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應酬很多嗎?”唐心皺眉,厲雲深是個很有自制力的男人,就算在酒桌上也應該懂得怎麼讓自己保持清醒纔對,怎麼會喝得這麼醉。
“不!boss討厭應酬,一年到頭出席過的應酬五根手指都能數完,但這次不同。”文希的目光意味深長地落在唐心身上,“這一次,boss爲了一個人放棄過往的一些原則,放下身段去應酬。”
爲了一個人,那個人指的是夏知星吧?
也只有夏知星才值得他這樣做,可是,爲什麼呢?夏知星出了什麼事要他這樣豁出去?
“夫人,呃……錯了。唐小姐,因爲boss最後一個應酬就在這附近,所以就過來了,這樣子回去的話有些不妥,你方便照顧boss嗎?”文希把早已背得滾瓜爛熟的理由說出來。
唐心毫不懷疑,看了看懷裡醉得難受的男人,心疼不已,“這樣子回去是會叫人擔心,放心吧,我會照顧好他的。”
“那就麻煩你了。”文希擡了擡還吊着石膏的手,示意自己也很無奈,“我明天一早來接boss。”然後轉身走了。
“你還好嗎?”唐心扶厲雲深進屋,將他放到沙發上,幫他脫去外套。
“嗯……”厲雲深含糊地回答。
“爲什麼喝這麼多?就算千杯不醉也傷身,爲了她真的什麼都可以嗎?”唐心取來打溼的毛巾爲他擦臉。
厲雲深突然猛地抓住她的手,“是!爲了她什麼都可以,哪怕是做一些我最不屑做的事,哪怕是賄賂,只要能爲她做的,我都會去做,再也不管什麼原則和道德!”
唐心聽了心在滴血。
她知道,她明白的,夏知星是他的命,命都可以捨棄了,何況是道德和原則。
她輕輕枕入他的胸膛,“這麼多年來,你辛苦了,明天過後,你和她也算是徹底得到重生了,那件事不會再成爲你們的痛苦之源。而我,也不後悔當初做的決定,只是我沒有想到付出的代價比想象中的還要慘痛。傻吧,可我知道這樣的傻只爲你一個人,這樣的傻這輩子也就這一次,唯一的一次了,如果重來一次,我都不確定自己是否還有勇氣去做那樣的決定。”
唐心枕着他的心跳,低低訴說着滿腔心事。
“別人看得見你的強勢,覺得你無堅不摧,但我知道,你也有着別人該有的脆弱,你不是神,你是人。”
“當我知道真相的時候,我終於明白爲什麼那些無數個夜裡你痛苦的喊着她,一遍又一遍,那麼痛,那麼苦,那麼的恨。那一刻起,我就下定決心陪你一起守護她,分擔你的苦與憂。”
“我說過,你有你想要守護的人,而我也有我想要守護的,那個人,就是你--厲雲深!”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呵!”
安靜地空間裡只有她溫柔低語,完全感覺不到抱着她的手越來越緊,完全沒有看到,男人的眼角悄然流下了一滴從未流下過的液體。
“明天過後,我們重新開始。”
唐心愕然擡頭,卻是看到他偏過去的側臉,苦澀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