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到陳木生的表情,卻是絲毫沒有感到畏懼,哪怕他的實力確實勝過了我,依然如此。
我等這一刻等了不知道多久,從因爲張雨檬和陳天結怨的那一刻起,我就註定了和陳木生將會是宿命的對決。
觀音廟、西城只可能有一個人留下來,要麼是我,要麼是陳木生,就好比一座大山裡絕對容不下兩隻老虎一樣。
在此前,我雖然和陳木生多次較量,雖然僥倖獲勝,但也只是慘勝,如果沒有其他人幫我,我根本不是陳木生的對手。
而現在,我想要與陳木生正面對決。以武力擊敗他,然後結束他的命運。
我揚起武士刀,橫欄在胸前,挑了一下眉頭,說:“陳木生。想殺我?來吧,你弟弟陳天是我搞死的,今天也是我設計算計你,想殺我就來,拿出你的全部實力。讓我看看西城八猛的陳木生到底有多少本事。”
西城八猛指的是西城的八個堂主,以天地至尊萬古長青聞名,可想而知創立八大堂口的人的野心有多麼大,這八個堂主分別對應南門五大堂,並在數量上佔有優勢。
西城從建立起來,就把南門作爲假想敵,處處以戰勝南門稱霸整個良川市爲目標。
兄弟會雖然實力已經不弱,可在兩大老牌社團面前,還是不免顯得底蘊不足。
西城八大堂主每一個也都不是什麼好惹的角色,尤其是天字堂堂主麻風。麻風是西城八猛中排名第一的人物,同時實力也是最強,此人天生殘疾,行動都靠一對鐵柺,他的兵器也是那一對鐵柺,可能因爲其天生殘疾的原因,性格也是非常古怪殘忍,尤其是對“殘疾”、“瘸子”之類的字眼極其敏感,一旦有人不小心在麻風耳邊提到這些字眼,那麼對不起,下一刻你也會變成一個殘疾,至少得斷兩條腿。
因而,在麻風面前,有一個不成文的禁忌,永遠不能提殘疾人、瘸子之類的字眼。
其餘的七大堂主也都各有一身本領,謝七號稱鬼影七,其敏捷的身手,號稱良川市第一,無人能望其項背,不過謝七有天生的致命弱點,不能持久,一旦不能快速解決對手,那麼輸的必定是他自己。
不過就目前來說,還很少有人能在他手下撐過他的一輪快攻。
陳木生聽到我提到“陳天”的死,登時雙目血紅。目毗欲裂,他們兩兄弟的感情一向很不錯,陳木生對陳天極爲縱容,要不然也不會有陳天這樣的二世祖了。
每個人都有死穴,或稱爲逆鱗。陳木生的逆鱗就是陳天。
可陳天卻被我殺了。
所以他已經失去理智,憤怒地大叫一聲,直接衝過來找我拼命。
我眼見得陳木生衝來,心中卻是坦然不懼,今天我就要正面陳木生,並告訴所有人,我光頭坤不只是會動腦子。
這一場宿命的對決也該有一個結果了!
當!
橫刀架住陳木生砍來的一刀,只感到手心巨震,有微微的痛感傳來,心中也是暗暗震動。這陳木生實力也是不弱。
噹噹噹!
陳木生像是瘋子一樣,衝上來就是一副不要命的打法,手中的刀瘋狂的攻擊我,一刀當頭劈下被我架住,立時改爲橫削,再被我擋住,又是一刀斜斬,一刀接一刀,刀勢綿遠不絕。
陳木生一上來搶佔主動,我只能不斷格擋。同時因爲我本身專注的是腿上功夫,所以很快陷入被動。
在我們打鬥的時候,周圍還在持續混戰中,最讓人恐怖的卻是大壯那邊,在陳木生被我纏住。戒色對上趙萬里的情況下,大壯簡直如一頭衝出牢籠的猛虎,所過之處無不帶起一陣慘叫聲,一個個的西城小弟被他像抓小雞一樣提起來,到處亂扔。以至於後來他走一步,周圍的西城小弟便被嚇得往後退縮,這神勇簡直罕見,所向披靡!
我和陳木生打了一會兒,因爲我的實力本就比陳木生弱。所擅長的是腿上的功夫,可今天卻是拼命,雙方都拿了傢伙,所以沒法施展出全部實力來,更是比不上陳木生。沒多久,我手中的武士刀便被陳木生擊飛,再過一會兒,又被陳木生射倒在地,爬起來剛想反擊。要命的是後面又有一個西城小弟偷襲我。
我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晚了。
嗤!
那一把刀子還是擦着我右腰劃了過去,將我右腰的衣服劃破,並帶出了一條長長的口子,傷口火辣辣的痛。我不由得火了,正想一腳將那個西城小弟踢飛,側面又傳來陳木生的暴喝聲,陳木生也提刀殺來了。
當下看也不看側面的陳木生,幾步前衝。趁那個西城小弟還沒有回過神的關口,一把揪住對方衣領,往陳木生聲音傳來的方向一推,旋即轉身一腳,再踢那西城小弟的屁股。那西城小弟立時加速前衝撲向陳木生。
陳木生本處心要一刀砍死我,可沒想到那個西城小弟撞向他,急忙收刀避開那個西城小弟。
雖然及時收刀,沒有傷到那個西城小弟,但二人也撞在一起,往後倒退。
我眼見得這一幕,心知機不可失,牙一咬,將身上的風衣脫了下來,再一甩。罩向陳木生和那個西城小弟,緊跟着跳起來,就是雙腳分開,呈剪刀狀往陳木生的腦袋夾去。
陳木生手忙腳亂的將風衣扯開,可才冒出頭,就看到我呈剪刀狀的雙腿,不由得眼中閃現驚駭的光芒,還來不及做任何反應,就被我的雙腿夾住。
砰!
我和陳木生一起栽倒在地上,陳木生雖然遭受重創,可本身體格也是極爲強壯,搖了搖頭,便強撐着爬起來。
我在陳木生先爬起,眼見陳木生要起來,幾大步衝上去,擡起腳,就是一連五腳猛攻。
單腳撐地,單腳連環攻擊,對於已經練習負重深蹲,以及踢腿將近一年的我來說根本不是難事。
“砰砰砰!”
陳木生的刀子在剛纔被我剪刀腳夾住帶倒的時候已經脫手。眼見得我單腳踢向他,只得慌亂的以手臂格擋。
但我的出腳速度明顯比他更快,他擋住前面兩腳,可後面三腳根本擋不住,左右兩邊臉頰都印上了腳印。
我收腳,再跳起一腳橫掃,砰地一聲響,陳木生往側面飛了出去。
撲通地一聲響,陳木生落在地上,好巧不巧,他的頭撞在地面上的一塊磚頭上,瞪視頭昏眼花,不斷搖頭,想要清醒過來。
我看到這一幕,彎腰撿起剛纔脫手的武士刀,幾大步走上去,一把揪住陳木生的衣領,將陳木生提了起來,瞪視着陳木生,厲聲道:“陳木生,現在怎麼說!”叫着狠狠地給了陳木生一下。
陳木生也是極其兇狠,被我弄了一下,雙目狠厲地盯着我,竟然用頭狠狠地撞了我一下。
砰!
額頭上傳來火辣辣的痛,我齜牙咧嘴,厲聲道:“陳木生我草泥馬!”握住武士刀的手一緊,又給了陳木生兩下。
嗤嗤地兩聲響傳來,我心中不由升起一種快感。
我不是噬殺的人,但我也有血性,也有脾氣,也知道什麼叫有仇必報。
這一次我去穗州島,原本一切都很順利,甚至我都以爲搞定楊慶毅,我就成爲西城實權最大的人物,成爲西城區第一號人。
可是陳木生的一個槍手就把我打入萬劫不復的深淵,不但計劃沒能成功,我還成爲全國通緝的極度重犯。
另外南門也受到波及,遭到重創,尤其是觀音廟,幾乎已經沒人了。
這一切都只因爲一個人,陳木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