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東揚低頭,緊緊握住蘇璟玥的小手,慢慢的,竟然笑起來。
蘇璟玥愛或不愛自己,又有什麼要緊的,總之,她是自己的老婆,這是誰都改變不了的事實,她每天晚上要跟自己同牀共枕,也許她怨他,恨他,他們也許不會再有什麼甜蜜時候,但,總歸她要和自己一生一世,永不分離。
蘇璟玥做了很長,很累的夢,她夢見寧凱堯和紀東揚兩個人渾身都是血,他們都傷勢慘重,岌岌可危,她緊張,害怕,在心悸中忽然睜開眼睛,人也隨着彈坐了起來,愣愣的看着眼前舒適,豪華,熟悉的大臥室。
她還是又回到了這個家,無論她是不是喜歡它。
蘇璟玥呆坐了一會兒,覺得有些渴了,掀開被子光着腳下牀,踩着柔軟的地毯走到飲水機處,剛要伸手接水喝,門從外面打開,紀東揚走了進來。
她莫名的一慌,杯子從手中滑落,無聲的跌在厚厚的地毯上。
“月月,你渴了嗎?”紀東揚自動忽略到蘇璟玥眼裡的驚慌和戒備,俊臉帶笑,關切的走到蘇璟玥身邊。
蘇璟玥搖搖頭,水也不喝了,躲避着紀東揚,轉頭就往牀邊走。
“月月,你還有沒有感覺不舒服啊?”紀東揚人高力氣大,伸手就把蘇璟玥抱了起來,抱着她走到牀邊,坐下,依然沒有把蘇璟玥放到牀上,而是抱坐在他的腿上。
蘇璟玥不自在的扭了兩下,她想要離紀東揚遠點嗎,腰卻被紀東揚緊緊的攬着,他的俊臉貼近她,漂亮的黑眸中帶着溫柔的笑意,“月月,你感覺好點了嗎?還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看着紀東揚翹起的嘴角處的傷痕,蘇璟玥皺了下眉,突然伸出手,“啪!”一個清脆的耳光打在紀東揚的臉上。
“我靠!”紀東揚被打的又愣又惱,氣的將蘇璟玥拋到牀上,昂首叉腰的看着蘇璟玥,“我把你慣出毛病了吧!你打我成癮了,是不是!”
蘇璟玥毫無畏懼,憤恨的看着紀東揚,聲音嘎啞的聲討着他,“你爲什麼要和寧凱堯打架?你爲什麼要打寧凱堯?”
紀東揚委屈又憤怒,拳頭捏的咯咯響,“你沒長眼睛嗎?你沒看見是他先打我的嗎?”
“他因爲什麼要打你,還不是因爲你欺負我!你騙我!你利用我!你做了這麼多可惡的事情還嫌不夠,還弄個狐狸精到我面前耀武揚威,噁心我!寧凱堯是我的孃家人,他爲我出氣有什麼不對!難道我被欺負了,還不許有人幫助我嗎?”蘇璟玥人雖然虛弱,但分析起事情來,巴拉巴拉的還是條理分明的。
紀東揚有些被繞懵了,合轍都是自己的錯,自己就活該被寧凱堯打,還要打不還手,罵不還口,因爲他是自己的大舅子!
不對啊,這個大舅子好像對自己老婆居心叵測啊!
紀東揚心中陡然一怒,“你別把寧凱堯說的那麼偉大,他今天突然發瘋,還不是心中一直窺視你,現在他忍不下去,想把你從我身邊搶走!還有,之前我已經跟你解釋過了,高飛不是什麼狐狸精,她是我的世妹,我們之前什麼事情都沒有,很清白的!”
蘇璟玥見紀東揚極力狡辯的樣子,心裡涌上一陣無力感,他願意哥哥妹妹的玩曖昧,就讓他玩去吧,他每天在外面工作,總有無數女人圍繞着他,哪裡是自己能夠看得住的。
她好像忽然泄了氣,淡漠的看着紀東揚,“你以後想跟哪個女人好,隨便,我都不管,不要再讓她出現在我面前就可以。”隨後,她的神色變的無比嚴肅,“你要記住了,從今後離寧凱堯遠點,如果你再敢做出什麼傷害他的事情,我跟你拼命!”
紀東揚被蘇璟玥對自己的漠然,對寧凱堯的維護傷到了,他想發火,想暴跳如雷,可是眼前這個小人虛弱的可怕,自己恐怕稍稍用些力氣,都會弄傷了她,他只能委屈的叫嚷,“我跟高飛沒有關係,就是沒有關係,至於寧凱堯那裡,只要他不再主動招惹我,我是不屑跟他打架的……”
蘇璟玥不再理睬紀東揚,說自己餓了,紀東揚轉身吩咐傭人將準備好的餐點送上來。
看着蘇璟玥專心吃東西,而且還吃的挺有滋味,紀東揚悄悄的將心放下了些,他覺得蘇璟玥好像對他妥協了,不管是哄勸還是威逼,蘇璟玥還是留在了他的身邊,這樣的結果,對他來說就已經很好了。
他和蘇璟玥之間最近發生了太多的事情,想要回到心無芥蒂,甜蜜相愛的從前,可能性很小了。
蘇璟玥在這天之後,好像真的認命了一般,她在家的時候會主動到健身房鍛鍊身體,游泳,練瑜伽,沒事的時候會出去購物,吃東西,做spa,常娜妮有空的時候,她找常娜妮陪着自己,常娜妮沒空的時候,她就一個人去慈善院做義工。
紀東揚最初的幾天覺得蘇璟玥這樣挺好的,不吵不鬧,安心的過闊太太的生活,慢慢的,他覺出蘇璟玥對自己的疏離和淡漠了,她不肯陪他參加任何應酬,不肯陪他回紀家大宅,不肯參與他的任何事情。
她在他面前幾乎是一直沉默的,他跟她說上十句,她能恩哈的能回答兩句,晚上例行公事的時候,無論他是溫柔如水,還是熱情如火,她都不做任何配合,死死的閉着眼睛,不肯看他,不肯發出任何聲音,像是在忍受酷刑一樣。
紀東揚原本以爲只要蘇璟玥生活在自己身邊就好,可是他受不了她這樣的冷漠和心不在焉。
這天蘇璟玥從孤兒院回來,已經很晚了,她看樓上臥室,書房的燈都滅着,想是紀東揚還沒有回來,不由暗暗鬆了口氣,快步的走進別墅裡面。
“太太回來了!”傭人禮貌的過來打招呼,“太太吃過晚飯了嗎?”
“我吃過了。”蘇璟玥步履匆匆的上樓,想在紀東揚回來之前洗澡,上牀,她現在的原則是,能不見紀東揚的時候,儘量不見他。
她剛推開臥室的門,還不等她開燈,人已經被緊緊抱進一個結實的懷抱,霸道熱切的吻隨着落下來。
“恩!”蘇璟玥掙扎,但根本擺脫不了紀東揚如同鐵箍般的胳膊,她被濃郁男性氣息籠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