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廳裡燈開着,但是二樓所有的房間都是黑漆漆的,紀安寧抱着紛紛,忐忑的站在院子門外。
她不知道,這麼晚回來,紀池城會給她怎樣的懲罰。
醞釀了一下,她才擡腳,往屋裡走,一手抱着紛紛,一手託着行李箱。
“安寧小姐回來了。”她一進門,傭人便迎了上來。
紀安寧輕點了下頭,將手裡的行李箱交給了傭人,紀池城不在客廳,她目光朝餐廳看去。
傭人看出來她在找什麼,笑着道:“紀先生到現在還沒回來。”
聞言,紀安寧鬆了一口氣。
給紛紛洗了個澡,哄她睡着,再看時間,已經十點了,她跑到客廳看看,紀池城還沒有回來。
她感冒還沒好,這會兒頭也疼的厲害,拿着水杯進餐廳倒了杯熱水,準備上樓睡覺。
忽然一道強光從客廳的窗戶照進來,她停下腳步,聽到了車子熄火的聲音。
小叔回來了!
紀安寧心一驚,想趕緊上樓,躲開紀池城。
“boss,你小心點。”
門外忽然傳來米色的聲音,紀安寧停下腳步,轉身,腳步探索式的往大門口走近。
“到家了,一會熱喝點醒酒湯就不難受了。”
米色的聲音到了大門口。
他喝醉了?紀安寧加快腳步,米色架着紀池城,踉踉蹌蹌的進了屋。
紀池城高大沉沉的身子,完完全全壓在了纖瘦的米色身上,他沒有穿外套,身上的白襯衣被折騰的皺巴巴的,幾粒釦子都是敞開的。
鎖骨和胸肌都露了出來,他身上的肌膚,和他的臉一樣白皙。
有一塊大概是因爲這樣被人架着,蹭的通紅。
紀安寧愣愣的看着米色扶着紀池城從她身邊走過去,留給她一陣濃濃的酒味。
“安寧小姐,你過來幫下忙啊。”
米色將紀池城放到沙發上,自的身子沒站穩,被紀池城給拽倒了,紀池城順勢勾着她的脖子,她掙脫不開,向紀安寧求救。
那一幅畫面,那樣的曖昧,紀安寧心裡控制不住泛酸,本應該上樓,不管他的事兒的。
可是腳步卻不聽使喚,走過去。
她彎腰,伸出雙手,準備抓紀池城的胳膊,目光不經意掃到他肩膀靠後的位置,白襯衣上,女人的脣印,清晰刺眼。
她伸出去的雙手,微微一顫。
“安寧小姐,你來照看一下,我去煮一杯醒酒湯。”米色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掙開了紀池城的胳膊。
對紀安寧交代了一聲,她便去了廚房。
米色走後,男人忽然安分了,他翻了個身平躺着,半遮半露的胸膛,因爲呼吸,此起彼伏。
燈光下,他那張俊臉,顯得有些蒼白,皺着的眉頭,告訴紀安寧,他現在很難受。
“小叔。”紀安寧緩緩蹲下,湊到紀池城的臉龐,一隻手,情不自禁的伸向他的眉心,想要撫平令他痛苦憂傷的事。
“你幹什麼?”
紀安寧的手指剛碰到紀池城的眉心,紀池城忽然睜開眼睛,手在同一時間將紀安寧的手腕扣住。
一雙醉意朦朧的眼眸,含怒瞪着紀安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