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我去外面屋裡,換掉了張春桃。
我說:“嬸嬸,雪豔已經出去了,你也從門洞裡出去吧,你們往前走個幾公里,在安全的地方等着我。我稍後想辦法再離開。”
“嗷……啪啪啪……。”門板一晃一晃的,狼羣依然把木門當做主攻位置,另有一兩隻跟着我敲打鐵鍋的聲響,繞着木牆轉來轉去。
張春桃不答應說:“我留下來陪着你吧,你一個人會很危險的。”
我說:“要是這樣的話,我們三個人都會很危險。我是個男人,你要相信我的能力。趕快走吧。”
張春桃遲疑了一下,終於還是點了點頭,拿着一個松樹油棒子走了。爲了給予她們最大的安全,我加重了敲打鐵鍋的力度,並且學着他們的狼嚎。面對我的主動迴應,狼羣更加張狂了,甚至有一隻不知道怎麼的跳上了房頂。能清晰的聽到利爪在木板房頂上抓敲的動靜。
我懷疑,這羣狼是不是已經餓了好幾天了。幾乎是在用不要命的瘋狂捕食。
痕看着,門就要被它們推倒了。我摸索着把小桌子抵上去。也從用菜刀砍開的牆洞裡鑽了出去,手裡還有一根松樹油棒子。不成想,沒走幾步,踩進了一個小坑裡,整出了動靜。房頂上的那匹狼對天一聲長嚎,我看見了他那一雙透着光亮的眼睛,鋒利而驚悚。
我知道自己凶多吉少,索性放開了,撒開步子往山上跑。狼羣的聲音從後面緊追上來。情急之下,我只好選擇了攀爬到一顆樹上。得以片刻的安寧,在這深寂的夜晚,我聽到自己的心臟噗通噗通的跳着。
狼羣和快就追了上來,圍着樹轉來轉去,對着我嚎叫。那聲音真比恐怖電影裡的鬼叫還可怕。狼的智慧是很高的。它們見對我無計可施,就輪番上陣,用吼叫和啃咬樹幹的方式來嚇唬我,其他的就在旁邊休息。偶爾來一聲嘲諷似得嚎叫。
我爬的是一根松樹,也就意味着沒有強大粗壯的枝幹,我的手腳片刻也得不到休息。所以沒有太久,我就堅持不住了,汗水直往下淌。
對峙了差不多一個小時之後,我非但沒有了力氣,而且開始頭昏腦漲。對於狼的耐心和智慧,我早就在很多書上有所耳聞了。
我想我一定不能讓狼給幹掉了,我還沒有娶張雪豔,我還要照顧蔣靜和兩個孩子呢。衆圍之下,想要求生的機會,就只有突圍了。我振作了一下精神,把一直堅持拿在手裡的松樹油棒子點燃了。松樹油十分易燃,當火舌一碰上去,只聽見哄的一聲,整個都燃燒起來了,有點奧運火炬的味道。
我慢慢往地面靠近,火把向下揮舞,狼羣的嚎叫聲都變低了,火舌所到之處,狼首退避。我好不容易站到了地面,背對着樹幹,得不到片刻休整揮舞着松樹油棒子。狼羣畏懼的不敢近前。但是也沒有要退去的念頭。
我試着突圍,朝着一匹狼猛的衝上去,它驚恐的掉頭就跑,緊接着,我還沒有回過頭,火把已經朝身後揮去,緊接着就聽見一聲痛苦的狼嚎,我看見他的毛髮給點燃了,瞬間竄起一束一米來高的火苗。其餘的兩匹狼急忙退到它的身邊,齜牙咧嘴的怒視着我。
我不敢跑,只能揮舞着火把,慢慢的往後退。都到了這一步,它們還是不肯放棄,亦步亦趨的跟隨者。山坡表面堆積着厚厚的落葉,我只要把它們點燃估計狼羣就不敢再跟着了。但這是一片樹林,我哪裡敢縱火燒山。
不多時,剛纔跑掉的那匹狼又跑了回去。一共四匹狼再一次彙集到了一起。我祈求着趕快天亮,興許天亮以後,我自救的機率要大一些。
後來實在走不動了,我就一屁股坐在地上舉着火把和它們對峙。松樹油耐燃,堅持到天亮不會有問題的。它們從沒放棄過對我的恐嚇,時不時的來個長嚎和齜牙。我撿了幹樹枝點燃以後,朝它們扔去,能把他們給嚇退十多米。而乾柴棒由於細小,多半都在落地之前熄滅了。從而杜絕了引發火災的可能性。
我發現自己這個方法很有效果之後,就通過這一招,和它們拉開了差不多近五十米的間距。
等我歇息的差不多以後,決定逃跑一次,先往上跑,但一想這樣是絕對跑不過它們的,就改成平行向下傾斜的路線,火把也熄滅了。
狼羣的追殺獵物的速度是驚人的,很快就又到了跟前,我趕緊有點燃火把。如同之前那樣對峙,夜晚涼快,被汗水打溼的衣服貼在身上,涼颼颼的。
突然,我看到狼羣開始往後退,我心下大訝,同時也開始感到欣喜。終於狼羣在後退了十來米之後,一起掉頭逃奔而去。我不由得大感狐疑,它們這是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