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身後,還跟着一個戴眼鏡的中年男人,男人穿着很正式,手裡領着公文包。
兩人一前一後下樓。
他老人家今天這個時候怎麼還在家?
紀安寧疑惑的看着下樓來的紀正道,又看看跟在他身後的中年男人,陌生的面孔,她莫名的覺得氣氛深沉凝重。
“紀伯伯。”
祁赫連對走來的紀正道微微頷首,打了聲招呼。
老爺子點頭示意,目光又看向紀安寧,疑惑的問:“安寧,你小叔不是說給你爭取了學校一個野外實地考察活動的名額,有幾天纔會回來嗎?”
額!
紀安寧楞了楞,繼而想到可能是紀池城準備讓她在他那裡住幾天,對爺爺找的藉口。
想到,她張嘴準備跟紀正道解釋。
祁赫連的聲音忽然搶在了她的前面,“她腳突然受傷了,池城沒空,我正好有空,他就拜託我去把她給接回來了。”
他狹長的眼眸,看着紀正道,語氣、表情,都淡定從容。
紀安寧不禁詫異,看向祁赫連,這些傢伙,都是一點就通啊,反應能力也太變態了。
他的從容不迫,就好像他們商量好了,早就演習過一樣。
然而他們在路上,卻一句這方面的交流都沒有。
“麻煩你了。”紀正道淡淡的對祁赫連客套了一句。
祁赫連咧嘴笑笑,“池城的侄媳婦兒,不也是我侄媳婦兒麼。”
說着他看看老爺子身後的中年男人,覺得不便久留,“那我先走了。”
打了聲招呼,他轉頭暗暗對紀安寧眨了下眼睛。
紀安寧對他微微一笑。
目送走了祁赫連,她準備跟老爺子打招呼上樓了,可是不等她開口,老爺子先出了聲。
“安寧,過來坐一會兒吧,爺爺有話要跟你說。”
說着他擡腳,幾步走到沙發上坐下。
氣氛忽然變得嚴肅,紀安寧心莫名的緊張,她擡腳,跟着往沙發那兒走,忍着痛,一瘸一拐的。
老爺子見狀,這纔將目光移到她的腳上,看到她那隻受傷的腳,他老人家臉色一沉,“這是怎麼弄的?”
紀安寧的那隻腳,真的腫的像滷豬蹄一樣。
她走到老爺子身旁坐下,舒服的喘了一口氣,然後她微笑着看向老爺子,“就崴了一下,腫的是有點可怕,其實沒什麼大礙。”
說着她將腳往後收了收。
“都腫成這個樣子了,你怎麼還不去醫院?”
老爺子皺眉,呵斥的語氣裡,夾雜着一絲關心。
紀安寧聽出來,心潮微微動盪,爺爺竟然也會關心她。
那個曾經罰她在外面跪了一天一夜,差點要了她小命的老人,如今竟然也對她表現出了關心。
她覺得受寵若驚,同時也有點疑惑,和那天晚上,他老人家拉着她陪他看電視一樣。
因爲來之不易,或者渴望已久,所以她倍感珍惜,回答起來,很小心翼翼,“已經找醫生處理過了,說是沒關係。”
她抿着嘴角,蒼白的小臉上,露出了一絲笑意,微閃的眸光,有些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