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真的是陛下的親筆……”守衛在光明大殿的紅衣主教和幾位大神官老淚縱橫地仔細看了看阿德拉拿出的書信。字跡雖然非常潦草,大概是教皇寫這個的時候已經油盡燈枯了,但還是能看出確實是教皇的筆跡。
“陛下因爲召喚守護天使,已經把自己的壽命全部耗盡了。我本來要出來叫人來的,但是陛下說來不及了,他交待了我一些事後,就只是匆匆留下了這封遺信還有這枚戒指給我就去世了。”阿德拉伸出了手,那枚看起來毫不起眼的王者之戒正套在他的無名指上。“現在非常時期,陛下的死訊暫時不能泄露出去,我受陛下的遺命擔任教皇一職也只是暫時的權益之計,等待得這場風波平息,自會請諸位紅衣主教大家重新商議推選賢才。所以現在也請諸位配合我一下。”雖然還是有着悲傷之色,但是阿德拉主教的言辭駕定,氣度自若,居然隱隱有着股自上而下的威嚴。所說的也很合理。於是那位紅衣主教也點頭,“我明白的,既然這是教皇陛下的命令……”
“真的是教皇陛下的命令嗎?”蘭斯洛特冷冷地看了阿德拉一眼,他頓了一頓,邁步朝光明大殿中走去。“我要去看看教皇陛下的遺體。”
“陛下的遺體已經被光明聖焰燒灼殆盡了。那是強行召喚守護天使和使用普渡衆生的後果,陛下的肉身和靈魂一起被光明聖焰帶上了天國。“阿德拉淡淡說。
“我第一次聽說有這樣的事。”蘭斯洛特轉身過來看着阿德拉,他的眼睛已經眯了起來。細細地毫光一絲絲地射在這位代理教皇的臉上。
阿德拉搖了搖頭,臉上沒有絲毫的不自然,嘆了口氣說:“那是因爲陛下也是有史以來第一位能夠使用兩次普渡衆生和召喚守護天使的人。塞萊斯特數百年間也只有一位教皇使用過普渡衆生。也是需要燃燒生命爲代價才能使用出了這個禁咒,更不用說召喚守護天使這種神蹟了。陛下地靈魂早已經得到了偉大的天主的認可,杏則又怎麼能有這的能力?”
蘭斯洛特冷哼了一聲,沒有說話。眼中的光卻更凌厲,似乎想要把阿德拉那張柔和好看的臉戳得稀爛。
天主靈魂之類她東西蘭斯洛特當然是不會相信,但是這些卻偏偏不能了說出來。
“既然這確實是教皇陛下的遺命,蘭斯洛特大人無須多慮。現在局勢未穩,並不是把心思花在這些事上的時候吧。“因哈姆臉上又有了微笑。
這個變數他完全沒有料到。雖然他也猜得到這一戰絕對會把教皇的精力消耗殆盡,死了也不奇怪。但是卻不知道阿德拉怎麼會弄到那一張遺書,得到了教皇之位。
一般精於計算的人很討厭意外,越是精於算計越是討厭,因哈姆更是如此。但是對於這樣地一個類似於天上掉餡餅的意外卻絕對沒有人會感到厭惡,他臉上的笑已經有些失控。不再是那種面具式的微笑,而是真正的高興地笑,他已經很久沒有這樣的高興了。
即便是正式的教皇之位還要通過選舉而在紅衣主教中產生,但是現在所剩的紅衣主教已經不多,他再和阿德拉聯手,這個暫時的代理教皇就用不着再‘暫時’再‘代理’了。他已經沒有在理會抱着艾依梅在蘭斯洛特背後發呆的塔麗絲,無論是聖騎士還是神殿騎士必須是聽命於教皇,這一點是鐵則,所以那一片樹葉地歸屬已經無須擔心。
“是啊,暫且還不是深究這些的時候……”另一位紅衣主教也點頭。
“我就覺得就是這個時候。在我看來,好像沒有比這個更重要的事了。”蘭斯洛特絲毫不讓。他的眼中甚至開始有了絲絲殺氣。也許其他人不清楚,但是他卻是很明白的這個代理教皇背後的背景。尤其是在連教皇的屍體都看不到的情況下,他猜得到大概發生了什麼事。
“蘭斯洛特大人,聖騎士地職務只是戰鬥而已。獸人可在那個方向,你可搞清楚了,還是說……”因哈姆還是在笑。“……還是說,你想造反?”
“造反?對,是有人造反。不過不是我……”蘭斯洛特反手從塔麗絲的腰間取下了劍,凜然的殺氣和劍氣從他身上狂涌而出。
“不是你,難道你的意思是我們?教皇陛下屍骨未寒,你居然就對陛下的遺命公然抗拒。”因哈姆向後飄退了好幾步。不過他並不是怕,而是準備。
“蘭斯洛特大人……”紅衣主教和周圍的幾個大神官感覺到了氣氛的異常,全都不知所措。一邊是有了教皇遺書和信物的代理教皇,雖然有些倉促,但作爲非常時期的權宜之計確實無可厚非,而今一邊則是名望和聲譽不在教皇之下的聖騎士。雙方已經劍拔弩張,幾乎已經要動手。
“夠了,大家不用再爭了。”阿德拉擺了擺手,他迎着蘭斯洛特已經顯露無遺的殺氣倒是絲毫不顯得慌亂。“蘭斯洛特大人的信仰和忠誠是絕對毋庸置疑的。陛下臨終前曾經對我說過,他是絕對能完全信任的。”
“陛下說,你不是他的屬下,他把你當做志同道合的朋友。所以我相信你。”
因哈姆和蘭斯洛特同時都是一愣。阿德拉的反應和話都很出乎他們的意料。
“陛下還有遺言,要我轉達給你……”阿德拉接下來的舉止更是讓兩人吃驚,他居然走到了蘭斯洛特跟前,輕聲說了幾句話。這些話刻意地說得很小聲,而且還用上了一些空氣魔法,除了蘭斯洛特之外誰也沒聽見。
“你說什麼?”精神修養到了蘭斯洛特這個境界,幾乎連生死都可以視若無物了。但是聽到了這幾句話後蘭斯洛特卻是全身一震,臉上表情怪異到了甚至讓周圍的人可以懷疑這到底是不是其他人假扮的聖騎士。
不只是蘭斯洛特的表情怪,因哈姆的表情也有些變了。他聽不見阿德拉在說什麼,而正因爲聽不見而且居然也猜不到,所以他更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