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應該是被誤傷的,當時有人要殺我……”景恬這麼說着,可是自己也不是十分肯定。
當時樑辰驍似乎是跟另外一個人說了一句話,可是,她,包括所有在場的辰驍衛,都沒有看到那個人。
景恬也相信,他不會騙她。
可是,這個世界上真的有人能夠隱身嗎?
景恬想不通,便也沒有再提,只是把今天的情況給徐大夫講了講。
至少他們現在可以確定一點,那就是,樑辰驍此時確實是身不由己。
“乾孃,這張丞相是一個怎樣的人?”
如果說有人控制了他,那麼這個人最有可能就是帶樑辰驍進京的張丞相。
“你懷疑,是他?”
徐大夫皺了皺眉,說道:“張九年的官聲很好,也很受皇帝倚重,是個能臣。”
“這幾年他在江西,聽說確實把整個江西道治理的很好,爲百姓們辦了不少實事。”
嗯?這麼說,張丞相應該是個好人啊?
那還會是誰?
房間一時間安靜了下來,景恬與徐大夫相對無言,反覆琢磨着目前已有的線索。
此時,張相府裡。
剛剛用完夕食之後,張輕語被張丞相叫到了偏廳。
“爹爹,你找我什麼事兒?”她略微有些着急,所以表情也有些不耐。
“沒事兒就不能跟我說說話了?看看你,這一副不耐煩的樣子。”
張輕語是張九年的長女,也是他最寵愛的孩子。
不止因爲她長得很像她死去的孃親,還有她那天生的冰雪聰明。
如果景恬見到張九年,也一定會感慨,果然是被皇帝稱爲姿容過人的人。
他看起來三十多歲的年紀,皮膚光滑,劍眉星目,相貌端正而俊朗。
此時,他坐在偏廳的軟塌上,正一臉慈愛地看着面前這個撅着小嘴的女兒。
“哎呀!我還有事呢……”張輕語索性上前兩步,蹲在張九年的膝前,兩手交疊着放在他的膝頭,輕輕搖晃着。
“你能有什麼事?”他不以爲然。
“我……”她頓了頓說道:“我得去給樑哥哥熬藥啊,他身體都還沒有好,爹爹那樣看重他……”
“胡說!”張九年突然嚴厲地打斷了她的話,“你是我張府的大小姐,什麼人用得着你親自熬藥!”
張輕語嚇得肩膀一縮,“爹爹不是很看重……”
“那是我的事情!你以後,不準老是去找他!”
張輕語一時有些發矇,她也知道自己不應該過多和男子來往,可是,她一直以爲,這個樑公子,是父親另眼相待的。
她原本還想着,爹爹發現她的小心思,會不會直接做主讓他們二人成親,可是,萬萬沒有想到,父親竟不准她和他來往。
“爲什麼?”張輕語委屈地站起身來,“我,我……”
她臉漲得通紅,一雙大大的剪水秋眸瞬間就涌起一層晶瑩的淚光。
張九年見她這樣,心中瞭然,有些後悔近日沒有多多關注她,以至於讓她生了這些不該有的小女兒心思。
他擡手拉住女兒的手,儼然是一副慈愛的樣子,說道:“過幾天等他參加完殿試,我就打算求皇帝給他賜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