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景恬一家提前坐上馬車,辭別了大姑一家,先行返回景家村。
他們來不及一一與徐大夫和曲氏等人辭行,便留了短箋,請大姑她們代爲轉送。
景家的馬車剛剛離開縣城,於縣丞那邊就收到了消息。
他悠閒地靠在軟塌上,半眯着眼睛,一手捋了捋下頜稀疏的鬍子,露出一個陰險的笑容。
“嘿嘿!回去了就好,不然我在這縣城裡,還不好放開手腳。”
剛過晌午,馬車便駛入景家村,坐了一個前晌的車,幾人都有些懶散地倒着。
景恬整個人都快要被顛簸散架了,絲毫沒有即將回到自己家的喜悅。
誰知,馬車纔剛一在小院門口停下,就聽到幾聲粗俗地吼叫聲。
景恬迷迷糊糊地掀開馬車的布簾,就看到他們的馬車被一羣邋里邋遢的陌生男人圍住了。
旁邊,還有不少在李景記生產莊園裡幹活的村民僱工也好奇地圍了上來。
雖說李景記明面上說是李家的產業,可這些僱工們都知道,景恬和陳良在李景記也是說話擲地有聲的人物。
“什麼人?”景恬跳下馬車,站到陳良身邊,低聲問道。
“還不知道,都沒見過,有幾個人穿着捕快的衣服,但看起來有些奇怪,不太像公差。”陳良答道。
景恬回頭囑咐三小隻乖乖待在馬車裡,用眼神示意趕來的辰雷保護好三小隻。
她對着這羣人打量了一番,卻是沒想到,見到了一個老熟人。
景恬一直沒有找到和邱氏一起活埋前身的那個“強哥”。
沒想到,他今天竟然自己送上門來了。
“各位鄉親們,這陳良根本就不是什麼山裡的獵戶,他是山匪頭子,如今我就是奉了縣丞於大人的命令,前來圍剿山匪。”那強子假模假式地朝着縣城地方向拱了拱手,大聲說道。
“大家趕緊散開,回到自己家裡,不要和這些山匪攪在一起,不然就得跟着一塊兒蹲大獄啦!”
山匪?景恬不由得失笑,到底誰是山匪?
景恬隨即揚聲說道:“呦!這不是我大伯孃的強哥嗎?你一個山匪怎麼也穿上捕快服跑出來賊喊捉賊啦?”
“大傢伙可都長着眼睛,你讓大家看看,到底誰是山匪?”
一旁圍觀的人們一打量,你別說,這所謂的“強哥”還有他帶來的那一幫人,看着還都不像什麼好人,而且還都邋里邋遢的。
倒是陳良,一身絲綿的衣裳,乾淨整潔,雖然平日裡不太說話,可見了村裡人,也一直都是彬彬有禮的。
“強哥”察覺到大家有些不善的目光,呸的一聲吐了一口濃痰,隨即嚷道:“老子已經從良了!現在改行在縣衙裡當捕快了!我們於大人收到舉報,要捉拿陳良一衆人等歸案!誰要是敢阻攔,別怪老子砍了你,說你們妨礙公差辦案!”
說着,“強哥”揚了揚手中的刀,原本還圍在景恬身邊的人羣,便立時散開後退了。
“大家小心!那個陳良心狠手辣還會武功,別讓他抓了做人質啊!”
一個尖聲尖氣的女聲突然響起,景恬有些無奈地揉了揉耳朵,怎麼渣男和渣女總是成對兒出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