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癱對家長而言,就像是魔鬼一樣令人恐懼,其最令人害怕的是“不可逆轉”,一旦大腦被損傷,以後孩子的智商就會受到不同程度的影響。
在治療室裡,還有很多家長,每個人的臉上都掛着擔心的表情,儘管每個人都知道,出現的機率很小很小,但依舊無比擔心。
有一個護士爲一個嬰兒測量黃疸值。得出的結果黃疸值已經下降到正常範圍,家長差點當場喜極而泣。
有一個嬰兒的黃疸值出現反覆,在照過藍光以後的第二天又升高,家長則緊張得坐立不安。
嬰兒的啼哭聲此起彼伏,吵得人的心都快碎了。
我和大皇妃的孩子被送入烤箱,小傢伙醒了過來,當場啼哭起來。
蕭夫人看到孩子的情況心有不忍,問醫生能不能將孩子抱出來,哄乖以後再放進去。
醫生告訴蕭夫人,現在得狠心一點。等黃疸值降下來才行。
過了一會兒,小傢伙又睡着了,我看着他安安靜靜的樣子,心中卻在想,如果可以。我寧願代替他去受這樣的罪。
大皇子也很快趕了過來,再三請求醫生一定不能讓孩子出現腦癱的情況。
醫生說他們肯定會盡力,並且一般情況下,出現腦癱的機率很低,讓大皇子不要擔心。
孩子在烤箱裡呆了三個多小時,便結束了這一次的治療,醫生拿着儀器在孩子身上一照,立刻得出了最新的黃疸值。
我們都是緊張無比地看着醫生,大皇子問道:“醫生,情況怎麼樣?”
醫生展露一個笑容,我們懸着的心也落下了一半,他隨即說:“已經不算脫離了危險範圍,大家可以暫時不用擔心了。”
蕭夫人遲疑道:“暫時?醫生,還有什麼問題嗎?”
醫生解釋道:“照藍光降黃疸是最有效和安全的方法,但存在很大的弊端,那就是容易反彈。現在他的黃疸值雖然已經脫離了危險範圍,但可能會出現反覆,所以休息一晚上,等明天再測,如果沒有升高,後天再測,還是沒有升高的話,基本就沒有什麼問題了。”
其實對於黃疸,還有很多醫生都沒有解釋,黃疸包括生理性和病理性的,生理性的基本不用管,自然會消,病理性的則比較麻煩,甚至有很多黃疸新生兒,就連醫生也查不清楚病因。
不過照這個孩子的情況來看。他的黃疸值已經高出了生理性黃疸值的範圍,屬於病理性的,絕對不能小看。
孩子暫時安全,所有人暫時鬆了一口氣,但還是不敢掉以輕心。
最後醫生安排。孩子由醫院專門的有經驗的護士照顧,等孩子黃疸消除以後,再交還給大皇妃。
大皇妃一直在病房中等消息,得到孩子的黃疸值已經降了下來,整個人纔算放鬆下來。
到了傍晚時分,皇后帶着公主以及一些近親成員前來穗州島探望孩子,正明皇帝本來要來的,但醫生堅決反對,怕他經受不起旅途的顛簸,出什麼意外,所以沒有來。
皇后本來挺高興的,因爲又有了一個孫子,可是到達之後,聽說孩子黃疸值偏高,有可能出現腦癱。當場就慌了,大皇子反而安慰起了皇后,說醫生說了,出現腦癱的機率很低很低。
在這一天,我一直呆在醫院,全程陪同,原本我還打算在和許遠山講和以後,就去國外幫堯哥報仇,可看現在的情況,只能等孩子的黃疸值正常才能去了。
晚上回到基地。我跟堯哥們說了一下情況,堯哥們都比較奇怪,大皇子的兒子和我關係不大啊,我沒必要整天都在醫院中陪着。
我也沒有和他們解釋,孩子其實是我的,第二天一大早,早早趕去醫院看望孩子的情況。
孩子的臉色有點黃,我看到的時候,有一種不好的預感,黃疸值估計又升高了。
到八點半醫生上班。給孩子一測黃疸值,果然不出我所料,黃疸值又升高了,只是沒有昨天那麼嚇人而已。
醫生連忙又給孩子做檢查,但最後還是沒有查出孩子黃疸反覆的原因。也只能採取較爲保守的療法,將孩子送入烤箱。
此後的幾天,孩子的情況一直這麼反反覆覆,即查不出原因,也沒法徹底治療,皇后開始提議,要不讓孩子轉院,去中京接受治療。
大皇子眼見醫生一直束手無策,便有些意動,詢問了一下醫生,醫生告訴大皇子,要轉院也可以,不過治療黃疸的手段也就那幾樣,去中京也差不多,讓大皇子自己考慮。
大皇子隨即又去找大皇妃商量。大皇妃說孩子去中京她不放心,畢竟孩子現在是衆位皇子的眼中釘肉中刺,要去中京治療,她也得去。
大皇子聽到大皇妃的話嚇得不行,說她剛剛做了破宮產,哪裡能去中京?
想了想,下了決定,孩子還是留在穗州島治療。
其實爲孩子治療的醫生,已經是這方面的權威,他都束手無策的話,去到中京希望真是不大。
皇室的一些近親,包括慕容紫煙,不可能一直在穗州島逗留,眼見大皇子決定讓孩子留在穗州島治療,便打算於第二天返京。
意識到慕容紫煙要走。我心裡挺依依不捨的,在出了醫院後,便打了一個電話,約慕容紫煙出去吃飯。
慕容紫煙來到穗州島也有好幾天了,不過因爲孩子出現了意外,我也沒什麼心思和慕容紫煙約會什麼的,所以除了第一天,基本都沒單獨想處過。
慕容紫煙當場答應了下來,我們約好晚上八點在一家高級餐廳見面。
晚上七點半,我先到達餐廳,先找了位置,點了一瓶紅酒等了起來。
大概二十多分鐘後,就看到慕容紫煙出現在餐廳的大門口。
慕容紫煙今晚的穿着挺特別的,一身黑色的長裙,露出光滑如玉的香肩,脖子上戴了一串鑽石項鍊,看起來性感而高貴,幾乎都不像是我認識的那個單純的傻丫頭了。
忽然發現,慕容紫煙年齡也已經不小了,已經到了成熟的階段。
我揚手和慕容紫煙打了一聲招呼。慕容紫煙就微笑着走了過來,在我對面坐下,問道:“坤哥,你來了好久了嗎?”
我微笑道:“剛到一會兒,你想吃什麼。我幫你點。”
慕容紫煙說:“我隨便,你幫我拿主意就行。”
我當即點了菜,隨後招呼服務員過來,將菜單遞給了服務員。
服務員下去後,我對慕容紫煙說:“紫煙。對不起,這次你來穗州島也沒怎麼陪你。”
慕容紫煙說:“也不能怪你,是因爲事出突然,誰也沒想到孩子會出現這種情況。不過這次來穗州島我的收穫也不小。”
我呵呵笑道:“你有什麼收穫?”
慕容紫煙說:“以前我從沒有發現,坤哥這麼有愛心。這幾天基本天天都在醫院轉。”
我心下暗笑,我當然關心了啊,那個孩子是我的兒子,面上卻是笑道:“我要是告訴你,我只是想在大皇子面前表現。你信不信?”
慕容紫煙笑道:“那種關心是裝不出來的,坤哥,你騙不了我。”
我倒了兩杯酒,遞了一杯給慕容紫煙,笑着說:“你最後一定會發現自己看錯了。”
慕容紫煙接過酒杯,叮地一聲,和我碰了一下杯子,喝了一小口酒,在酒杯上留下了一個脣印,隨即笑道:“我相信我的識人能力。”
說話間,服務員已經送菜上來了,我們便吃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