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東揚含情脈脈看着蘇璟玥的眼神毫不掩飾,他坐到蘇璟玥的身邊,伸手來摟蘇璟玥的肩膀,放賴的說:“我們沒有簽訂協議離婚,只是口頭協議,沒有任何法律效力,我現在反悔了!”
蘇璟玥一見紀東揚打算安營紮寨的樣子,心裡又急又怕,如果等會穆佑打過電話來,被紀東揚看見就麻煩了,她用力的推拒紀東揚,“你後悔也沒用,我是下定決心要離婚的,你快點走了,別呆在這裡,討厭死了!”
紀東揚的滿腔情意,被蘇璟玥兜頭一盆冷水,澆的七零八落,紀東揚這些日子一直想找機會跟蘇璟玥和好,但總是擔心蘇璟玥這樣冷臉子給自己難堪,今天仗着酒勁來了,果然,蘇璟玥一點兒面子都不肯給他。
“你爲什麼就這麼絕情呢!”紀東揚痛楚的眯着眼睛,語氣哀懇,“就算我有千般不好,但你看在孩子的份上,也該給我一個機會啊!”
“別總拿孩子說事,這會讓我更加瞧不起你!”蘇璟玥怕穆佑隨時會打電話過來,將話說的又狠又絕。
紀東揚氣的‘蹭’一下從牀上站起來,神色憤然,嘴角都是緊繃的。
蘇璟玥只覺得一種重壓籠罩下來,自頭頂一絲一絲的往下來,她還是咬着牙,仰起頭,“紀東揚,你走吧,我是絕對不會跟你重歸於好的!”
紀東揚盯着蘇璟玥,冷目凌厲,半晌,臉上浮現一抹令人心驚的笑,“蘇璟玥,你以後永遠記得,離婚是你先提出來的,是你不肯給我回頭的機會的,不要怪我無情無義!”
“放心,我們沒有以後。”蘇璟玥迅速回答。
“你是想跟我斷個乾淨,嫁給寧凱堯嗎,蘇璟玥,我是不會跟你……”
就在這時,蘇璟玥身後的電話如同火警般響了起來,蘇璟玥緊張的瞪大眼睛,臉色一僵,轉身去拿電話,但她慢了半拍,紀東揚人高臂長,一把將電話先搶到手裡。
“你把電話給我!”蘇璟玥急了,起身去搶電話。
紀東揚怎麼會讓她得逞,靈敏的往後退了一步,躲開了蘇璟玥,他看看屏幕上陌生的電話號碼,再看看蘇璟玥緊張着急的樣子,他猶豫了一下,按下接聽鍵子,打開免提,
“月月,是你嗎?”穆佑溫和低悅的聲音傳來。
紀東揚耳聰目明,一下就聽出自己仇人的聲音,眼睛立即瞪了起來。
“月月!”穆佑聽這邊沒人回答,聲音微微提高。
蘇璟玥一看這還了得,什麼也不顧,從牀上下來,咬着嘴脣撲倒紀東揚面前來搶手機。
紀東揚此時已經快被氣瘋了,穆佑是什麼人啊?是自己最大的冤家對頭,他害過自己的公司,又害過自己電話孩子,蘇璟玥竟然還跟穆佑保有聯繫!
他想聽聽穆佑要對蘇璟玥說什麼,將電話高高舉起,蘇璟玥踮起腳來拉扯紀東揚的手臂,紀東揚又氣又煩,不耐煩的用胳膊一擋蘇璟玥的肩膀,蘇璟玥笨拙的身體站立不穩,連着向後踉蹌兩步,撞到病牀上,發出砰砰的聲音。
紀東揚見蘇璟玥差點摔倒,嚇了一跳,驚的輕輕地‘啊’了一聲!
看着蘇璟玥隆起的肚子,紀東揚微微有些冷靜了,剛想把電話還給蘇璟玥,就在這時,電話裡又傳來穆佑的聲音,“月月,你哥讓我幫你們準備的房子,我已經準備好了,等你出院,你哥就會接你過去住,你們這次再也不用分開了……”
“啪!”蘇璟玥可憐的手機被激憤的紀東揚重重的摔在對面的白牆上,零件四下迸飛。
紀東揚臉色鐵青,目光凌厲的盯着蘇璟玥,眼裡浮出一抹不容忽視的痛,“我說你怎麼不肯跟我回家去住,我說你怎麼死活不再給我機會,我說你怎麼堅定的要跟我離婚,原來你已經找了下家!你們連房子都準備好了,你已經迫不及待的去見你的新男人了!你這個水性楊花的女人,你都不配給我兒子當媽媽!”
蘇璟玥被紀東揚氣的臉色發白,身體發抖,這個野蠻的男人,他憑什麼這麼指責自己啊!
“你胡說八道什麼?我們都已經協議離婚了,我們已經沒有任何關係了,電話是我的,你憑什麼亂接我的電話?你憑什麼將我的電話摔爛了?你憑什麼在這裡指責我?你以爲你是誰啊,我想去找什麼男人,都是我的事情,你給我滾啊!”
嫉恨讓紀東揚失去理智,陷入瘋狂,他的嘴角浮現諷刺,“如果不是你還懷着我的孩子,你以爲我還會站在這裡跟你講話嗎?我早就看不上你了,低俗,無知,濫情,你在我眼裡不如一塊破抹布,我跟你在一起早就膩了,我多看你一眼都覺得噁心!”
因爲嫉妒,因爲傷心,紀東揚說出的話如同瘋狂掃射的機關槍,將蘇璟玥打的體無完膚。
蘇璟玥手腳冰冷,看着紀東揚突然笑了,笑得很悽楚,“既然這個孩子讓你如此勉強,我現在就去把他做掉,免得你再看見令你作嘔的我,也免得你覺得我不配當你兒子的媽!”
她說完話,邁步就往門外走,紀東揚利落的一把擒住她的胳膊,峻冷的臉因爲憤怒有幾分猙獰,“你是不是早就不想要這個孩子!也對啊,你現在大着肚子,自然礙了你和寧凱堯的好事了,阻礙你投向寧凱堯懷抱的步伐了!你不想要孩子直接說好了,還想把過錯推到我身上,讓我揹負心靈的責難,你真是個小人!”
蘇璟玥被紀東揚的強詞奪理氣的無話可說,乾脆揮起拳頭,拼命一樣去打紀東揚。
“你瘋了!”紀東揚用力握住蘇璟玥的拳頭,蘇璟玥用盡全力的往後一扯,只覺得小腹傳來一陣撕心裂肺的疼痛,一股熱流順着腿淌下來……
蘇璟玥在折騰了三個小時候,早產了一個小男孩,剛滿六個月的孩子肺部功能發育不全,生下來半個小時後就沒有了呼吸。
紀東揚看着臉色發青,沒有呼吸,已經成型的小男嬰,心頭處像有一把鈍刀,在哪裡一下,一下挫着他的心尖,疼的他全身顫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