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夠了!”
一直站在人羣中一言不發的一位王爺冷喝一聲,打斷了先前那位王爺正要反駁的話頭。
景恬看過去,此人正是三皇子,霖王。
據說三皇子生產之前聖唐正逢大旱,當時正值壯年的太上皇幾次求雨無用,誰料三皇子出生那日,突然天降甘霖,而且一下就是一整天,極大地緩解了旱情。
所以,三皇子是被最早封王的皇子,出生第二天,就被封爲霖王。
說起來,若不是武清惠戰鬥力旺盛,早早弄死了三皇子的母妃,還給他外家安了一個莫須有的罪名,滿門獲罪……那麼此人,倒真是很有可能繼承大統。
因爲,他足夠隱忍!
景恬細細地打量了這位霖王幾眼,只見他狹長的眼睛裡,眼神冰冷瘮人,像是一條正在盯着獵物,伺機而上的毒蛇。
霖王一發話,果然其他的王爺,以及跟來看熱鬧的宗室,都不敢再多言語了。
場面突然凝滯,緊接着,霖王勾起一邊脣角,陰森一笑,“樑夫人莫不是想要仿效張九年,囚禁皇上,意圖讓某人取而代之?”
雖然沒說某人是誰,但是在場的人,都想到了樑辰驍。
霖王這麼一說,衆人心頭大震……
難道說,權勢滔天的定遠侯,有什麼想法?
不光那些宗室們心裡犯嘀咕,就連守在神龍殿外的宮廷侍衛們,都不由得開始多想。
他們是皇上的心腹,可也打心底裡敬重定遠侯,樑家滿門忠烈,應該不會謀朝篡位纔是,可問題是定遠侯權勢滔天,又手握墨韌軍軍權……有點什麼想法,似乎也很正常。
關鍵是,確實已經有三天沒人見過皇上了。
神龍殿被封鎖,只有定遠侯的人可以出入……
原本大家都沒有多想,可是霖王這麼一說,衆人看向景恬的眼神,便不由得充滿了探究……
“呵……”景恬轉瞬間就將衆人的心思盡入眼底,輕笑一聲,“霖王殿下的想象力可真是豐富,據說人揣摩別人心思的時候,慣愛用上自己的思維,難道說……霖王殿下一直想要效仿張九年?”
霖王聽了景恬的話,臉色越來越陰暗,剛要張嘴反駁,只聽景恬又說道:“那可不行呢!這想法很危險,會死人的!再說了,我妹妹可是皇后娘娘,我是皇上的妻姐,殿下有了這樣大逆不道的想法,我可是會告訴皇上的!”
“你!”霖王臉色大變,氣憤地一甩袖子,“果然是個粗鄙的村婦,本王,本王不與你說話!”
景恬心裡估算了一下墨卿治療的時間,突然話鋒一轉,開口說道:“雖說太上皇在神龍殿休養不宜打擾,可是諸位如今來勢洶洶,若是不讓進,好像顯得我們別有所圖似的……”
她不希望任何人誤會樑辰驍,哪怕是暫時的也不行。
更何況,景恬原本就沒打算攔着這些宗室們。
“你們既然想進就進吧!反正你們是皇親國戚,我也攔不住。不過話說在前面,若是驚擾了太上皇,各位可要做好承擔責任的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