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雲飛並沒有閒着,雙方實力的懸殊讓他有種脫離掌控的感覺,他沒有冒然行動,而是重新調整了對敵策略,以便能夠做到萬無一失,全身而退。
次日,離天亮還有一個時辰,雲飛走出了營地,消失在夜幕中。幾乎是同時,營地兩個不同的方向,分別撲出一人,朝雲飛的方向追了過去。
儘管他們的速度夠快,但也絕對想不到,他們埋伏在暗中的一舉一動都落在了雲飛的腦海之中,無比的清晰。
“想跟蹤我,還嫩了點。”看着消失在黑夜中的兩人,雲飛從一棵大樹上跳下,輕蔑的一笑。
那兩人自然是楚生的手下,他們疾奔了一段路程,發現沒有云飛絲毫的蹤跡時,便知道上當了,再回去尋找時,早已經沒有了雲飛蹤跡。
“該死。”跟丟了雲飛,其中一人對着一棵古樹憤怒的擊出一拳,怒罵道。
甩掉身後的尾巴,雲飛也不敢在漆黑的森林中冒然的前行,畢竟以他目前的修爲只能對付一隻兩階的妖獸,若是遇到兩隻妖獸或者三階妖獸,他也只有逃亡的份,所以,在前進的道路中,他十分小心的感知着周圍的環境,儘量避開強大的妖獸。
這一天,雲飛直到月落西山才從萬魔嶺回到了營地中,身上幾乎成了布條的衣衫,手臂上斑駁的血跡,都在訴說着這一天他並不是那麼的輕鬆。
看着回到營地的雲飛,楚生雙眸充滿了憤怒的火焰,回過頭狠狠的瞪了那兩名跟蹤雲飛的手下。
看着雖然身上有着傷痕,卻沒有多大問題的雲飛,林衡熱情的招呼着他吃烤肉,喝酒。
雖然有些狼狽,但云飛也不小的收穫,在他的懷裡,有兩顆一階火屬性的妖獸獸核,營地又現昨日的熱鬧。
來到這裡的人,無論是臨時組成的獵殺小隊,還是有着一定規模的傭兵團,似乎都很享受這種無拘無束的生活,大塊吃肉,大口喝酒,好不快活。
前世雲飛也曾想過這種生活,可他不敢,生怕結交了陰險小人也命喪黃泉,他就像一隻受驚的刺蝟一般,渾身佈滿了鋒利的骨刺,對任何人都抱着一種懷疑的心態,這也是前世他幾乎沒有朋友,沒有兄弟的其中一個原因。
酒不算好,而且非常的烈,在這種溫差懸殊的夜晚,無疑是一種最好的取暖方式,通過昨天的嘗試,雲飛也漸漸適應了這種酒的猛烈,不過,他並沒有貪杯,而是適可而止,畢竟他還有比喝酒更爲重要的事情要做。
這一三天,雲飛都是早出晚歸,而每一次回來,都是衣衫襤褸,血跡斑斑,不用想,他肯定和妖獸/交過手。
“是時候了。”將最後一枚火屬性獸核中的火靈氣吸納一空,雲飛睜開雙眸,輕聲自語。
三天來,雲飛儘量避開強大的妖獸還有進入萬魔嶺狩獵的獵殺小隊及傭兵團,專找一些偏僻之地,即便如此還是不可避免的遇到了一些妖獸,不過還好的是,並沒有十分強大的妖獸或者獸羣出現。
而且他也順道斬殺了幾頭一階的妖獸,獸核不多,只有五枚。三枚火屬性獸核,一枚木屬性,一枚土屬性,收穫雖然不多,品階也低,但也讓很多人眼紅,畢竟並不是每一隻妖獸都有獸核的,這要看運氣,很顯然,雲飛這幾天的運氣不錯。
萬魔嶺可以說是步步危機,生活其中的妖獸種羣也是繁多,有的喜歡獨居,實力強大,有的喜歡羣居,讓人不敢掉以輕心。
不過這三天,可是憋壞了楚生幾人,他們每一次出去尋找,都是毫無結果,畢竟即便是萬魔嶺的外圍,也是古樹林立遮天蔽日,怪石林立。
即便是成千上萬的人進入萬魔嶺,也像水滴融入大海一般,以他們這點人,根本尋找不到。
……
第四日,清晨。
雲飛沒有像前三天那樣早出晚歸,而是盤坐在一棵樹下閉目打坐。雖然三顆一階的火屬性獸核蘊含的火靈氣並不多,通過煉化後只有那麼髮絲大小的一縷,但也能簡單的施展出焚天掌。
“雲飛老弟,要不要和我一起進山。”巧的是,今天林衡也沒有巡邏,而是揹着長槍,肩挎一柄黃色的大弓,對着雲飛招呼道。
“多謝林衡大哥的好意,今天我想休息一下。”雲飛睜開雙眸,衝着林衡咧嘴一笑道。
“那好,只要你不出營地,沒有哪個不開眼的東西,敢在這裡對你怎麼樣!”林衡瞥了一眼不遠的楚生幾人,高聲說道。
很顯然,林衡的話是衝着楚生等人去的,這讓楚生幾人的臉色變得十分的難看,但又無可奈何,畢竟林衡的修爲要高出他們很多,即便是想撒野,也沒那個膽量。
“孃的,看你這個混蛋能囂張多久!”那名中年男子恨恨的瞪了林衡一眼,啐了一口怒罵道。
“不急,等大長老來了,再好好收拾收拾他,一個小小的傭兵團也敢和我們摩崖洞叫板,簡直就是找死。”楚生嘴角一撇,冷笑一聲道。
很快,林衡帶着自己的小隊出發了,營地其他的獵殺小隊也陸陸續續的走了進了大山之中,失去了蹤跡。
站起身,看着一直緊盯着自己的楚生等人,雲飛嘴角一咧,輕蔑的一笑,也不多言,返身回到帳篷之中,長劍揹負在身,邁步向着萬魔嶺進發。
“呸,小雜碎我還以爲你真是個縮頭烏龜呢。”看着雲飛的背影,那名中年男子憤恨的咒罵一聲,擡步便要跟上。
這三天抓不到雲飛絲毫的蹤跡,可是把他給氣壞了,那些派去跟蹤雲飛的人,都被他挨個罵了個遍,所以,見到雲飛出發,他恨不得立馬追上去,將雲飛擊殺。
“不急,免得別他察覺,讓他跑掉。”楚生伸手攔住中年男子,低聲說道。
半刻鐘後,楚生約莫雲飛已經走遠,不會察覺到他們跟蹤,這才帶人尾隨而去。
這一走,就是大半個時辰,雲飛所走的路佈滿了荊棘,一個不慎便會刮破衣衫,割破皮膚。
“孃的,這小子到
底要幹什麼,怎麼專找難走的路。”中年男子揮刀斬斷一根荊棘,怒罵道。
楚生等人遠遠的吊在雲飛的身後,始終保持着合適的距離,既能看到雲飛的背影不讓他逃跑,又能不讓他察覺。
“二少爺,你說那小子會不會發現了我們,故意帶我們來此,耽誤我們的時間,好趁機逃走?”走在楚生身邊一名身材較瘦的男子,開口問道。
“放屁,就憑那小子的修爲能發現得了我們?你是在說那小子比我們強,還是在罵我們沒用?”聽到那名男子的話,中年男子登時不幹了,瞪着一雙牛眼,口水橫飛的怒聲道。
“我…我…”那名男子張口想要解釋,最終還是將話給嚥了下去,雖是一臉的委屈,但心裡卻把中年男子的八輩祖宗問候了個遍。
“好了,表哥,你也別那麼大的火氣。我們還是加快速度,免得被雲飛那小子跑了!”楚生勸解着中年男子道。
中年男子氣哼一聲,又瞪了那名瘦弱的男子一眼,這才罷休,揮動着手中的大刀,將攔在面前的荊棘盡數掃落在地。
“二少爺,那小子轉過那座山坡了。”看着雲飛轉過一個山坡,那名瘦弱的男子立即稟報道。
“咋咋呼呼的幹什麼,還不趕緊給老子追。”未等楚生答話,那名中年男子立即高聲喝道。
楚生等人也顧不得那些絆腳的怪石,纏腿的荊棘,胡亂的劈斬了一通,便大步追了上去。
約莫盞茶的功夫,楚生等人終於轉過了那座山坡,進入了一個兩邊都是陡峭山壁的峽谷,而云飛並未走遠,正端坐在一塊岩石上,看似在休息。
“小子,終於抓到你了,看這次誰來救你。”
一票人疾奔了過去,離雲飛十多米的位置,那名中年男子便是高聲一聲。這裡人跡罕見,除了零星的幾朵野草,幾乎都是奇形怪狀的山石,而且兩邊的山壁十分的陡峭,進入其中,只要堵住出口的位置,可以說是插翅難飛。
楚生幾人也是看清了這一點,所以現在也沒有先前的那般焦急,一個個的帶着戲謔的笑意看着轉過身的雲飛。
“像你這種人應該葬身獸腹,若是葬身此處,倒是污染了此處。”楚生打量着周邊的環境,嘴角帶着一抹殘忍的笑意說道。
“這句話送給你們應該更爲合適。”雲飛從岩石上一躍而下,看着楚生等人,一臉的平靜,嘴角掛着一抹戲謔的笑意道:“你們太讓我失望,原以爲你們會很快就會跟上來,卻不曾想,讓我等的都快失去了耐心。”
楚生本以爲能夠從雲飛臉上看道緊張,恐懼,無助,焦慮的神色,可卻是大失所望,不僅如此,對方那種極度的平靜,以及那淡淡的話語,讓他心中不由得一顫,一種不好的預感驟然降臨在心頭。
“你故意引我們來此?”楚生眼瞳一縮,眉頭微微一皺的問道。
“答對了,不過沒獎。”掃視了楚生等人一眼,雲飛淡然一笑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