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人的餐具裡都帶着一個玻璃杯(一塊錢的套裝),我倒了五杯,剛好清空。
“來,爲了咱們共同的目標,乾杯!”我舉杯,跟四個妞碰了碰,當然,乾杯只是口號,白酒乾杯那不叫喝,那叫灌,品酒還得慢慢來,喝了一口,不知是否心理作用,清香綿軟,確實不錯。
都喝完後,只有林瑤還端着杯子,端詳了杯中酒一陣,隨口吟道:“蘭陵美酒鬱金香,玉碗盛來琥珀光,但使主人能醉客,不知何處是他鄉。”
“好詩,好詩,阿瑤才氣逼人!”我拍手。
林瑤白了我一眼:“你纔是逼人呢,不是我寫的,你祖師爺寫的。”
“李白的詩?”我皺眉,林瑤微微點頭,又抿了一小口。
“這似乎是一種緣分啊,那咱們更得喝了,對吧?”我笑道,舉杯又和妞們碰杯,這回我喝了一大口,酒肯定不是當年的酒了,古代的酒都是糧食精華,現在的酒,99%都是酒精勾兌的,就當是喝文化吧。
“觸酒生情,我也想做一首詩。”林瑤放下酒杯,衝我們笑道。
“做唄。”我說。
“何須衣錦還家鄉,仗劍江湖飲瓊漿;今宵有酒今宵醉,明日君稱蘭陵王!”
“好詩,謝了!”我和林瑤碰杯,一飲而盡,這馬屁拍的叫一個舒服,當然,這也是林瑤對我的戒勉,還有殷切希望。
夏樹注:此詩不是我寫的,確爲林瑤所寫,李白那個滿分的話,我給瑤妹的詩打99分,少打一分,只是出於對我們祖師爺的尊重,確實是非常振奮士氣的一首戰鬥詩歌。樹哥注完畢,故事繼續。
林瑤梨渦淺笑,也舉杯幹了個底朝天。
“再來一瓶?”我勾引她道。
“怕你咋的,來就來!”
我用餘光瞟見,張璇似看出些許端倪,起身去前臺又買了一瓶陳釀,打開,放在我面前:“你倆喝吧,我帶蕭雅和狄安娜去拜訪一位住附近的閨蜜,可能晚點回來。”
“注意安全。”我說。
“雅妹在,沒事,倒是你倆注意點安全噢,別搞得血染江湖!”張璇調笑。
“姐你說什麼啊!”林瑤嬌嗔了一句。
“哎哎,我還沒吃完呢……”蕭雅皺眉。
“別吃了,我帶你們去吃好的!”張璇嘿嘿笑着,拉着兩臉懵逼的蕭雅和狄安娜離開了小飯店,我倒是沒有啥其他想法,反正已經這麼熟了,一切順其自然吧,沈靜冰和狄安娜在我面前總是嘰嘰喳喳的,支開她們,正好落得清閒。
我又給林瑤倒上,自己也斟滿:“咱倆認識多長時間了?”
“咱倆?呵呵,咱倆不對等啊,我認識你一年多,你認識我沒到三個月呢還。”林瑤笑道,她的意思是一年前就知道了我的真實身份,暗中盯着我來着。
“感覺我這個當哥的咋樣?”我又跟她碰了一下酒杯問道。
“沒什麼感覺啊,”林瑤聳了聳肩膀,“咱們又不是普通意義上的朋友,怎麼評價?”
“不是普通意義上的朋友?”我皺眉。
“首先,你是我情敵,第二,你是我……未婚夫,第三,你是我哥們,你說我怎麼從朋友的角度來評價你?”林瑤說。
“不從朋友角度評價唄。”
“那就更沒法評價了啊,”林瑤假裝哭喪着臉,犯難地說,“你看,雖然是情敵,但曉鈺兩個都喜歡,我跟你吧,之於曉鈺也沒什麼衝突;雖然是未婚夫,但咱倆的關係是清白的,我又不喜歡你,你女人又那麼多,不少我一個,雖然是哥們,但我一直這麼幫你,完全是衝着咱們兩家的關係,所以,還是沒法評價!”
“……原來我在你心裡,就是這種地位?“我搖頭苦笑。
“你以爲呢,別忘了我的取向,”林瑤撇嘴,抿了一口白酒,“那個大明星林峰那麼帥,你看着他會有感覺嗎?”
“當然沒有了,你別懷疑我的取向!”
“那不就是了,我看他的感覺和看你差不多。”林瑤舉杯,主動跟我碰了一下。
“你知道我對你什麼感覺麼?”我笑問。
“什麼感覺?警告你,可別說謊啊,我知道你今天想特麼睡我!”林瑤不屑地說。
臥了個大槽,這都被她給看出來了,果然是宇宙最佳CP!
“說的好像我以前沒想過要睡你似得!”我心裡驚訝,但臉上並沒有表現出來。
“什麼感覺,你對我?”林瑤揚起下巴問。
“說實話,沒什麼特別的感覺,可能跟第一印象有關吧。”我誆騙她道。
“第一印象?你指的是在學校門口,還是在醫院裡我給你做完手術那次?”林瑤皺眉問,她記性很好,學校門口,指的是我倆打架的事兒,當時她的身份是樑蕭,醫院那次,指的是我被無相門的臉譜人開槍打傷送醫院,林瑤幫我做了手術後,第一次以真容被我看見,好像還被我親了一下!
“兩次都留下什麼特別的印象。”我說。
“噢……”林瑤有些悵然,低頭看向自己的酒杯,我沒說話,笑着盯着她,揣摩她的小心思,女人嘛,再彎也會有虛榮心的,她肯定對自己那張絕美的臉蛋很自信(就是現在這張),我這樣說,她會不甘心。
果然,幾秒鐘之後,林瑤擡頭問:“你覺得我姐好看,還是我好看?”
“哪個姐姐?”我問,兩個呢。
“張璇啊,你跟阿碧很熟嗎?”林瑤反問。
我搖頭,當然不熟了:“想聽實話?”
“你說。”
“你更漂亮一些。”我實話實話。
“那你說對我沒感覺!”林瑤馬上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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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喝了這杯,我告訴你原因。”我指向她的酒杯,要挾道。
林瑤切了一下,但還是拿起杯子,一飲而盡,擦擦嘴角的酒液殘留:“這回可以說了吧。”
“因爲我跟她睡了。”
“靠!你騙我喝酒!”林瑤暴怒,但馬上收聲,怕被隔壁桌的工人們聽見,我們雖然距離不遠,但他們幾個聊興甚歡,嗓門又大,我跟林瑤挨着坐,一直在交頭接耳,聲音小。
“對男人來說,身體的交流,有時候比精神交流更重要一些,何況你跟我連精神交流都沒有,我指的是情感方面。”我認真地解釋道。
“你的意思是說,男人先有姓,纔能有愛?”
“不能說的這麼絕對,但也差不多,拜拉圖式的愛情,不太適合大部分男人。”我說,其實自己也不知道說的是否是真實想法,反正我若喜歡一個女人,腦海中閃現過的最美好的畫面,肯定是把她推倒在牀上,自上而下,看着她又期待又懼怕的眼神,而不是花前月下,一起欣賞良辰美景,吟詩作對。
林瑤搖了搖頭,徑自倒滿,舉杯:“好吧,其實我對你的想法……”
我跟她碰了一下:“肯說實話了,對嗎?”
“嗯,不過你得先喝掉我才說。”林瑤詭詐笑道。
我沒猶豫,心中暗笑,將酒杯湊到脣邊,林瑤可能忘了,長生訣對酒免疫,因爲酒精也是毒,自動殺毒,除非刻意關閉長生訣的殺毒軟件,以尋求那種醉醺感。
“等會!”林瑤拉住我的手腕,“不許使詐,要喝就好好喝!”
“靠……”我無奈,會讀心術嗎,這都被看穿,不過我今天確實想醉一次,至少微醺纔有感覺,便屏蔽了長生訣,將杯中酒一口乾掉,“你說吧。”
“每一次,我給你動手術——媽的你是有多倒黴,每次都傷到要害部位——”林瑤往我下面撇了一眼,繼續道,“我那裡都會詩的很厲害,雖然心裡不想,但身體卻是誠實的。”
“這算表白嗎?”我笑問,又倒滿,第三杯。
“說啥呢!”林瑤懟了我一下,“我只是、只是客觀陳述自己的身體反應罷了!”
“現在呢?”我問。
“什麼現在?”
“你這麼聰明,肯定能預感到今晚咱倆會發生什麼事吧?想到那些,會不會有反應?”我笑道。
“……嗯,有。”林瑤臉色緋紅,低頭承認。
“不信。”
“不信你摸啊!”林瑤突然抓起我的手,伸向她的腹部!
我趕緊把手撤回:“喝多了啊你,喝了這杯,咱們先回旅館再說。”
“回就回,怕你啊!”林瑤幹了第三杯,起身先走向門口,我也喝掉,賬張璇已經付過了,直接追出飯店。
林瑤伸了個懶腰:“今晚的月亮挺圓啊!”
“你喜歡彎月,還是圓月?”我笑問。
“圓的啊。”
“嗯,我也是,我今晚就讓你從‘彎’月變成圓月。”我將林瑤攔腰抱起,大步流星走向旅館方向。
“希望你不要後悔!”林瑤眼裡閃過一絲鬼魅的神色,但,轉瞬即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