跑遠了,這丫頭最勁越來越注意形象了。
今天的工作進度很快,那根標杆周圍的土地被挖掘機大塊大塊的挖走,然後被推土機推到一邊堆起來,老鬼站在挖掘機附近全神關注看着地面,不時的抓起一把土看看,張哥在現場大聲的指揮着整體工程!
快到中午的時候,那臺正在現場推土的推土機忽然頭重腳輕的一頭扎向地面,幸好機頭的那個大鐵鏟夠大,一下就卡在地上了,不然這推土機非得扎進地裡去。我們所有人都嚇了一大跳,趕緊全跑了過去。
我們七手八腳的把駕駛室裡的那個臉色發白的司機給扶了出來,那哥們雖然沒受傷可被嚇的不輕,半天說不出話來。我們見人沒事就放下心來,在看那推土機就象駝鳥受驚了一樣頭紮在土裡,屁股高高翹起在外面。原來是地上忽然出現了一個大洞,這推土機的大推鏟剛好卡在洞邊緣上,不然非得扎進去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