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大夫答應了婚事,自然不好再回景家居住。
陳老夫人將人留在了陳府,說是要認徐大夫做乾女兒,讓她從陳家出嫁。
這樣一來,陳府要忙着備嫁,爲了不添亂,景恬和信陽公主便捧着肚子各自回了家。
景恬回到定遠侯府辰景院,又看到袁嬤嬤在門口等她。
這些日子景恬和武清至的關係已經緩和了很多,若是有事,武清至派人傳話給她就好,卻是很久沒有讓袁嬤嬤親自等着了。
景恬還道出了什麼事情,緊走幾步來到袁嬤嬤面前,問道:“袁嬤嬤,可是郡主那裡有什麼事情?”
見景恬神色中有些緊張,袁嬤嬤心裡也是熨帖,微笑着說道:“郡主近日精神好些了,呃,聽聞東北那邊的人回京了,郡主想見一見她。”
袁嬤嬤猶豫了半天不知道該怎麼稱呼武清惠,便這樣含糊地說了,還好景恬很快便明白過來。
“也好,問清楚了,心裡就踏實了。嬤嬤跟郡主說一聲,我得和那邊打一個招呼,若是她方便,那就下晌過去。”
雖說景恬不是刑部的職官,可依着樑辰驍和景國公的地位,她要去刑部大牢,也沒有人會阻攔。
袁嬤嬤點點頭,似乎是想笑一下,臉又僵硬得緊,便只是嘴角抽搐了兩下,說道:“那就下晌,郡主今天隨時都可以過去。”
得了景恬的準話,袁嬤嬤就回去了。
景恬若有所思地看着袁嬤嬤的背影,在辰景院前呆立了片刻,才進了屋。
既然已經答應了,景恬便喊命人去刑部大牢給辰雷傳了話。
午時剛過,一直協助樑辰驍管理刑部的辰雷便親自來了定遠侯府,說是過來接景恬和郡主去刑部。
武清惠和李昂雖然被關了起來,可他二人畢竟一個是太上皇的親兒子,一個是信陽公主的生母。
說是坐牢,倒更像是軟禁,每人一個獨立的小院子,收拾得很乾淨。
這裡是重犯關押的地方,按照規定,隨侍的袁嬤嬤和惟妙都留在了外面,只有辰雷帶着景恬和武清至進來了。
武清至似乎有些緊張,走到門口猶豫了半晌,都沒有再往前走一步,景恬也不催她,而是耐心地站在一旁等着。
她能理解武清至的心情,自己最信賴的親姐姐,做了這樣事情,她還能想着過來一趟當面問清楚,已經是挺堅強的了。
他們沒有上前,小院裡卻是乒乓一陣亂響,然後,門嘭得一聲打開了。
送飯的獄卒滿頭滿臉的湯菜汁水,臉上和手背燙的通紅,額頭上還被托盤撞了一個小包。
獄卒罵罵咧咧地從小院裡出來,看到門口的辰雷,嚇得撲通一聲跪在地上,一邊磕頭一邊大喊道:“大人,小的不是有意罵人,裡面那犯人成天呼喝我們幾個不說,今兒還嫌菜做得不好,一盤子掀到小人臉上了。這飯菜都是小廚房做的,已經是咱刑部最好的飯菜了……”
武清至聽着這獄卒的話,臉色有些難看,低着頭沉默了片刻,對景恬說道:“給這人十兩銀子去看看大夫,咱們進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