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擡起頭,不經意看了眼講臺上也在收拾教材準備離開的老師,年輕的男老師,戴着眼鏡,穿着白襯衣,斯斯文文的。
她情不自禁的想象成站在講臺上的是紀池城。
老師收拾好東西便走了,紀安寧也回過神,剛纔那一番憧憬,讓她對紀池城的思念更深了。
實在是忍不住,她掏出手機,目光瞄了眼周圍,同學走的都差不多了,她纔給紀池城發信息。
“小叔,下次你回來,我去聽聽你的課好不好?”
消息發送完畢,她忍不住又憧憬,他站在講臺上,她坐在臺下。
那幅畫面,在腦海裡勾畫出來,如沐春風一般,她的心裡,十分的嚮往。
恨不能,下一分鐘,下一秒,就到來。
紀安寧雙手託着腮,垂眸看着手機屏幕,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手機都沒有任何動靜。
哎,現在n市是深夜,他肯定睡覺了,又怎麼會回信息呢。
想着,她拿起手機,抱着已經收拾好的課本和教材,起身準備離開。
正在這時,手機忽然又響了,以爲是紀池城打電話來了,她激動的看屏幕,來電顯示‘景楓’。
看到紀景楓的名字,紀安寧的心,緊了一緊,雖然恨他,可還是痛心。
痛的是他對她做的那麼殘忍的事,痛的是他們一起成長的過程中培養出的親情。
他這個時候給她打電話幹什麼?
紀安寧盯着‘景楓’那兩個字,斂目狐疑了片刻,才接起電話,放到耳邊,語氣冷漠的‘喂’了一聲。
聽筒裡傳來紀景楓那熟悉的聲音,“安寧,出來談一談吧。”
紀家對她有養育之恩,尤其是他媽媽,她不知道她要怎麼去面對紀景楓,一個害死了她的孩子,還想要她死的人。
雖然那個孩子不太光彩,也是在對不起他的情況下有的,可沒辦法呢,她愛屋及烏,因爲那是她和她心愛的小叔的孩子,所以本能的自私了。
所以,她覺得,她和紀景楓以後,能不見就不見。
紀家,她還是要儘早離開。
至於和小叔的以後,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他都說了,就算她是他親侄女又怎樣。
那麼,只要和他在一起,就算一輩子見不得光又怎樣?
紀安寧再三思忖,纔開口,“景楓,我覺得我們之間,沒有什麼要談的了,除非……除非媽的事情。”
回憶着楊玉芳從小到大對她體貼入微的照顧,這聲‘媽’,她無論如何都改不了口,也不能改。
“我承認,我做了對不起你的事情,我腦子犯渾,罪不可赦,可你呢?”紀景楓連連質問,“你老早就背叛我,給我戴綠帽子,你就一點錯沒有嗎?”
紀安寧沉默着。
這是她唯一虧他的,虧紀家的,說起來也是罪不可赦的。
可那個人是紀池城,她愛到無法自拔的男人,所以這個罪,她認了,這個壞角色,她扮演的心甘情願。
她不說話,聽筒裡又傳來紀景楓冷冷的聲音,“你離開紀家吧,我不會娶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