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險已經近在眼前,女猿的左手一伸,便搭住了我的右肩,右手五指暴漲,向我胸前抓來!而在她的身後,已經有十幾個人出現,爲的就是白荊!
我是來找你的,怎麼對我要下狠手?劍就在我的手中,我只一揮,你便身異處,可是,可是你卻是崔嘉的後人,“可是……狼來了!”
我異常自然地、及時地、清晰、溫柔地對她說道。八一小說網??w w小w小.一8說1小z說w.
這可是純粹的男中音,充滿了磁性,低低的,低到只有她能聽得清楚。我的幾位老婆都曾毫無異議地被這個聲音所迷。
她離我如此的近,聽到了這句話,她的身子突然一頓,眼中的猙獰像被狂風掠走,只剩下了純淨。
可是時間不等人。我沒有時間停下來欣賞美女心靈的窗戶,要是在平時,怎麼也不能放過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
可是,我看到白荊已經在她的身後三十步遠的距離站定,眼睛瞧着我們,而一隻手卻到的箭壺中摸去。
而崔鶯鶯還楞在那裡,我突如其來的話只是讓她頓了一頓,她在腦海裡搜索着,“狼來了” 這句話,都有誰對她說過,那個人是面前的這個人麼?怎麼印象這樣遙遠。八一中文??w說w一w一. 8小1八z小w.
而白荊,抽出了箭,他也許只看到了這羣野猿,或者只看到了猿羣中最顯眼的鶯鶯,而我急切之下不知道還有什麼話能讓她聽得懂。“乖,鶯鶯,別鬧了,再鬧……狼已經來了!”我對她低低地說了一聲,她像個嬰孩,身子一軟向我傾倒過來。
我用胸膛頂住她,左手從背後扶住她的後背,讓她緊緊靠在我身上,纔不至於摔倒。而我右手的劍,做好了準備,這下好了,站在這裡被人瞄準。
白荊在那邊搭箭入弦,舉起了弓。在這個距離上,沒有人能躲得開,唯一的辦法就是裝做不知。
如果在他箭之前,我就移動了身子,以白荊的射技,完全可以根據我的移動的去向,堵我個正着,“狼來了,狼來了,”我撫着她的後背,生怕她在這個時候野性復萌。
如果在他箭之前,我就先動,那麼等他箭到了,我一動之勢未了,新的規避動作一定做不出。
只有等。身邊的猿羣,看到自己的女猿領被我抱在懷裡,不知道出了什麼事。但是它們的領又沒有明確的指示,不知道該衝向我,還是把我當做朋友。
而鶯鶯,現在正處在一片渾沌之中,那句“狼來了”,像一粒石子,投入平靜的水面,也許一些沉沒於水底的零散記憶,隨着漣漪浮蕩上來。八一小說網??w網w一w網.八8 1說z w.
還是那羣野猿幫了我,它們一陣騷動,也現在外圍的陌生人闖入,幾隻野猿焦躁地移動着身子。
我明白了,白荊就是想射倒女猿,射箭講究抓住時機,這是姬將軍教我的,我能在這時冷靜地堅持到現在,完全是姬將軍在支撐着我,畢竟被人瞄準的況我還是第一次遇到。
猿羣一亂,我就聽到了一聲弓弦響!箭出來了!我能感到箭尖擠開前邊空氣時出的拂面寒氣。鶯鶯也憑着本能,感到了身後的威脅,她瞬間從渾沌中掙脫出來,搭在我左肩的手上出一股力道。
沒有其它的躲閃方法,擡腳猛一踢鶯鶯的腳尖——她是不穿鞋的,而我穿着——隨即抱緊她向後就倒。
右手中的劍往上一撩,擦着她的後腦抹在了那支箭的箭竿上,那支箭往上一偏,射到了空中。我們就地一滾,鶯鶯從我懷中掙了出去,左手在我脖子上一帶,火辣辣的。
她爬起來一聲尖叫,羣猿一呼而散,她把我仍在這裡了。我也不傻,第二支箭已經入弦了,誰在這裡當靶子!
我騰身而起,也不管白荊一夥在身後,也不管黃岩他們在哪裡,在那羣野猿的身後,施展出全部的騰挪功夫,尾隨不捨。
這次是個機會,只見它們在樹尖輕盈地前進,動作與猴子又是極大的不同,猴子偶爾要用到尾巴,而野猿沒有尾巴,它們的力量全部都在上下肢上,腳下一跳,兩隻或者一隻前肢就能穩穩地抓住前方的一根樹枝,身子一蕩就躥出去十來尺。
我也只能遠遠地盯住一兩個年老體衰的野猿,有時在樹端,時而跳下樹來,耳聽前方動靜,確定它們的方位,然後一陣飛奔。
最近,把大半的精力都用來研究易經,而對吐納的功法疏於練習,不一會,我便氣喘吁吁。
身後白荊他們已經沒有了蹤影,也許已經回他們的老窩去了,黃岩他們也沒有了方位。可是我拿定主意,一定找到野猿的棲身之所,這是我們此次行動的關鍵。
臉上被樹枝刮破了好幾處,想不到堂堂的田縱將軍,還追不上幾隻野猿。
當我猛然感到夜風的寒冷時,才現自己已經置身於一處懸崖的頂端,我是怎麼上來的不清楚,但是再原路回去的話,我肯定會好好掂量掂量,這麼險峻!我是怎麼上來了?
而那羣野猿卻不見了蹤影,我是一直尋着它們的尾巴跟上來的,居然讓我跟丟了目標,我抹了一下右邊的脖子,摸了一手的血,鶯鶯抓破了我的脖子,許是無意的,畢竟她沒有掏我的心。
可是,她們去哪了呢?
我站在崖頂呼呼地喘着氣,就這動靜,根本談不上隱蔽,看來,姬將軍教我的吐納功還要勤加練習。
現在我倒不怕野猿突然圍上來,那是我求之不得的,頂多在危急時刻,我還會把那句法寶拿出來,我身子一癱,坐在了地上,這一陣的奔跑用盡了我的全部精力,我得恢復一下。
“狼來了。”我自言自語,怎麼也悟不透這句話對女猿到底有什麼魔力。“狼來了。”女猿怕狼?可是我到呂宋地面這麼久,從沒看到有什麼狼。
有誰會常對她說這句話呢?她成爲了野猿之後?我的頭腦中閃過了一絲光亮!是她的父母,只有她的父母纔對她說起過這句話!
這也是長輩在哄孩子時最常說的一句話。
也許,這句“狼來了”,是她的父母對她講過的最後一句話。它像一個消息,能夠喚起女猿唯一的記憶,雖然那只是一個片斷。
但這個片斷,就讓她與那些棲身山野的猿類徹底地區分開來!“哈哈!,狼,狼來了!”我提高地聲音。
眼前白光一閃,女猿不知道從何處,跳落到了我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