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急!”石虎擺了擺手,頭也不回的說道。
那名少年未再言語,默默的退到了一旁,只是藏在袖子中的雙手卻緊握了起來,目視前方。
“說的很好,自古寶物有緣者得之,有德者得之,可你是嗎?”陸元嘴角一撇,冷笑道:“你,只不過是個賊而已,你趁我們兩人不備,搶走赤煉鼎,還有臉在這裡說自己有德?簡直是可笑之極!”
“哦,是嗎?”雲飛眼白一翻,道:“我出手搶奪頂多也就算是個強盜所爲,而你們二位呢?陰謀算計別人,表面道貌岸然,卻是一肚子的壞水,你知道這叫什麼嗎?這叫小人!”
衆人聞言咧嘴不已,這傢伙難道看不清形勢嗎,居然敢說出這樣的話,就不怕說出此言,將他們兩人激怒將他斬殺嗎?
就連身邊的冷言也不由得將目光投射在了雲飛的身上,沐天心更是秀眉微蹙,很顯然,他們心中也在納悶,赤煉鼎看上去除了赤紅一片,並沒有什麼特殊之處,甚至上面連一絲靈力波動都沒有,爲了這個普通的東西,和童鵬他們徹底鬧翻,值得嗎?
別人不清楚,可圓盤空間中的靈兒卻是無比的清楚,在雲飛搶走赤煉鼎的瞬息,她便感知到了,如果不是雲飛還有其他的想法,赤煉鼎早已被她收進圓盤空間去了。
一時間,衆人紛紛猜測了起來,說什麼的都有,什麼天擎宗某個大人物的親屬,什麼仗着冷言的名氣,甚至更離譜的是,有人居然將雲飛和天擎宗的宗主聯繫到了一起,說什麼雲飛是天擎宗宗主的私生子。
諸如此類的猜測,數不勝數,這也難怪他們會浮想聯翩,畢竟,在試煉秘境當中,童鵬的實力算是頂尖的行列,沒有一定的底氣和實力,除非逼到生死之境,一般的情況下,沒有人願意去招惹他。
“你這是在找死!”
童鵬真的被雲飛激怒了,一步跨出,身上的氣勢散發而出,衝着雲飛施壓了過去,站在一旁的陸元雖沒有說話,但他卻是皺了下眉頭,揹負在身後的手掌也攥成拳頭。
從先前的話中,他嗅到了某種信息,更是猜測到,他和童鵬的話已經被雲飛聽去了,無論是那一類的話,一旦傳揚出去,他們兩人必死無疑,甚至會連累到他們七殺宗。
“此人不能留!”
打定主意,陸元也動身了,和童鵬一起逼向雲飛,兩人的氣勢排山倒海般壓了過去,他們周圍的那些七殺宗弟子臉色一變,連忙後退,不敢逼近一丈範圍之內。
“童鵬,夠了!”冷言看了一眼面不改色心不跳的雲飛,心頭暗自嘆息一聲,邁步而出擋在了雲飛的面前,冷喝道。
不僅是他,就連沐天心也走了出來,逼視着陸元,潔白如玉的手掌緊握一柄三尺長劍,她雖然沒有說話,卻以實際行動表明了自己的態度。
“冷言,你別逼我!”童鵬像一隻受到刺激的惡虎,雙目泛紅,怒視着冷言。
“你們真的要替他出頭嗎?”陸元也祭出了一柄黝黑
色的長劍,劍身上散發幽冷的寒氣,直視着沐天心。
其他的試煉弟子見狀,紛紛向外散去,給他們讓開了一個巨大的空間,就連雲蝶等人也跟隨着冬梅等人遠遠的避讓開去。
這是一場強者之間的對決,一旦開戰,必定石破天驚,沒有人願意被無辜的牽連進去,只能遠遠的避開。
雲飛沒有離去,他是當事人,也是始作俑者,他咱在沐天心和冷言的中間,目光有些冰冷的看着童鵬和陸元,心中在暗自盤算着。
雙方對持着,沒有一方先行動手,畢竟,他們之間的實力相仿,一時間也沒有辦法決出勝負,都在尋找着出手的最佳時機。
“這裡好熱鬧啊!”
氣氛凝重而壓抑,幾乎讓人喘不過氣來,可就在這時,一道突兀的笑聲從人羣后面響起,衆人迅速向兩邊散去,讓開了一條道路。
一名身穿白袍,面帶笑容的青年男子緩步而來,他揹負雙手,衣衫隨着微風而擺動,一頭黑髮隨意的披散在肩頭,再配上那一張俊俏的臉,讓不少女靈脩怦然心動。
見到此人到來,雲飛的瞳孔不由得一縮,目光中閃過一道厲芒,他永遠都忘記不了那個將他從獸潮中突然掠走的青年男子,小手也在這一刻攥緊了拳頭,旋即,又鬆了開來,與此同時,心頭那種危急感如同沸水一般,徹底的翻滾了起來。
很顯然,在進入這個地方之前心頭的危機感正是來源此人。
“吳江師兄!”
見到青年男子的到來,冷言,童鵬以及陸元三人不敢怠慢,連忙走上前拱手行禮。
“身爲同一宗門本該友愛互助,你們卻在這裡起爭執,還要相互出手奪其性命,這豈不是讓這些還沒有進入宗門的師弟師妹們看笑話嗎?你們今天這種行爲,一旦傳揚出去,可知道會給宗門帶來什麼後果嗎,啊?!”
吳江一到此地,便對着冷言三人一頓訓斥,話語更是說的冠冕堂皇,讓人挑不出一絲漏洞,不熟知他的人都還以爲是個人敬人愛的師兄,一時間,圍觀的試煉弟子便悄悄的議論了起來。
“這位師兄說的在理啊,我們很快也會成爲天擎宗的一員,同門相殘根本不該發生的啊!”
“是啊,這位吳江師兄不僅一表人才,而且說話也很中肯,不偏不倚,若是跟在他的身邊,一定能學到不少東西!”
“這位師兄好微風,不知道他有沒有伴侶,不然的話,我還是有機會的!”有個花癡的女靈脩者,雙眸中閃爍着無數的小星星,雙手抱在胸前,一副陶醉的模樣說道。
“就你?我看拉倒吧,就你這樣一副尊榮,不將吳江師兄嚇跑就已經燒高香了,去做你的青天白日夢吧!”那名女靈脩身邊的一名少年撇了撇嘴,嘲諷道。
“小子,你說誰,信不信老孃將你大卸八塊!”
聞言,那名女靈脩瞬間從陶醉中清醒,裝出的一副淑女風範蕩然無存,轉瞬間化作了一隻母
老虎,衝着那名少年怒喝,與此同時,她身上的氣勢完全的釋放了出來。
那名少年見狀猛的一個哆嗦,再也不敢答話,擠出人羣灰溜溜的飛也似的的逃竄而去,引起一陣的鬨笑聲。
那名女靈脩長大的五大三粗,鼻子和嘴巴幾乎連在一起,尊榮的確不敢恭維,但一身實力卻是強橫,她身上的強大氣息無疑在表明她也是一名化魂境初期的修士,先前那名少年和她一比,一個在天,一個在地。
突然的插曲,讓吳江回首微微一笑,轉過頭的剎那,一抹厭惡從眼底深處一閃而過,讓人無從察覺。
“說說,你們爲什麼起爭執?”吳江看着冷言三人問道,而他眼角的餘光卻是有意無意的瞄向了雲飛所在的位置,確切的說是那隻放在地上的赤煉鼎。
“我來說!”
童鵬吼了一嗓子,以示他的不忿,而且還鄙夷的瞪了冷言一眼,旋即,將事情的前因後果說了一遭,事情的原委和他說的基本上沒有什麼出入,只不過,隱去了他和陸元兩人的對話。
聽着童鵬的敘述,雲飛心頭冷笑不已,在那間密室中,童鵬和陸元在提起無上長老時可是一口一個老東西,一口一個老狗,而現在和之前的態度截然相反,尊稱不斷,而且還朝着遠方拱手行禮,彰顯他對無上長老的尊敬之心。
“冷言,童鵬說的可是實情?!”聽完童鵬的敘述,吳江臉色有些不太好看的盯着冷言,寒聲問道。
“回吳江師兄,事情的經過究竟是怎麼回事,我也不得而知。不過,事情不能只聽一面之詞,還需要問過這位兄弟,聽他一說纔是!”
這一次,冷言沒有表現出那種矮人一等的姿態,也沒有迴避吳江的質問還有那冰冷的目光,而是直面於他,不卑不亢,和古城時的表現可以說的判若兩人。
看到這一幕,雲飛不由得將目光轉向了雲蝶,當他看到後者眼中的讚賞之色,當即便明白了七八分,冷言之所以現在敢用這種態度和吳江對話,肯定和雲蝶脫不了干係。
吳江嘴角微微一咧,輕蔑的看了一眼冷言,即便他心中有再多的不爽,此刻當着這麼的試煉弟子,他也不敢,也不能發作。
一旁的陸元和童鵬兩人聽到冷言敢這樣和吳江說話,嘴角涌上了一抹冷笑,他們心裡可是很清楚吳江是個什麼樣的人,他現在沒有發作,並不代表他心頭沒有怒火,相反,怒火更加的熾盛。
兩人對視一眼,目光中的意味十分明顯,這傢伙還真是翻天了,敢這般和吳江說話,嘿嘿,下場將會很慘。
“這位小師弟,你來說說,先前童鵬的話可有冤枉你的成分?你不用怕,實話實說,如果是他們無賴你,我絕不會輕饒他們!”
吳江轉過身,面帶笑意的看着雲飛問道,期間還煞有介事的回頭瞪了童鵬和陸元兩人一眼,此時的吳江儼然一副公正廉明,剛正不阿的師兄,一副只要證明童鵬說的是假話,他便會做主,還雲飛一個公道的姿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