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槽!你的身體……以後怎麼辦?”我開口問。
“可以再找替身的,不用擔心,哥你快想辦法出去,我正用真氣護住你的體表,待會兒真氣用盡,咱倆就真死在這裡了!”蕭雅在我腦海深處着急地說。
“明白!”我不再去管那具因爲失去長生訣庇護、迅速腐化的蕭雅一千年前的屍體,運足內力,朝牆壁最薄處衝了過去,這次沒用腳,而是直接用肩膀撞了上去,這樣力氣更大些。
人在面對一個你知道其材料構成、大概密度的物體的時候,可以判斷以自己的實力,是否能夠將其摧毀,比如給你一支鉛筆,你知道可以輕鬆撅斷,如果給你的是同樣粗細的鋼筋,你恐怕得用最大的力氣,才能將其彎折,而面對一塊板磚,有的人可以一掌斷之,大部分人是沒法砍斷的,這是人類的一種高等判斷能力。
現在,面對這堵牆,我有十分的信心可以在三次撞擊之內,完成破壁!
一擊,石末橫飛,肩膀骨折,外層負責守衛的蕭雅悶哼了一聲,我活動兩下肩膀,迅速恢復,重新助跑,第二撞,驚天動地,整個石洞都跟着震顫起來,洞壁明顯變形,我再次骨折,蕭雅被震得吐了血,當然,血是從我嘴裡流出來的,兩秒鐘恢復,第三撞,轟的一聲巨響,一股熱浪撲面而來,我趕緊後縱躲開,倒塌進來很多正在燃燒的樹幹,火海足有三米寬!
我撿起地上的揹包,將手機、錢包還有那兩本秘籍,裝進揹包裡面,背上揹包,繫緊腰帶,穿上褲衩和鞋子,我第四次助跑,魚躍前衝,從破口躍出,飛身離開火海,在地上滾了兩圈起來,回頭看,尼瑪,整個山體都被燃燒的木柴給圍了起來,變成一尊直立的大火棺材!
繞山一週,並未發現敵人的任何蹤跡,山頂上也烈焰沖天,肯定堆滿了柴火,而且沒有人,不過我可以斷定,能在一夜之間運送這麼多木材上山頂,並完成合圍、燒山的,肯定不是一人所爲。
怕被人發現,我選擇先撤離現場,等火滅了再說。
潛入山下的村裡,村民們也都發現山上失火,但因爲火勢很大,而且沒有蔓延的趨勢,他們並未上山營救,只是站在自家屋頂上看着,我趁他們觀火,溜進一戶人家,偷了身衣服穿上,出村步行回到八家子山,本想取車,發現911也被人給燒了,我問主人怎麼回事,主人說不知道啊,半夜的時候突然發現院子裡有火光,等穿上衣服出來,車已經開始燃燒。
幸虧我把秘籍、駕駛證什麼的都帶在身上,我從錢包裡掏出兩千塊錢,囑咐主人不要報警,車我也不要了,可能是我仇家來報復的,主人有點害怕,但是心很好,把他家的摩托車借給了我,讓我趕緊跑,免得被仇人殺個回馬槍。
我騎着摩托車離開八家子鄉,趁着晨曦回到市區的家,不出所料,家裡的防盜門也被撬開了,屋裡翻的一片狼藉。
“肯定是身份徹底暴露,快去別墅那邊看看。”我自言自語地對蕭雅說。
“哥,你要是去了,豈不是會中他們的奸計?”蕭雅說。
“怎麼呢?”我問。
“你想啊,他們連咱倆的住處和行蹤都一清二楚,肯定會在別墅周圍設埋伏啊,但你覺得他們敢抓溪嫂、嵐嫂她們嗎?他們不敢,畢竟這裡是東北,老爺子的地盤,只要你不出現,他們就沒有理由去抓她們,要不怎麼跟東北軍交代?”蕭雅分析道。
我想了想,覺得有道理,趕緊離開這個危險之地,摩托車也不要了,跳小區圍牆出去,確認安全後,我給林瑤打了個電話,問問她那邊的情況,林瑤正在睡覺,問我這邊出事了麼,我沒說,只是讓她搬到別墅裡去住,短時間內不要跟我聯繫,林瑤立馬說不行,你得帶着我,要不我也學錢可兒、陳璐她們自殺!
她跟我心意相通,肯定猜到發生事故了,我得逃走。
“帶着瑤嫂吧,三人行必有我師!關鍵時刻,她能幫咱倆出出主意。”蕭雅也說。
我想了想,覺得也對,便讓林瑤不要聲張,正常去學校上課,等到了學校之後,想辦法從學校南邊的初中部圍牆溜出去,育才高中的南邊是一片荒灘,有條几米寬的小河,過了河就是一大片林場,林場再這邊,就是國道,我會在那裡等着她。
商定計劃後,我又給李天豪打電話,他是邊緣人,我跟他的會面也是秘密的,未必會暴露,李天豪也在睡覺,問我有啥指示,我讓他給我準備一臺普通的轎車,黑色的,不要太扎眼,裡面放點錢,把車放在劉健家修車廠的對面,鑰匙藏車底下,我會去取。
李天豪問哥你是不是要跑路,我說是,得去帝都一趟(其實想往北走,我對他說了謊,安全第一嘛),李天豪說這就起牀,半小時之後送到。
天已經亮了,我找了個早餐店,吃了兩根油條,喝了五碗豆漿,身體水分才補回來。
“啥時候才能把你放出來啊?”我問蕭雅。
“等待機緣咯,至少得找個心智不全的漂亮女孩子吧,否則我佔了人家的意識,跟殺掉她沒什麼區別,我心裡該過意不去了,再說,待在哥體內也挺好的,咱倆現在所有感官觸覺都處於共享狀態,哥你抓緊把瑤嫂給推倒,讓我嚐嚐做男人的味道唄!”
“靠……”我喝掉最後一口豆漿,付錢走人。
來到劉健家修理部,正好看見李天豪從一臺黑色的豐田銳志轎車裡下來,左右看了看,把鑰匙悄悄放在地上,踢進車底下,就雙手插袋走掉了,我藏在衚衕裡偷看了五分鐘,確定沒人跟蹤他,纔過去掏出鑰匙,鑽進車裡,老款銳志,出逃楚城監獄的時候,在高速公路上截獲過一臺,那個司機扔下自己懷孕的女朋友跑了。
手套箱裡放着七捆百元大鈔,還有一捆五十的,估計李天豪身邊只有在這些現金,都拿給我了。
關上手套箱,開車去育才高中南邊樹林外的國道,把車停在路邊,我下車進了樹林,找個四周都看不見人的地方,盤膝坐在地上,趁着等林瑤的功夫,翻看那兩本武功秘籍,張璇選擇在這個時間段把秘籍給我,恐怕是因爲我如果不練成長生訣的話,修煉秘籍會很費勁。
小無相功翻看一遍,是本內功心法,前言裡有介紹,此功不着形相,無跡可尋,只要練成,再知道其他武功的招式,倚仗其威力無比,可以模仿別人的絕學甚至勝於原版,沒有學過此功的人很難分辨。
後面是具體的修煉方式,其實對於現在的我來說很簡單,主要就是行氣,即讓真氣在體內運行,以此辦法練之,只不過步驟和方法比較繁雜罷了,蕭雅記憶力驚人,幾乎可以做到過目不忘,我把小無相功從頭到尾翻閱三遍,先讓蕭雅牢記於心,免得不小心把書弄丟就麻煩了,還得去找張璇要副本(這個可能就是副本),正好蕭雅在我體內,就讓她幫我練吧,反正行的也是我的真氣。
小無相功交給蕭雅後,我又翻開小李飛刀,前面也是介紹,說這是上古魔刀門的功夫,門主姓李,後來魔刀門歸順無相門,獻出小李飛刀刀譜,無相門便將其作爲“門技”進行推廣,因爲飛刀的修煉跟內力關係不大,起點比較低,任何人都能練,只不過能練到的高度不同罷了。
與吳老師的“快”的三重境界類似,飛刀也有三重境界,第一境界是“快刀斬亂麻”,強調出刀的力量和速度,主要練習手腕的功夫,當然還有準度;第二層境界是“人刀合一”,很奇怪吧,照理說這應該是最高境界了,但並不是,這“人刀合一”講究的是飛刀即便是在離開手的情況下,還能掌控,知道它往哪兒飛,能否擊中目標,對敵人造成多大殺傷,就像是身體的一部分似得,這就需要在快、準的前提下,更精進一步。
第三重境界,叫“飛花摘葉可殺人”,不需要飛刀,隨便什麼東西,都能當成飛刀來用,說花葉有些誇張,比如石頭、硬幣,甚至撲克牌這種適合飛行的片狀物,都可以作爲飛刀。
這裡有張璇的親筆批註,她說自己已經到達第二層境界,但自覺離第三重境界還有不小的距離,她建議我在內力足夠的前提下,不必拘泥於飛刀刀譜的練習方式,可以直接挑戰第三重境界的修煉。
我想想還是拉倒吧,自己天資愚笨,飛刀造詣能追上張璇就不錯了!
翻開第一章,講的是飛刀的持握方法,以及如何控制飛刀的飛行姿態,這裡的飛刀,是刀尖兒衝前,直着扎出去的,但這種出刀方式,不能使用全力,威力有限,等熟練掌握這招之後,第二章就可以練習讓飛刀旋轉射出,並根據敵人(固定的目標)的遠近,以及飛刀旋轉的角度,讓飛刀在射中目標的時候,保持刀尖兒向前,造成殺傷。
第三章、第四章,目標變成了移動靶,相對運動,裡面涉及一些簡單的物理、數學計算公式,根據相對移動移動速度,來判斷合理的出刀時機,也是練習篇,有點類似奧運會裡的飛碟射擊運動。
前四章都是第一重境界,第五章就是第二重境界了,讓算法歸於習慣,讓習慣變成技能,出刀時候不用再思索,隨心而發。
第六章,講如何利用內力來催動飛刀,進一步加強其威力。
第七章,只有“飛花摘葉可殺人”這七個字,後面是三張白紙,並沒有練習方法,可能是張璇故意給我留白,讓我自己去悟的意思。
等我看完飛刀刀譜時,蕭雅已經將十卷的小無相功練完了前面的兩卷,我對飛刀的興趣遠勝於小無相功,等林瑤過來之後,我得趕緊去找個鐵匠鋪,打造一批飛刀來玩兒!
看了看時間,已經八點二十分了,林瑤怎麼還沒來,該不會出了什麼差池吧,我收起秘籍起身,向那條小溪走過去,穿過密林,還沒等到小溪邊上,就看見對面的學校圍牆下,站着三個人,我趕緊藏在一棵大樹的後面,凝神縮小視野,讓眼睛變成望遠鏡看過去,其中一個穿着校服,是樑蕭沒錯,另外兩個,居然穿的是青色的道袍,頭上還挽着髮箍,從身形上判斷,是一男一女,他倆將樑蕭逼在牆角,正對她說着什麼。
“什麼情況?”蕭雅問,“瑤嫂是不是遇到麻煩了?”
“不知道,先看看情況。”我在心裡說(蕭雅能聽見),之所以不着急動手,是因爲我看林瑤的表情很淡定,嘴角還略帶微笑,肯定是在忽悠道士。
等了能有半分鐘,兩個道士離開,沿着牆角往西走,林瑤則翻身回了學校!
不是說好過來這邊匯合的麼,她回去幹嗎,我剛要過去一探究竟,口袋裡手機震動了一下,掏出來看,是林瑤的短信:哥,有兩個道士要殺嵐姐!
臥了個槽,殺林嵐?!
林瑤可能以爲我還在樹林那邊的國道等着,才發信息求助,說的肯定就是這兩個道士!
我馬上從樹後面閃身出來,大喊一聲:“嘿,你倆幹啥的!”
兩個道士聽到我的聲音,停下腳步,疑惑地看向這邊,從他們的眼神推斷,並不認識我。
這時,林瑤從牆那邊又探出頭來:“蕭峰!快跑呀,你不是他們的對手!”
你麻痹,這小婊砸,居然出賣我的身份!
那倆道士一聽“蕭峰”二字,眼睛都綠了,直奔我這邊急掠,速度快到令人髮指,五十多米距離,也就三、四秒鐘的工夫,倆人便站在了我面前。
“原來你真的活着!”男道士冷笑,他說的是粵語。
“但你馬上就死了!”女道士也冷笑,也說的粵語。
“兩位江湖同門,怎麼稱呼?”我抱拳問,死也得讓我知道是誰殺死我的吧!
“無相門,白七!”男道士說。
“無相門,綠九!”女道士說。
嗯?無相門的人?怎麼回事!
我特麼就是無相門門主,殺我幹嘛?
但他們首先要對付的,是林嵐,難道是林嵐在港島期間結下的仇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