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蒙身邊剩下的士兵都是三家的親信,人數雖然少只有兩千多人,可個個不怕死。
“子明、承淵先行,寧來斷後!”
“興霸不必死拼!”呂蒙叮囑完甘寧,率部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呂蒙他們絕大多數是步兵,尹禮也沒有死盯着甘寧不放,雖然甘寧一直追着尹禮砍。
尹禮本部四千將士都是輕騎,他們一分爲二,一部追殺呂蒙,一部圍剿甘寧。
可憐攻城戰活下來的三千多人,被尹禮一點點蠶食。斷後的甘寧見起不到什麼效果,也只得從北方逃跑,期望吸引尹禮的注意力。
可尹禮追殺完呂蒙他們的步兵後就撤軍了,完全沒有死纏爛打。這也是劉備軍的教條,殲滅敵人有生力量爲主,敵方主帥的死活沒有必要刻意追求。
本家的親兵死光,呂蒙沒有太過心痛,他知道孫權一定會補給他的。只是他不知道,孫權現在的日子也不太好過。
當初,呂蒙和甘寧憑藉經驗,沒有經過嚴密偵查,便率兵離開吳郡,是一個非常錯誤的決定,不但使手上的精兵無用武之地,還讓吳郡的形勢更加糜爛。
收到呂蒙的來信,朱治召朱桓和淩統議事。
淩統說道:“管亥遠離,婁城必少兵,小將願率本部往攻婁城。”
朱桓說道:“管亥回軍,大江必有變故,無論將軍勝亦或劉備勝,曲阿必需支援。我與公績同往婁城,復婁城後支援將軍。”
“爾等所言有理。”朱治說道,“復婁城後,亦可安伯言(陸遜)之心。”
“太守?”
“陸伯言遣人致信與我,言吳郡干係重大,若欲進兵,需多派哨探,以防劉軍聲東擊西之計。”
淩統說道:“若非陸氏將族人遷往海昌,管亥如何便可輕下婁城!陸遜他有何面目再理婁城之事?”
顯然淩統以爲陸遜惦記着婁縣自家的田地,故而旁敲側擊詢問婁縣的事。但是天地良心,陸遜是發自真心的想要朱治小心行事。
“我早已回信,言陸氏不日便可回遷故地。”朱治也誤會了陸遜的意思,不過他辦事就比淩統圓滑多了。
朱治又說道:“未防婁城尚有劉軍餘部,休穆可率城中大軍前往。”
“城中尚需防備,不可傾城而出,我率八千士卒前往即可。”
“善!”
婁縣
“報將軍,管(承)將軍有信至。”
“好!”管亥一拍大腿,霍然起身,“孫權中主公之計,敗亡在即,主公令我等相機行事。”
“太好了,大哥,將士們求戰心切,小弟即刻整軍西進。”
“不必急於一時,將士已操練一日,甚爲勞累。”管亥說道,“爾令將士們修整兩日,三日後起兵。”
“是!”
兩天後,管亥所部海軍已經收拾完行裝,卻收到了吳縣出兵的消息。
“是否親眼所見,其軍幾何?”吳縣只有郡縣士兵,這點管亥早就從婁縣官吏口中得知了。管亥自信海軍能夠擊敗郡兵,他沒有想到吳縣會出兵婁縣。
“在下親眼所見,敵軍萬人左右。”
管亥沒有頭緒,便找來軍中的參謀團商議。參謀團頭腦風暴了許多情形,像是孫權大軍已經來到吳縣,這股士兵只是先鋒;又或者吳縣的士兵只是誘餌,呂蒙所部其實沒有走遠,準備埋伏他們;還可能會稽郡也出兵了,準備夾擊婁縣。
聽完參謀團口中一個個陰謀詭計,好戰的管統都消停了,更不要說管亥了。爲了不中江東之計,管亥決定屯兵婁縣不走了,先看看情況再說。
朱桓大營
“報將軍,前軍多遇劉軍哨探,斥候死傷慘重。”
“探查時多人一組,不可遠追。”
“是!”
淩統說道:“將軍,前軍遇哨探,可見婁城尚有劉軍餘部。”
“傳令各軍不可輕敵,夜間斥候亦不可懈怠,以防劉軍偷襲。”
“是!”
婁縣
“報將軍,江東軍已於西城三十里外下寨。”
“難不成江東軍無有謀略?”
“既江東軍已近城,便再等數日,觀彼所謀。”
兩天後,朱桓的大軍來到婁縣城下,而管亥的斥候偵查了許多天也沒發現埋伏的人馬,也沒見南面會稽郡出兵。
“城中之人聽着,劉備兵敗大江,管亥回軍救援,爾等殘兵敗軍困守孤城,若欲求生,便開城投降!”
站在城樓,剛聽到“回軍”兩個字的管亥,以極快的速度藏身女牆,還拉着管統一起。
“原來如此!”管亥強憋笑意,向親衛說道,“汝向城下答話,本將說一句,汝說一句。”
“咄……休得在此胡言……我主攻無不克,戰無不勝,怎能敗於孫權之手……我主不日便可率軍至,爾等有膽便來攻城!”
城外的朱桓見劉備軍士兵眼神飄忽(時不時看向管亥),說話吞吞吐吐,更加堅信婁縣城中已經沒有多少士兵了。
朱桓在城外紮營,準備明日攻城。
“大哥,爲何如此答話?”
“不知爲何,彼等以爲我率大軍遠離,或可爲破敵之機。”
管亥又和參謀團商議,參謀團猜出,可能是管承率軍從大江上逆流而上,江東軍把管承的部隊當成管亥的部隊了。
有了合理的猜測,斥候也沒有發現潛藏的危險,管亥決定按照參謀團的計策行事。
當天晚上,管統率一部分士兵偷襲朱桓營寨。管統很順利的殺入營中,可沒有見到一個人影。
“早知汝等會來偷營,本將早已等候多時。”朱桓從後方殺出,“即刻投降,饒爾不死!”
“撤!”
管統的撤退快的令人髮指,外圍包抄的淩統還沒有來得及合圍,管統便率兵衝出了包圍圈。劉備軍的斥候早就發現朱桓的哨探很多,偷襲根本不可能成功,而管統這次偷營其實是爲了降低朱桓的戒心,讓他以爲婁縣城中確實沒有多少士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