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您老出來了,我給您老養老。”我笑呵呵的說:“現在我什麼都缺,就是不缺錢。”
周爺爺點頭:“出去後我就不用爲生計擔憂了,只不過你童叔那病……哎,我真擔心他挨不到我活着出去的那一天。”
“他的病的確有點嚴重。不過您放心好了,他很配合治療的。”我心情沉重的說:“我想您出來的時候,童叔一定還活着。”
周亞童的死,我們一直瞞着周爺爺。假如他知道自己在世界上唯一的親人都走了的話,一定撐不完接下來的幾年有期徒刑。
“但願如此吧。”周爺爺自我勉勵的說:“我們父子一定還能再見面的。”
離開監獄後,我就去周亞童的墳上。我心裡很感謝周亞童,把張雪豔送到了我的身邊,另一邊我也很嫉妒他,甚至是帶着一點點的恨,他比我先認識張雪豔並得到了她。
不過現在什麼都不用計較,什麼都不用去想了。時光如斯,一切早就已經塵埃落定,我們現在不過是在給這場情緣一個最後的交代。
我驅車駛進村子,雖然夜色已濃,還是興致勃勃的沿着新拓闢出來的道路開進了小盆地。大礦燈高高的俯照着整個小盆地,夜晚很靜,那邊溫泉嘩啦啦的流水聲,聽的一清二楚。小盆地已經被挖的七橫八豎的溝壑來了,一堆堆小土堆的陰影就投射在那些溝壑裡。臨時住房搭建在小盆地的入口,挺長的一排。
我走進自己公司員工住着的那一間,裡面很熱鬧,只有一兩個人在睡覺,其他人都圍坐在一起打撲克。
“怎麼還不睡呀?”我問道。
他們不約而同的回過頭,都挺驚喜的喊了聲沈總。並且邀我一起打牌。我謝絕了。在清點了一下人員後,發現羅陽和冬雨不見了。我沒問,但是大抵知道發生什麼事情了。沒想到羅陽現在辦事都這麼麻利了。
我知道回到張春桃家去睡的話,她一定又要逼迫着我忙牀上的那套享樂,而我剛回家的幾天,除了跟小婉睡在一起之外,幾乎每晚都有奮戰的,所以不願意再開了一天的車以後再跟她纏綿。就在臨時住房裡和員工一起擠着睡了。
早上天一亮,工地上就吵開了。我懶覺也沒得睡。跟工人們一起吃了早飯後,就在一旁盯着他們施工。
“沈總,你回來了啊。”羅陽突然出現在我身邊。
我笑着問他說:“昨晚去哪了?”
羅陽嘿嘿一笑,指着在不遠處給員工分發用品的冬雨說:“這不是和冬雨到縣城給大家採購生活用品去了嗎。你回來了,又不給我打個電話。要不我昨晚就趕回來了。”
我說:“那電話我可不敢打啊,兄弟可不敢壞了你的好事。”
羅陽仍是一張笑臉,也不多說別的話,轉身朝冬雨走去了。
我在工地山連續呆了三天,晚上就擠在工棚裡睡覺,親眼看着承建公司把山莊的雛形打造出來。也有很多村民過來幫工。這是承建公司必須選擇的一條路。如果他們來施工,不能給當地村民帶來或多或少一點直接利益的話,肯定會被當地人找麻煩。更何況,我這個老闆還就是這個村裡的人。
這第三天的頭上,張春桃跑到工地上來了。當時我正叼一根青嫩的狗尾巴草在工地上轉悠。四面的山景愈發蔥鬱,特別的養眼。
“沈總,你來了,都不到家裡了啊。”張春桃從我嘴裡扯走狗尾巴草:“你就算不回家看我一眼,也得看看你爸媽吧。”
我知道她在跟我生氣,就解釋說:“嬸嬸,我哪是不回去啊。這幾天工地上的事情太多,就乾脆在這裡呆幾天了。”我回頭指着臨時住房說:“你自己看那條件,要不是因爲工作需要,我纔不肯呆在這兒呢。”
張春桃毫不領情:“少來了,我都聽村裡的人說了,你一天就在工地上轉悠。你是不是煩我了?”
“沒有啊,哪有的事情。”我和她肩挨着肩,小聲囑咐:“春桃,不能再這兒鬧情緒啊,有事我們晚上回家說。”
“我纔不會呢。”張春桃見我表明了態度,也示了軟,撒嬌的說:“人家還不是太想你了嘛,你就算忙的回不去家,也得告訴我一聲你回來了吧,結果你連這個都瞞着我,讓我心裡怎麼想啊。”
我碰了一下她的纖腰,轉身朝着自己車停的地方走去。上車後,我說:“我不是要瞞你,我是怕你要跟着我過來天天守在工地上受累。現在天氣一天比一天變暖了,我還不是怕曬着你嗎。”
“真的呀。”張春桃的感動的往我懷裡依靠:“老公,對不起,都是我誤會你了。”
我趕緊把她推起來:“有人會看到呢,我們先回家再說吧。”
“好。”張春桃趕緊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頭髮和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