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此時見到景自三人,景恬還是免不了再問一遍。
這種感覺,就好像家長第一天送孩子去上學,放學後,恨不得知道自家孩子在外面的所有細節。
景自三人也都講得繪聲繪色,只是說到最後,景得卻是突然提起一件他覺得有些不尋常的事情。
景恬問道:“你是說,陳大學士看小自的眼神不對?具體是怎麼回事?”
說起這一點,三人多多少少都有些感覺,小得兒因爲無需應對公審,倒是注意得更多一些。
小得兒說道:“這陳大學士第一眼看到我哥的時候,就愣住了,隨後,他就時不時地盯着我哥看,一邊看還一邊恍神。”
本屆經史科的主考官陳大學士,景恬在縣試之前就已經打探過了。
他是十幾年前已經辭官的前左丞相陳璟的嫡長子,當朝崇賢館大學士,據說此人飽讀詩書,滿腹經綸,爲人又頗爲公正嚴明,官聲極佳。
不過,不知爲何,自從陳相辭官之後,陳家的嫡系子孫都沒有在朝中擔任要職。
要麼就像陳大學士這樣,修修文史典籍或是給皇帝、皇子們講講經史,要麼就外放做品級不高的地方官。
有人說是陳家得罪了皇帝,受到打壓,也有人說,是陳家韜光養晦……
可具體什麼原因,誰也不清楚。
聽說陳璟老先生辭官後不久,就在終南山山腳下開了一間思如書院,平日裡,就居住在書院裡,不再問京城政事。
思如……景恬打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也不免聯想到自家孃親的名字,陳煥如。
可是,當她稍微一提及此事的時候,不知道爲什麼,陳大夫和徐大夫的反應都十分出人意料。
這兩個人,竟然都竭力阻止景恬再追查下去。
“阿如已經離世了,她這麼多年都沒有提過孃家,你又何必非要追究呢?”當時徐大夫這麼勸過景恬。
當時景恬一個人在京城,日夜思念樑辰驍,又管着北辰集團的諸多事項,每日裡也是忙得腳不沾地,聽徐大夫和陳大夫都那樣說,她就暫時停下了追查的進度。
可是,當時她就有些懷疑,自家孃親是陳家的人。
如今,再次聽景得提起陳大學士看到景自時異常的反應,景恬幾乎可以肯定,他們的孃親一定和陳家有關。
只是,爲什麼徐大夫和陳大夫都不准她查下去呢?
身爲陳家人的陳煥如,又爲什麼會淪落到一個陝南商州的一個小村莊裡,這麼多年都不回孃家呢?
不止不回,連提都沒有提起過。
而且,景恬也調查到,陳家外放出去做地方官的子弟,都有暗地裡找人。
景恬猜測,他們就是在找陳煥如,可是,如果陳家想要找回陳煥如的話,爲什麼要偷偷進行呢?
這裡面疑惑太多,孃親已經離世了,或許只有陳家人能夠告訴景恬答案了。
就在幾人在書房裡談論公審的情況時,整個京城卻是又一次沸騰了。
原本,人們只是風聞北辰樓的藥膳和腦白金的神奇功效,雖然驚歎不已,或者願意嘗試,但心裡,終究不是十分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