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
景然見老供奉似乎又開始發愣,便不放心地又喚了一句。
師父有時候很奇怪,時不時地就會看着她的眼睛發愣,彷彿在透過她的眼睛,看着另外一個人。
“哦,我沒事!準備開始吧!他的身體越拖越是危險。”
老供奉有些不自在地收回落在景然身上的視線,當即指揮着景然把墨卿扶着坐起來。
他自己盤腿坐在墨卿的身後,樑辰驍和於老則是一左一右,從旁輔助。
尤其是樑辰驍,不止要協助老供奉控制墨卿體內的毒素,還要一心二用,在逼出心脈中的毒素後,護住墨卿的心脈,保住他的性命。
藥浴的藥材陳大夫已經按照老供奉的要求準備好了,景然要做的,只是稍微炮製處理一下,幫助藥效更好的發揮。
景然做完這些後,就坐在軟塌上,和景恬一起看着牀榻上的幾人逼毒。
整整一夜,景恬和景然都緊緊盯着,眼睛都不敢眨一下。
到第二天辰時,樑辰驍隨身的四名影衛,以及墨卿的兩名暗衛,都已經力竭退下,可是逼毒,卻還沒有結束。
墨卿的身上已經有了一層薄薄的污垢,是洗筋伐髓前期排出的體內雜質。
因爲怕影響老供奉等人運功,景然也不敢貿然清理。
老供奉、樑辰驍和於老三人,臉色此時都有些蒼白,額頭上還都佈滿了細細密密的薄汗。
姐姐……景然不敢說話,只是擔憂地看向景恬。
這洗筋伐髓的時間也太長了,她心裡越來越沒底……
不怕……景恬擡手握住景然的手,發現的她的手指冰涼,掌心還有一些溼乎乎的冷汗。
她安慰着摸了摸景然的頭,示意她不要擔心。
就在這時,景恬突然聽到外面似乎是有些動靜。
她示意景然自己出去看看,沒想到剛一站起身來,就見於老哇地一下,吐出一大口鮮血,隨即便軟倒下去。
老供奉緊接着喝了一聲,快速說了一句什麼,樑辰驍聞言則是快速地變幻自己的手法,加大輸出。
許是內力透支的厲害,他還忍不住悶哼了一聲。
樑辰驍身上的汗水不停地流了下來,不像是先前那樣細細密密的薄汗,而是豆大的汗珠嘩嘩而下。
景恬看着揪心,想上前幫忙,可是沒有老供奉的允許,她又不敢妄動。
只能眼睜睜地看着樑辰驍緊緊抿着脣,把後槽牙咬得咯吱作響。
此時景然也擔心地站了起來,緊緊地攥着拳頭。
只聽老供奉突然大吼一聲,“備藥浴!”
陳大夫一直在看着藥浴的大木桶,裡面的草藥早就依着老供奉的要求熬煮好了。
此時聽到老供奉的指示,幾人連忙把藥浴的大木桶推到牀榻附近。
木桶剛一停穩,老供奉和樑辰驍低吼一聲,同時發力,只見墨卿的身體便直直而起,跌進藥浴的大木桶裡。
浴桶水花濺起,房間內古怪的藥味頓時更加濃郁了。
寢殿外面的聲音越來越大,還傳出了辰驍衛的暗號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