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振和正在看大門的老頭打了一個招呼後,我們就走向了工頭的辦公室。
進入辦公室,一股淡淡的陰氣就在我的眼中顯現出,顯然方振是觀察不到這一點的,仔細環顧了一下四周,我的嘴角露出了一絲微笑,心道:看來果然有蹊蹺,不過和我推測的差不多,哼,工頭沒想到你竟然利用這種手段來拖欠工資,看來我有必要和你玩一下了。
“怎樣,琴大師,你有沒有什麼發現?”方振看到我嘴角的笑意,有些疑惑的問我。
“發現,的確是有些發現,有些意思,不過我現在已經有十足的把我幫你破解你的詛咒了。”我笑着說道。
“真的嗎?”方振一臉不可思議的表情看着我。
“放心,這事包在在下的身上了。”我拍了拍自己的胸膛自信的對他說道。
……
時間過的很快,轉眼已經到了午夜十二點,而幾乎同時,一陣詭異的笑聲從房間內飄了出來。
聽到這笑聲,方振立馬緊張了起來,有些害怕的向我靠攏,聲音有些顫抖的說道:“琴……琴大師,就……就是這個笑聲……”
我對他擺了擺手,然後徑直走到了一面牆壁前,熟練的從口袋裡拿出一張符紙,用手在上面畫了幾下就貼到了牆壁上,不消片刻,在我符紙的旁邊也有一張符紙從中顯現,而那聲音明顯是從剛剛顯現的那張符紙裡發出的。
我把後者撕了下來,詭異的笑聲立馬消失,掏出打火機,點燃符紙,就着符紙的火苗我點燃了一根香菸,深吸了一口,對方振說道:“一切詭異聲音的來源,不過是這張符紙裡所發出的,很顯然是有人把聲音儲存到符紙裡面,然後隱藏在牆壁上,至於他的目的,我想,應該就是要嚇嚇你們這些想要跟工頭索要工資的人。”
“啊?看來這一切都是工頭搞的鬼!”方振明白了詭異笑聲的來源,氣憤的握緊了自己的拳頭。
“這件事跟他有關,但是做這些的不一定是工頭,因爲像你說的,工頭似乎不具備這個能力。”我悠閒的吐出一口煙霧,對方振解釋道。
“難道是工頭找了一位有着這方面能力的人?”方振猜測道。
“很有可能。”我點了點頭,同時心裡暗道: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那麼那個人我一定要找出來,好好的治一下,因爲我們跳大神雖然是拿人錢財與人消災,但是絕不能夠做助紂爲虐。
這時候,辦公室內的燈光忽然閃了幾下,然後忽的滅了,緊接着一張慘白的女鬼的臉在天花板上顯現而出,一雙沒有瞳仁布滿了白色眼白的瞳孔就這樣直勾勾的看着我們。
我沒有任何的懼怕,迅速掏出一張驅鬼符對着鬼臉扔了過去,符紙與鬼臉接觸的一剎那,發出了“嗤”的一聲,一股藍色的火苗噴薄而出,女鬼的臉發出了一聲慘叫,消失在火苗之中,緊接着,辦公室裡的燈又亮了起來。
“大……大神,你好厲害!”方振有些震驚的看着眼前的一幕。
“哪有,哪有,那並不是實質的鬼魂,只是有人刻意在天花板的位置製造了一個幻象,目的很簡單,只是爲了嚇唬你們。”我解釋道。
……
時間就要接近午夜兩點了,距離方振對我說的那個詛咒的開始也只有幾分鐘的時間了,而方振也是一臉緊張至極的神情。
我輕輕的拍了拍他的肩膀,“不要害怕,有我在。”
“嗯,謝謝你……琴大師。”方振聽到我的話,臉色的表情逐漸緩和,似乎是因爲看到我前兩次展現的能力,心裡踏實了許多。
終於,午夜兩點來臨,那張方振給我說的字條,詭異的出現在了地鋪的牀頭,我快速走了過去,拿出了那張字條,仔細的觀察着。
字條很普通,就是一張平常的字條,沒有可疑的地方,而這時,方振有些驚恐的聲音傳了過來。
“大師,我的背後冷冷的,而……而且有……有聲音……”
我趕緊扭過頭看向方振,頓時身體一震,然後控制不住的大聲笑了起來:“哈哈,別……別緊張,沒……沒有事……哈哈……”
方振看到我突然笑了起來,滿臉的疑惑,不過仍舊着急的看着我:“大師,你別笑啊,我……我可不想死……”
“放心啦,我這就過去。”我把剩餘的香菸丟到了地上,用腳踩滅後,便走到了方振的背後。
此刻方振的背後,不,準確的來說,是方振的脖子後面,漂浮着一個如吉娃娃大小般的小幽靈,長着一副荷蘭豬的可愛模樣,只見它此刻正賣力的對着方振的脖子跟兒不停的吹着氣,從它的哈出的氣體冒出的白煙來看,我知道那一定有着接近零度的氣溫,只不過這小傢伙腮幫鼓鼓吹氣的模樣着實可愛,至於方振聽到的奇怪聲音,可能是這小傢伙自帶的能力,可以讓人產生幻聽。
現在真相一切瞭然,其實工頭的辦公室並沒有鬧鬼,只不過是工頭找人在辦公室裡做了一些手腳,而方振本身也並沒有受到任何的詛咒,只不過是有人寫了一張隱形的字條讓它在規定的時間顯現,又找了一個給它食物就可以給他賣命的可愛小幽靈從中搗亂。
我伸出手一把抓住荷蘭豬模樣的小幽靈,小傢伙被我抓住還一個勁兒的四肢掙扎,不過它哪裡能掙扎開來,我用隨身攜帶的“聚靈袋”把小傢伙收了進去,塞進了自己的懷裡。
“大師,我背後好像不涼了,那個奇怪的聲音也沒有了,難道我的詛咒被化解了?”方振扭過頭一臉好奇的問着我。
“嗯,是的,你的詛咒已經被我解除了,你現在沒有任何事情了。”我對他點了點頭說道,並沒有對他解釋這其中的原因,不然知道真相的他一定會被氣壞的。
“謝謝你大師,真的太謝謝你了!”方振有些激動的對我道謝,同時在自己的口袋裡一陣摸索,然後掏出了一把有些皺巴巴的錢,其中零錢佔了很大的比例,方振看也不看自己的錢就硬塞到我的手中,“大師……我……我不知道這些錢夠不夠,但是當我拿到了我的工資後我一定會補上的。”
我接過錢,然後又快速的把錢塞進了他的口袋裡,笑着說道:“錢已經付過了,我怎麼能收兩次錢呢?”
看到我的動作,方振有些楞了,有些不明白的問道:“大師,我……我什麼時候付過錢了?”
“你忘了嗎,昨天下午你請我吃的那頓飯,就是我的工錢。”我笑着說道。
“可是,那一點飯菜錢怎麼能跟這事相比呢,再說我那是請客,並沒有想把那件事和這件事牽扯到一起,不行,這錢你一定要拿着……”方振說着就像把錢掏出來再塞給我。
“方振!”我對着方振大喊了一聲。
方振被我忽然加大的聲音嚇了一跳,有些不知所措的盯着我。
我深吸了一口氣,緩緩的說道:“我知道你們工作很辛苦,我也說過了,你請我吃飯就是抵我的工錢了,而且,你不是說過嗎,你的孩子要上大學了,你說這句話的時候,我就看到了你臉上的那副不由自主流露出的自豪感,這錢你硬要給我的話,我可以要,但是你得拿着,算是我給你上大學的孩子一個獎勵,用這些錢給孩子買一些他所需要的東西,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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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完我的話,方振有些楞了,過了幾秒種,他重重的點了點頭,對我露出了一個極爲真誠的笑容,我對他擺了擺手,離開了工頭的辦公室,因爲我知道,我如果再不走的話,可能就會傷害到他的自尊,因爲我清楚的看到,他對我露出笑容的時候,眼眶分明有些泛紅了。
……
距離方振的事情已經過了兩天了,我吸着煙在事務所裡顯得有些悠閒,這時一個送信員輕輕的敲打了事務所的門,見我點頭示意,送信員把一封信送到了我的桌前。
我拿起信,上面的寫信人是方振,打開信封,從裡面掏出幾張照片,打量着照片,上面是方振和一個五官和方振有着多處相似的年輕人的照片,相片的背景是h市一所知名的大學,我知道,那個年輕人一定是方振的兒子了,其餘的照片就是方振一家三口的在家鄉的合影,看着他們的笑容,我也不自覺的微笑起來,很顯然,方振拿到了屬於自己的工資,而我在那天離開工頭辦公室的時候,做了一個小小的手腳,目標就是是工頭,至於有什麼效果嗎,那就工頭自己能感受的了了,不過我可以保證,那恐怖詭異的效果一定是當初他對方振效果的十倍以上。
把照片小心的裝在信封裡,放到我的抽屜裡保存,剛剛做好這一切,一個漂亮女人就“嘭”的一聲把門給踢開了,然後一副氣沖沖的樣子看着我,對我大聲吼道:“把我的‘小淘氣’還給我!”
我被這突如起來的一幕給整的有些蒙了,心中暗道:小淘氣,我什麼時候拿你的小淘氣了,我又不認識你。
忽然間,我想起了什麼,我的臉色一整,語氣有些冰冷的說道:“原來,那個人就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