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瀅殿是一棟三層的樓閣,內有房間二十有餘,還有着一個小小的花園。
這也是一件法器,而且品階還不低。
四方牆壁、腳下地面上,繪刻着風行符籙,雖然飛的不快,卻能帶不少東西。
而且陣法加持,可發陰風陣陣、沉雷滾滾,足可以對付練氣後期以下的所有對手。
這種大型法器,造價昂貴,所需物資甚巨,也只有仙門大族纔可擁有。
風瀅殿,就是歐陽家在這遊仙山的仙居。
“兩位老爺。”
歐陽建才兩人還未踏入大殿,一位先天境界的奴僕已是急急迎了過來:“五老仙廟的老壽星求見,已被英少爺引到了後花園。”
“哦!”
歐陽建才眼眸一動,似乎是想到了什麼,神色間卻是略有些遺憾,當下開口:“帶我過去吧。”
“是!”
三人行入仙居,轉了幾轉,就來到了那地方雖小卻造型雅緻的小花園。
“杜道友,別來無恙啊!”
人未至,語先迎。
歐陽建才雙手抱拳,朝着正在院中賞景的一人大笑着出聲相迎。
“數年未見,建才兄一向可好?”
那人長頭大耳,五短身材,面帶富態,正是被稱之爲老壽星的五老仙廟之主杜壽!
在他一旁,歐陽英一臉恭謹的立於一旁,一言不發。
“好,好!”
歐陽建才哈哈一笑:“道兄閉關數年,看來修爲又有進益,真是可喜可賀啊!”
他看的分明,眼前的杜壽氣息靈動、活躍,即使是在有着陣法壓制的風瀅殿之中,也隱隱與天地相合。
這可是練氣圓滿纔會出現的情況!
此人年歲比他還小不少,卻已有如此修爲,作爲曾經的一介散修,可謂是天賦驚人。
不過……
想及對方爲何而來,歐陽建才卻是有些無奈的暗暗嘆了口氣。
你來晚了啊!
“也是僥倖,在下前些年機緣巧合得了一枚罕見的靈果,這才強強突破境界。”
杜壽身材五短,舉手擡足間卻透着股豪邁大氣,此即朗笑一聲,道:“本以爲杜某的此生也就如此了,卻不想竟是能走到今天。”
他嘴角翹起,笑道:“不過,既然有希望再進一步,杜某自然也絕不會放棄。”
“大道在望,換做是誰也不會放棄。”
歐陽建才眼帶豔羨的看了眼對方,又是低頭一嘆:“可惜,在下卻是無望了。”
杜壽開口勸慰:“建才兄何必泄氣,登仙司的張前輩當年年歲過百,不一樣進階道基了嗎?”
“哎,在下有自知之明。”
歐陽建才擺了擺手,不願再多談此事,道:“道友乃是貴客,且隨我上樓,我讓人整治一座仙宴,你我且大醉一場,恭喜道友修爲大進。”
“此事不急!”
杜壽擺手,笑道:“杜某此行所謂何事,想來建才兄應該明瞭,咱們先談正事如何?”
“這個……”
歐陽建才面色一僵,忍不住苦笑一聲,道:“怕是要讓杜道友失望了。”
“建才兄先別急着拒絕。”
杜壽麪色凝重,道:“我爲了那破障丹,可是備了不少好東西,絕對不會讓你失望的。”
“甚至……”
他朝外看了看,道:“就算是明日交易會,在下也有把握在其他人的競拍下能奪得破障丹!”
他一臉自信,顯然是有備而來。
只不過,歐陽家兄弟卻是一臉的無奈。
“杜兄。”
歐陽文夏更是忍不住從後面上前一步,拱手道:“實不相瞞,那破障丹……已是被我們給賣了。”
“什麼?”
杜壽麪色一白,豪意盡去,甚至就連身軀都輕輕晃了一晃,眼帶茫然的開口:“這……這是爲何?”
歐陽家爲了讓破障丹賣出一個好價錢,提前許久就已經造勢。
而杜壽爲了能夠拿下此丹,也是多方籌集,幾乎是下了血本。
卻不想,還未等他出手,對方的丹藥已是被人買走。
這等憋屈的心情,幾欲讓他吐血。
“杜道友,真是抱歉。”
歐陽建才無奈嘆氣:“只不過……對方給的價錢,讓我等實在是無法拒絕。”
“他出了什麼?”
杜壽牙關緊咬,雙目欲瞠:“杜某可以出雙倍!”
“這個……”
歐陽建才大嘴張開,苦笑道:“杜道友家資豐厚,在下也相信,但那人給的東西,別說是道友,怕是這次來的其他大勢力,也不可能給出來的。”
“是嗎?”
杜壽畢竟不是一般人,突聞消息的震驚過後,已是能壓下面上的情緒變化。
此即眼眸陰沉,悶聲開口:“不知對方出了什麼,竟是讓兩位如此心動,甚至提前把東西給賣了。”
能讓歐陽家捨去明日與諸多勢力交易的機會,提前售賣,就算是有備而來的他,都沒有多少把握。
那人的出價,想來定是十分驚人!
“一些靈植。”
歐陽建才深吸一口氣,才繼續開口:“還有……,兩件極品法器。”
“什麼?”
杜壽麪色一變,忍不住眼露驚容。
破障丹雖然難得,但只是有些許機率可感悟道基之妙,成與不成還是兩說。
而極品法器,卻是能實打實的增益一個人的實力。
他杜壽雖然機遇驚人,得了前人傳承,但身上也只有一件極品法器而已。
當下不得不苦笑道:“莫不是登仙司的高人?竟能爲了一枚破障丹下如此本錢,兩件極品法器,怕是就連築基丹都能想一想了。”
天下之大,論及資源豐厚,當屬背靠朝廷的登仙司了。
仙盟雖強,卻各有派系,論及資源的積累,自然不及舉國之力的朝廷。
“這倒不是。”
聞言,歐陽文夏眼眸閃了閃,突然輕搖頭顱,似笑非笑的開口:“那人名不見經傳,而且遮遮掩掩的,不像是背景深厚,倒像是一位散修。”
“哦!”
杜壽雙眼一挑,道:“不知兩位是在哪裡見到的這位道友,我倒是想登門拜訪一下。”
歐陽文夏伸手一指,道:“在……”
“文夏!”
一旁的歐陽建才面色一寒,忍不住冷聲低斥:“你想幹什麼?”
“三哥,無妨。”
歐陽文夏擺了擺手,道:“買賣已經做完,我們與那人也再無糾葛,有什麼責任要爲他保密?”
“或者……”
他輕笑一聲,道:“三哥莫不是在擔心杜兄會對那個人不利?”
“建才兄多慮了。”
杜壽麪色陰冷,拱手開口:“在下只不過是想與對方交易一場,畢竟增益修爲的丹藥有着很多,也許杜某身上恰好有對方中意的東西也說不定。”
“不錯!”
歐陽文夏點頭稱是,一臉的認同。
而歐陽建才,則是面色陰晴不定的轉換片刻,隨後大袖一拂,道:“罷了,隨你們吧。”
說完轉身就走,仿若是要眼不見爲淨。
杜壽不以爲意,轉身笑對歐陽文夏,道:“文夏兄弟,杜某做東,咱們找個地方好好聊一聊如何?”
“哈哈,在下求之不得。”
聞言,歐陽文夏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