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放心,隱只是工作性質很特殊,但並不是總有人尋仇的黑幫,就算是有,相信boss也應付得了。”
唐心這才寬心地鬆了手,但皺起的眉還是沒法舒展。
文希的回答並不讓她完全放心,因爲還是會有危險。
“夫人,知道嗎?那天當boss得知你們出了車禍的消息,趕到現場看到地上的那灘血跡時,他整個人都軟了,那樣世界崩塌的神情我只見過兩次,一次是當年證實辰辰少爺‘死’的時候,第二次就是那天以爲地上的血是你們的時候……要麼,怎麼說你們是boss的命呢。”文希趕緊轉移她的注意力。
唐心又是淚滿眼眶地擡頭,“文希,能跟我多說一說他的事嗎?我想知道他在背後爲我默默付出了多少。”
“好,那我們先過去坐下。”
唐心改變了離開的念頭,跟着文希回到沙發那邊坐下,昭陽已經抽出紙巾遞上來,雖然臉色還是很不爽的樣子,但是唐心知道她在彆扭。
於是,文希從當年她離開後他怎麼不死心、不間斷、不放棄的找她的事情耐心地說給她聽。重點提這四年裡他沒有過一個女人,就算官謹言和葉悠揚好幾次精心找來跟她有點像的女人他也不肯……
這個時候誰還能去懷疑他的真心?誰還敢懷疑?
然後就是婕西豔照門泄露遭到父親誤會的事。
原來,父親那麼快就還她清白不是顧行雲勸的,而是厲雲深讓人連夜調查出來把證據拿給她父親。
她還記得那晚她捱了父親的一巴掌從城堡裡跑出來哭倒在顧行雲懷裡的時候,他趕來,她拒絕他的關心,還很殘忍地把一切都怪在他身上……
還有後來的很多很多,他都在默默地幫她,只要認爲是爲她好的事他都做了。
最最讓她震驚的是,夏知星出事的那天晚上,他離開醫院後開車去撞卡麗妲.辛克萊,文希說只差一點點,只差一秒鐘就撞上去了,也是在那一秒鐘裡文希搬出她才讓他在最後一刻收手……
文希說得沒錯,她會怪他,但不是怪他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而是怪他髒了自己的手,這條人命背得一點都不值得。
文希還跟她聊了很多很多,昭陽還偷偷告訴她一個秘密。
她說:厲雲深一直貼身帶着一枚領帶夾,從來不捨得用,卻也從不離身,偶爾會拿出來睹物思人。
她知道,那是當年她買下來想要送給他的第一件禮物,也是後來久久都沒法送出去的,最後送出去的方式竟是在她簽下離婚協議之時。
原來,他一直都珍藏着……
“夫人,我們送你回去吧。”臨走了,文希扶着昭陽起身提議。
“不用了,我有開車來。”唐心莞爾一笑,不再被他們拒之門外的感覺真的很好。
“哼!有什麼了不起,也不想想當年是誰估計連方向盤都認不出來呢!”昭陽誇張地道。
唐心失笑,是啊,當年的她真的除了鋼琴就只懂鋼琴了,不過倒也不至於連方向盤都認不出來。
“夫人,你誤會了,應該說我們順路。”文希笑道。
“順路?喔,你們是要去看辰辰是吧,辰辰估計又帶他的外公外婆到處串門去了,回去還真不知道碰不碰得着。”自從顧家二老來了後,辰辰很充分地當起了二老的導遊來,每天串門都夠了。
文希和昭陽相視一笑。
昭陽得意地說,“我回家不行啊,只許你的家在那裡嗎!”
“回家?”唐心吃驚不已。
文希和昭陽也住小鎮上嗎?爲什麼沒聽厲雲深說過?
“是啊,不只我們,還有官先生、葉先生兩個。”文希笑着解惑,“夫人應該有注意到前段時間動工的那幾塊地了吧?那是boss不知用了什麼方法給我們三買下來的,那裡的地可是有錢都買不到呢!”
“唉!美其名爲送,其實是爲了讓某人不孤單才讓我們那麼快動工,房子我們都還想好好設計呢!”昭陽涼涼地有意提醒。
不得不說,這件事又讓唐心感動了。
他知道她喜歡熱鬧,所以把他信得過的朋友都安置到她身邊來當鄰居。
真是的!那個只會做不會說的男人,就算他不出走,在不久的將來她遲早也會投降於他的,他怎不再耐心一些。
文希輕嘆,“也正是因爲這三塊地,我們才隱約察覺出他有在交代遺言的節奏,但最終還是來不及阻止boss離開。”
“沒關係,他會回來的!”唐心堅信。
“好啦,還要不要回了?”昭陽打斷這突如其來的傷感。
文希寵溺地揉了下她的小腦袋,護着她走。
在電梯裡,他們巧遇寒月。
在唐心的印象中,寒月無時無刻都是吊兒郎當的樣子,過於白皙的膚色給人一種弱不禁風的感覺,但這個男人一旦涉及到他的專業可是比誰都要投入。
寒月顯然是沒料到會遇上唐心,更沒想到唐心是和文希這對狗……呃,未婚夫婦下來。
他怔了下,瞄了眼電梯下降的號碼,才道,“夫人,待會在樓下等我一下。”
然後,電梯到達,他出去了,留給唐心一個莫名其妙的問號,問文希,文希也不懂。
“這小子雖然愛耍美女,但他膽子還沒肥到敢耍到你身上來。”
“是啊,他叫你等肯定是有事。”昭陽附和。
好吧,那就等吧,雖然她跟這個寒月不太熟。不過,相信寒月應該對她熟透了吧,不,應該說組織裡差不多每個人都對她耳熟能詳了。
隱的大廈外,他們正坐在外邊的太陽傘下等待寒月。
不一會兒,寒月不疾不徐地出現,手裡還拎着一個銀箱。
唐心皺起眉,他一靠近,眉頭皺得更深了。
“夫人,你這表情真像個怕打針的小孩。”寒月打趣地道。
“喔!寒月,你完蛋了!我要告訴雲哥哥,你調戲他女人!”昭陽趁機抓某人的小辮子。
寒月嘴角一抽,“這也叫調戲?文希,你家昭陽是從沒被男人調戲過是吧?又或者,你根本沒調戲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