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仲德有何破敵之策,說來聽聽。“曹操看着程昱問道。
“主公忘了,我們不是還有個盟友嗎?“
“你是說袁紹?“
“正是。“
“可他來了我兗州,賴着不走怎麼辦。“曹操疑問道。
程昱捋了捋他的長鬚,自信的說:“主公不用擔心這個,您忘記了他爲何與我們結盟。不就是因爲我們和他有個共同敵人--北邊的公孫瓚嗎?如今公孫瓚還在,他怎麼可能得罪主公導致腹背受敵,兩線做戰的境地。“
曹操點點頭說:“言之有理,而且我們很容易說服他與我等夾攻呂布,因爲如果讓呂布佔據了兗州,難保呂布不與公孫瓚相勾聯。就這麼定了。“
……
炎炎夏日下,兗州的田地都幹沽龜裂,而後是漫天的黑霧向兗州襲來,那黑霧是由億萬只飛蝗團聚而成。很顯然,今年兗州是沒有收成了。
呂布已經得到斥候的稟報,袁紹派出一支大軍自濮陽正北方而來,距濮陽不過五十里的樣子。此時的濮陽城裡已經聚集了大量周邊避災的農戶,這些農戶都是婦孺,不少人的男人都在陳宮麾下當兵。
這些人中之所以沒有老弱,是因爲老弱都被往年的各種天災人禍給“淘汰“了。如果沒有糧食援助,這些婦孺肯定是熬不過今冬。現在他們都希望成爲呂布的【部曲】,此部曲和部隊裡的部曲含義不同,實際上就是完全的人身依附關係。
呂布找來陳宮商量,告訴了他自己的想法。以現在的形式,只能放棄兗州,轉移回築谷,另外將這些兵卒家眷,願意相隨的兗州流民也都帶上。
陳宮也是智謀超高的人,他當然知道呂布的這個決定是如今唯一選擇。
但他現出爲難的表情說:“主公,如今確實只有轉移這一選擇了。但是將這麼多婦孺,流民帶上,比較困難啊。如今曹賊一路偏師已經趕走張邈,佔據了陳留。而我們要走近路,必須經過陳留,如果只有兵士,我還能從其郊野處穿行而過。但帶着大量民衆,行軍速度也大大減慢,很難不被對方發現攔截。能不能不帶他們。亂世之中,老弱婦孺也只能聽天由命。“
“不行,一定要帶上,不要說這裡很多人是我們兵士的家眷,就是和我們沒丁點關係,我們也不能不見死不救。“
陳宮想了想,對呂布說:“那只有一法,就是我們先投徐州,袁紹的大軍決不會南下縱深這麼遠,擺脫袁紹曹操的追擊後,再折向東,回到築谷。“
他頓了下,接着說“當下徐州刺史陶謙已經亡故。原平原相劉備成爲新的徐州之主。此人寬厚仁德,富於道義,定能接納我們。“
【劉備,我確實要去會會他】呂布心裡默唸道,口上卻說:“如此甚好。”
大軍轉移的軍令陸續傳達下去,呂布在軍營之中督促各種轉移前的準備工作。他晚上回到府邸之中,一眼就看到貂蟬親自和兩個丫鬟在收拾行裝。他看着貂蟬略顯憔悴的面孔,心裡有了一絲感激,走過去,輕握住貂蟬的手說:“東奔西走,顛沛流離的,讓你受苦了。”
貂蟬眼神掠過一絲欣喜,忙說:“將軍這是哪裡話,服侍將軍是妾身的本分。無論將軍到哪,天涯海角,貂蟬都誓死相隨,只要將軍心裡有我就行。”
呂布一時語塞,如果自己能將前世記憶消除,也許能將貂蟬放在自己心裡,但現在心裡卻有一個人。只能等自己慢慢忘懷。
貂蟬看出呂布臉上的尷尬,連忙把話岔開:“將軍,還沒用晚膳吧,妾已準備好飯菜。”
……
天還沒亮,呂布就定時醒來。爲了讓貂蟬多睡一會,小心翼翼的下了牀,洗漱後即去軍營,整列軍隊準備出發。拂曉時,各營各部都準備妥當,列隊完畢。流民婦孺也都按男女性別家庭鄉籍編爲數營。最後貂蟬也上了馬車。一聲令下,全軍開拔,向徐州下邳而去。
高順,陳宮等將爲前鋒,家眷流民婦孺居中,呂布親自押陣殿後。大隊人馬行了兩日,就有後衛偵查的斥候追了上來稟報:“報,我軍後方發現一隻千餘人的騎兵,向我後軍快速追擊而來。”
“哦,是否曹操的追兵來了。”
“稟報將軍,那隻軍旅從衣着裝備上看不像是曹軍騎兵。”
……
袁紹麾下的猛將顏良爭功勞心切,嫌步卒走的太慢,帶着一千精騎脫離大隊,催馬疾進,追擊呂布。除了爭功,另一個原因是呂布勇武名滿天下,他早就想會一會這呂溫侯,現在總算找到機會,怎不心急。反正這一望無際的淮北大平原上,連個土崗樹林都沒有,也不怕對方埋伏。
初秋,天氣還是很悶熱,顏良的馬隊奔馳了半天,馬也乏了人也渴了。正想找個地方休整,突然遠方地平線上一大股騎兵排成一線,向自己慢速行來。
“有敵,列陣,警戒。”顏良高聲下令道。本正準備休整的冀州騎兵只好重新排列起戰鬥隊形。當雙方距離只有一百多米時,顏良眯眼望去,心中又驚又喜,驚的是對方的戰騎是何等一支精良的鐵騎,喜的是爲首的那跨騎棗紅馬,手持方天畫戟的將領不是呂布還能是誰?
雙方間距不到百米時,雙方騎兵都開始加速。但是最先與顏良騎兵接觸的是數百支柺子馬所射出的箭矢。雙方還未接兵,顏良這方就有三百多騎中箭折損。
而後,鐵浮屠與顏良騎兵交錯後,顏良騎兵紛紛被鐵浮屠的長槍刺於馬下,但他們手中的馬刀卻劈不開鐵浮屠人馬身上所披的重甲。
至於兩翼的柺子馬,根本不與對方騎兵接觸,直接用箭矢消滅這甲冑薄弱的敵人。雙方僅僅交兵數分鐘就大局已定,顏良此時也和呂布交戰到一起,雙方來回僅兩回合,就被呂布挑落他手中的長刀,錯馬後反手一把抓住其腰帶,帶於馬下,重重的摔在地上。
殘餘的冀州騎兵早已潰散,飛馳而來兩騎柺子馬,兵士麻利的跳下馬來,用繩子將顏良牢牢的捆綁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