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安寧想着,呼吸道像是被堵住了一樣,無法呼吸。
“你走之後,他醉了兩天兩夜。”
項易輕一邊觀察着紀安寧一邊說,一切似乎如他所料,他低頭彎了彎脣,笑容有些複雜。
紀安寧心頭一緊,醉了兩天兩夜,他是那麼驕傲的一個人啊。
剛乾固的淚腺,又重新涌出淚,壓在心頭的情愫,壓抑的好辛苦。
怎麼辦……她心疼了!
她後悔了。
項易輕看着紀安寧,他彷彿能感覺到她壓抑着的痛,他不禁心疼,甚至動了放棄的念頭。
可是,他覺得,如果他不推波助瀾一把,他們彼此都會更痛苦。
所以,既然已經聊開了,說到這兒了,他不應該放棄,想着,他開口道:“我從來沒見他那樣狼狽過,或許有過,但他那麼驕傲,那是我頭一次看到。”
他那麼驕傲……這句話,直中紀安寧的心臟,她也在心疼他那麼驕傲,從小到大,遇到天大的事情都能淡定從容。
竟然醉了兩天兩夜。
他醉的時候是什麼樣的?他吐了沒有?有人照顧他沒有?
項易輕繼續說着,“現在除了孩子出生時有條件的家庭會保留孩子的臍帶血,我還是頭一次看到有人會爲大人儲備血源。”
紀安寧仰起滿是淚水的臉,不解的看着項易輕,“什麼意思?”
爲大人儲備血源……是什麼意思?
“我料到,這些你不會知道。”項易輕說,“你有輕微的凝血功能障礙對嗎?有地方出血很難止住,如果不是他在三年前離開的時候,在鳳鳴醫院給你存了血,那天晚上你小產出血不止,恐怕也是凶多吉少了,o型血一向很緊缺。”
紀安寧瞠目,眼淚蓄着的淚水根本來不及流淌。
她沒有想過,從來沒有想過,那個對她冷冰冰的,看都不屑看她一眼的傲慢少年,竟然爲她做了這麼多。
紀安寧只感覺整個心臟,被撕開了一樣,疼痛的無法呼吸。
她腳步踉蹌着後退,靠到樹上。
項易輕的話音,只做了稍稍停頓,便又響起,“我聽赫連說了你們的關係,如果你真的對他沒感情,你就當我今天什麼也沒跟你說過。”
說完他抿上了嘴巴,深深的看了眼仰着頭,張着嘴,幾近崩潰的紀安寧一眼,然後轉身離開了。
因爲他也看不下去,她那麼痛苦。
因爲他已經看到了答案,因爲他目的似乎已經達到了。
……
破舊的老街,夜晚也很是熱鬧,擺着各種小吃攤,紀安寧憔悴無神的穿梭在人羣中。
如行屍走肉一般。
她後悔了,她後悔了,後悔了。
不知道怎麼開門的,不知道怎麼進房間的,不知道怎麼躺下的,只覺得她整個心都是空的。
‘我們之間正常的關係應該是……夫妻關係。’
‘我和你的結局,毫無懸念。’
‘沒關係,以後我會喂到你習慣爲止。’
紀安寧緊緊的抱着枕頭,卻無法填補她空蕩的心。
耳邊迴響着他霸道的情話,夜越深,她越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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