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家寬敞的大廳內。
“唐仁,你真要忘了當年的救命之恩與約定了嗎?”此人是許明的大叔,一身衣服留有補丁,縫縫補補,顏色雜亂無章,想來生活一定十分艱辛。
唐仁是唐燕的父親,爲當年許明父母救下的那對夫妻中的男式。
反觀唐仁,臉上毫無羞愧之意,反而笑聲明朗,肆無忌坦地說道:“哈哈!當年的救命之恩與約定嗎?我一直都不作數。”
“那你爲何口口聲聲說,讓許明與唐燕二十五成親?”大叔臉上盡是怒意,五官扭曲,眼神死死地盯着唐仁,如若眼神能夠奪人性命的話,那唐仁早已死了千八百次。
“哼!”唐仁左手揮袖,一聲冷哼,接着轉身背對大叔,冷聲道,“那只是隨口一說,誰讓你們當真了,這就不能怪我了。”
“你!”大叔被氣的臉色鐵青,呲着牙,不幹道,“這是爲什麼?”
唐仁背對大叔,語重心長地說道:“待會兒你就知道了,我已經派人把許明那小子找來,馬上就到。不急不急。”
唐仁的神色,此時讓人難以琢磨,不知是喜是怒。
大叔一臉孤疑,心想:希望不要發生變化。
這時,一位身穿紫色長袍的老者來到大廳,身後跟隨一位年輕女子。
女子正是唐燕,一身粉紅連衣裙,襯托出迷人的身段,睫眉向上微微翹起,顯出了其中的撫媚。
老者長鬚短髭,一雙目光灼灼,難以琢磨。
紫袍老者散出陣陣意韻,盡在眼前,但卻感覺相隔千里之遙的錯覺,遠遠不濟,中間彷彿永遠有一層看不透的迷霧一般,眼神中蘊含着傲氣。
從老者由內而外散發的強勢,在整個大廳內瀰漫。
大叔瞳孔微縮,他感受到了,這種意韻是修仙者獨有的氣勢,把大叔憋的說不出話來。
而唐燕,絕美的臉龐上面無表情,玉體瀰漫着陣陣獨有的香氣,沁人心脾,但眼神中卻充滿了高傲,始終如一,保持着高人一等的氣質。
同時,唐仁轉過身,露出微笑,急速來到老者面前,伸出一隻手,示意老者坐下,聲音溫和:“呵呵!上仙,這邊請。”
老者用輕渺的眼神瞟了大叔一眼,視如螻蟻,於是便坐在前方的位置。
唐燕更甚,冷傲的氣質縈繞在周身,徑直向前走去,坐在了老者的身旁,獨特的香氣與大叔擦身而過,孤傲的眼神並未看大叔一眼。
許明的大叔呆滯住了,這算什麼,藐視嗎?那種輕渺的眼神,讓大叔有種無力感。
但這又有什麼辦法?這可是世人心目中的上仙,只能忍氣吞聲,想正真對抗,那簡直就是螳臂躺車,自不量力。
唐仁憋了一眼大叔,命來下人爲那位紫袍老者沏茶,於是自己尋了位置坐下。
“你們別妄想許明會同意解除婚姻的。”大叔半天憋出一句話,希望能夠給許明挽回些許面子。
紫袍老者聞言,並未動怒,嘴角弧起,冷笑道:“到那時就由不得他了。”
此時,管家領着許明來到大廳內。
許明見大叔臉色難看至極,似乎發生了什麼天大的事,不禁有些宅異。
在看向老者時,微微一愣,那種意韻讓許明有些錯愕,馬上聯想到了仙人,心想:這裡怎麼會有仙人,仙人一般不是不會顯現人世的嗎?
許明快速冷靜下來,愕然間,帶有複雜情緒地看了唐燕一眼。
唐燕回了許明一眼,不過眼神中無絲毫情感。
於是許明皺着眉頭,向大叔問去:“大叔,發生什麼事了。”
大叔沁着頭,深深地嘆了口氣,整個人彷彿憔悴了許多,沒有精神,聲音略有些顫抖:“他們……他們要解除這門婚姻。唉!”
許明聞言,身子一僵,腦子猶如被雷擊一般,一陣轟鳴,一臉不可思議,只感覺這一切都在夢中,如此的虛幻,不現實。
“這是真的嗎?唐叔。”許明語氣微顫,顯然是不願意接受現實。
“是真的,”唐仁斜瞟許明,“哦!對了,記住以後別叫我唐叔。”
許明身子再次一僵,精神似乎有些萎縮,眼神空洞,身體不斷顫抖,沁着頭,陰沉着臉。
“這是爲什麼。”
就在這時,紫袍老者開口了:“不怕告訴你,其實這次退婚是有原因的。我紫辰宗隱於世外,近幾日下山,尋得燕兒身具上品靈根,極具修煉,於是想讓燕兒上山修仙,我千里傳音通知宗門,得到宗主重視。但聽說有一名叫許明的累贅,我前來助燕兒解除婚姻。”
修煉之人必須要求具有靈根,靈根的品質決定了天賦的好壞,靈根分爲下品,中品,上品,極品。
越是高階靈根,越是難以尋找,特別是極品靈根,百年難得一見,極少出世。目前爲止,在楚國範疇內,諸多下品,中品靈根,但上品與極品不會超過五十號人。
許明緊拽拳頭,指甲嵌入血肉中,血液順着手指留在地面,沉聲道:“紫辰宗、累贅。”
“嗯!”老者點點頭,“沒錯,你一介凡人怎可與未來的仙人成親,你遲早要生老病死,可燕兒以後青春永駐。再說了,你們成親,反而亂了燕兒的求道之心,這難道不是累贅?”
“對對對!燕兒,你說是不是?”唐仁笑道。
唐仁這麼贊捧是有原因的,萬一以後唐燕真成仙人,那她這當爹的,多少也能沾點光。
出去也有面子,以後與別人吹牛說:看看,那位仙人,是我女兒。
想到這,唐仁都笑的合不攏嘴,眼睛眯成一條縫。
“許明,我與你未曾多見面過,關係只是一般的朋友而已,我們早已是天壤之別,這點你要清楚。”唐燕的語聲猶如天籟之音,十分動聽。
但此時,許明聞言,卻是如此的刺耳,不稱心意。
在一旁默默無言的大叔,也是齜牙咧嘴,同時也擔心許明一時想不開尋短見。
“你配不上我。”唐燕的聲音帶有一絲柔和。
但在許明聽來,猶如冰山一樣寒冷的聲音,是多麼讓人不快。“我配不上你”這句話彷彿擁有魔力,涌上許明的心頭裡,成爲迴音,在腦海裡不斷迴盪。
此時此刻,許明沉默片刻後,緊握的拳頭鬆開,肉眼可見的手指血印留在手心,擡起頭,露出皓星般的眼眸,展出微笑,似乎明悟了些什麼。
“唐仁,小時候虧我這麼相信你,”許明小時候還很懵懂,不明事理,什麼事都很容易接受。
這次並未稱呼唐仁爲唐叔,既然如此,有何必吊死在一顆樹上。
“誰叫你相信了。”唐仁冷聲道。
許明並未搭理,冷冷的看了唐仁一眼。轉眼看向唐燕,許明的眼神彷彿噬人心神,讓唐燕身形一顫,這莫名的一顫使唐燕甚感奇怪,不過並未多想。
許明剛毅的臉上充滿了不屈,但很快又掩飾了下去,說道:“既然如此,那就解除婚姻吧。”
許明也許是經過剛纔的冥想,心裡素質變得堅毅很多,脫出這句話毫不費力。
大叔聞言,只能暗自搖搖頭了。
“呵呵!這纔對嗎!皆大歡喜。”唐仁笑道。
“只是我有一事不明,請上仙請教。”許明的眼神中不知何時多了一份精芒。
“好啊!”老者不假思索,樂在其中道。
“何爲修仙?”
“嗯?”老者皺眉,不知許明爲何會問如此問題,莫名其妙。
老者默想:修仙不就是爲了得到長生,與天同壽,長存於世嗎?
在場的都大感吃驚,不知許明問這麼奇怪的問題幹什麼,因爲衆人的想法與老者是一致的,不可質疑。
“修仙就是與天同壽,與地同齊,達到長生,從此遨遊天地間。”老者確定道。
“哦?這就是所謂的修仙之路。試問,歷史長存,又有誰達到永生永世,與天同壽,與地同齊。”說完,最後瞟了唐燕一眼,便不在停留,轉身離去,“大叔,我們走。”
大叔也不在逗留,跟隨一起離去。
此時已是黃昏,夕陽西下,映紅了半邊天,照耀在屋檐之上,帶來了一絲紅暈。
夕陽把許明的身影拉的很長,陡然間,唐燕心中騰昇起了莫名的壓鬱感,在最後一次許明看她的眼神中,帶有一絲不屑。
是的,是不屑,那種眼神怎會出現在唐燕的身上,這不從得知。
在唐燕看許明背影時,居然眼神中帶有一種複雜情緒,唐燕心知肚明現在的處境,便使勁搖了搖頭,想抹去那複雜情緒。
但發現,那複雜情緒好似刻骨銘心,根本抹不去,想起了許明那剛毅的臉龐,慢慢朝房間走去。
而紫袍老者似乎也是想到了什麼,一陣失神,自言自語:“是啊!從古至今,有誰能達長生境界?唉!”
“上仙!上仙!”唐仁向紫袍老者喚道。
“嗯!”
老者的思緒讓唐仁的呼喚聲打斷,截然而止。
“什麼事?”老者問道。
“我爲上仙備了一間房,請。”
老者再次看了許明離去的方向,便不在停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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