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敢叫我阿言!”孫怪醫不開口倒好,一開口,直接引得月言震怒。
只見月言氣勢再次一變,周身環繞着的冰雪結晶,呈環形瞬間擴散,在場衆人,饒是用靈氣抵禦,也難以剋制這刺骨的寒冷。
而後,月言纖細的手腕一轉,這手中,便是多了兩根一尺見長的錐形寒冰。隨後口中嬌叱一聲,便脫手而出,目標顯然是那孫怪醫。
冰錐射出,劃破空氣,帶着呼嘯之聲掠出,在空中只留下兩道肉眼可見的軌跡。那般聲勢,就連那位掌門師伯,不禁暗自驚歎,以她的實力,也難擋住這一根冰錐。
看到月言一出手就是這麼毫不留情,孫怪醫也只能是苦笑一聲。他知道,月言突破到靈陰境之後,應該是感應到了自己留在連城身上的印記,那番攻擊,只是想引自己出來罷了。
想到這,孫怪醫隨後左腳微移,雄渾的靈氣波動自體內暴涌而出,一道無形的靈氣屏障也是瞬間蔓延,將那兩根冰錐,轟成了粉末。
屏障繼續蔓延,將臺上除月言與孫怪醫之外所有的人,都強橫的推了下去,然後包圍了整個石臺。衆人在此刻,才感覺那刺骨的寒冷,消失不見了。
“轟!”
就在衆人剛鬆了一口氣的時候,一股強烈的波動便從石臺之上散發出來。然後他們就看見,這巨大的石臺,直接被轟的粉碎,屏障內的二人,倒是臨空而立,衣袂飄飄,一點事兒也沒有。
“阿言,放棄吧,即便你步入到了靈陰境,也是打不贏我的!”孫怪醫開口道。
“我說了,不准你叫我阿言!”月言再次怒道。而身體,已經是暴掠而出,身上的冰寒靈氣,愈發的濃郁。
“唉!”孫怪醫嘆了一口氣,雙掌迎了上去。面對完全暴怒的月言,他只能讓其將怒火完全發泄出來。
砰砰砰砰!
兩人在那屏障之內,接連交手了數十招,每一次看似隨意的交鋒,都會席捲起強猛的勁風,狠狠地撞擊在這屏障之上,引得衆人一陣心驚,生怕這屏障不堪重負,破碎之後波及到他們。
同時他們也暗暗心驚,這靈陰境的實力,竟強悍如斯!
好在這屏障雖然看起來搖搖欲墜,不過卻十分結實,在經受了這麼多次的轟擊之後,依然堅挺。
“靈陰境,那是什麼境界?”白奕奇怪道。對於修煉境界的認知,他還停留在融靈境的地步。
連城有點詫異的看了一下白奕,緩緩道,“融靈境,是與靈氣融合,讓身體徹底產生變化,成爲靈體!”
“到了這個境界,你便需要知道一句話,那便是“陰陽二氣化靈墟!”這陰陽,便是靈陰境與靈陽境!而只有靈體,才能儲存所謂的陰陽之氣。”
“不要小看這陰陽之氣,我爺爺曾說過,雖然它們也是靈氣的一種,但是隻要實力足夠高,兩者幾乎可以摧毀掉有靈氣有關的所有東西!”連城再次強調道。
“怪不得!”白奕點了點頭。在二人戰鬥時散發出來的靈氣中,總是有着淡淡的寒冷之氣,令他的靈氣流通都是變緩了許多。現在想來,那應該就是所謂的陰氣了吧。
只不過以他敏銳的感知來看,雖然月言的氣勢較弱,但這寒冷之氣,卻是更勝一籌,說不得,這陰陽之氣,還分等級。
“只有靈體積攢足夠的陰陽之氣,纔可以在體內化出靈墟,這也就是所謂的靈墟境!”連城接着說道。
“靈墟境,便是一個分水嶺,只有到了那個境界,你纔會真正感受到實力的恐怖之處!而這月言,現在只不過勉強是一階靈陰境罷了,怎麼可能打得過五階靈陰境的孫怪醫!”說到這,連城不屑的撇撇嘴。
“所以,這就是你故意惹怒月言的原因?”白奕盯着連城,道。原來這小子早就知道孫怪醫在場,怪不得這麼有恃無恐,害得他白擔心一場。
“嘿嘿!”面對白奕的質問,連城只能報以嬉笑。
“那麼靈墟境之後,還有沒有更高的境界?”既然找到了個機會,白奕索性就打破砂鍋問到底。可惜的是,就連連城,也不知道在這之後的事情了。
“不過,我倒是開始好奇你的身份了!”白奕再次說道。
之前他只是認爲連城是個小土豪,同時與孫怪醫有點交情罷了,可從這一路的表現來看,倒是越來越讓他捉摸不透了,現在甚至還能讓孫怪醫出面保護的人,整個滄瀾帝國,怕也是找不出幾人。
“快看,好像分出結果了!”面對白奕的追問,連城只能趕緊轉移話題。
隨着時間的推移,屏障的二人,逐漸分出了結果。月言畢竟是剛突破到靈陰境,實力虛浮,境界不穩。面對老道的孫怪醫,也是漸漸顯露出了疲態。
“現在,能聽我好好說了麼!”孫怪醫這次,倒是沒有再叫阿言。
“說?還有什麼好說的!”月言也是停下了攻擊,胸膛微微起伏着。她明白,憑自己的實力,根本是不可能傷到孫怪醫的。但這五年由他帶來的委屈與怨恨,總是要發泄一下的。
“五年了,難道你就不想回去嗎?”孫怪醫嘆了口氣,道。
“回去?”月言彷彿是聽到了什麼不可置信的事情,慘然一笑,“當年他做出那件事的時候,我們的關係,就已經斷了!”
“他?不會是白夜行吧?難道白夜行要找的人就是月言?”白奕接連想到,“既然這樣,那還不如早說是月宗宗主呢!”
這倒也不怪白夜行沒說清楚,在遇見白夜行之前,這月言還是月宗的一名弟子。當初月言,爲了白夜行,被她師傅逐出了師門,卻不曾想,時隔多年,她不僅返回了月宗,還當上了宗主。
“不過看這情形,三人之間好像有什麼誤會!”不光是白奕,在場好多人,也都能看出來。
“怪不得這孫怪醫一看見自己,就跟見了仇人似的。”白奕在心底想到,“現在想來,估計也是感受到了火紅玉墜上白夜行的氣息了。”
想到這,白奕真是哭笑不得,自己倒是無緣無故牽扯到這三人的恩怨之中了。
“當年的事,是我對不起你們,這次,我與你一起回去解釋清楚,如何?”孫怪醫試探道。
“解釋?有什麼好解釋的?”月言眉頭一橫,“清者自清,既然他當年不信我,那我走便是了!”
“可是……”孫怪醫還想說些什麼,卻被月言打斷。
“不要再說了,你走吧,以後最好都不要出現在我面前,否則見一次,打一次!”月言冷冷道。對於這個間接毀了她生活的人,她實在不能平靜對待。
“哪怕是靈兒想要再見你最後一面,你都不肯回去?”孫怪醫只能問道。
這句話果然有效,在提到白靈兒時,他能明顯感覺到月言的身體抖了一下,月言最放心不下的,就是她的兩個女兒了。
尤其是白靈兒,居然還得了這麼一個怪病。不過好在她繼任宗主之後,翻閱了許多宗內古籍,倒是被她找到一個頗爲有用的信息,不僅可以救白靈兒,說不準,還能給她一場造化。
可是當年她走的時候說過,白夜行不親自來找她的話,她是不會回去的,現在想回去,還真不知道要找個什麼理由。
就在這時,她看到了旁邊的白奕,玉手一吸,白奕便被扯了過去。
“我問你,你不是白夜行派你來找我的!”月言清冷的聲音,在白奕耳邊響起,嚇得他連忙點頭。
“那就好,現在可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