斷劍,一柄不知何人所用,什麼材料打造的利刃,璀璨的金光映透了半邊天,遠遠望去如同一輪烈日墜落一般,散發着萬道金光,且帶着雷電閃爍的轟鳴聲。
這一刻,他變得是那麼的不同,儘管他只是一道虛影,而非本體,可那鋒銳程度卻一樣讓人心驚膽戰,汗毛倒立。
這是劍魂,儘管還在幼年時期,可它的鋒利程度卻無人敢小覷,就連那五短身材的老者,也使出了全身的力氣應對。
吸收了邱實等三人的血肉精華,身軀更是膨脹到了百丈,如同一個頂天立地的巨人一般,給人以沉重的威壓。
他聳立在天地之間,俯視着瞿蒲城的萬千生靈,在他的面前,此刻那些強大的修士也變得渺小如螻蟻。
暗紅色的尺子帶着尖銳的名叫聲,飛衝而起,直奔劈落下來的斷劍而去,如彗星驚空般的快速,剎那間,兩者便撞在了一處。
鐺...
金鐵交擊之聲震耳欲聾,猶如天鑼敲響一般,震天動地,還帶着金屬的顫音,金色的光芒,暗紅色的光芒交織在一起,再加上那漆黑如墨的魔氣,三種光芒相互碰撞,響聲不絕於耳。
“啊...我的眼睛...”
“我的耳朵...”
四周的慘叫聲此起彼伏,那光芒太刺眼了,很多人都流出了血淚,雙眼劇痛無比如同刀割一般,雙耳‘嗡鳴’聲大作,都被震的流出了鮮血。
這些人本來退的足夠遠,可畢竟好奇心作祟,有些人又逼近了一些,想要看清楚兩人對戰的情形,以便能夠從中感悟到一些東西。當然,也有些人純粹是爲了好奇,想湊近一些看熱鬧。
然而,熱鬧沒有看到,反而讓自己陷入了危境,耳朵,眼睛都遭到了重創。
咔嚓!
碎裂聲自半空響起,五短身材老者眉頭一皺,連忙凝目望去,只見暗紅色的尺子的中心部位出現了一道裂縫,雖然只有髮絲般大小,可他卻連忙掐訣,翻滾的魔氣像一條條小蛇迅速向着尺子掠去,與此同時,老者咬破舌尖,吐出一滴本命精血,射向暗紅的尺子。
“小娃娃,你的天資很不錯,若是能夠跟隨我回到魔族,一定會得到魔尊的大力栽培,也沒有必要待在這個鳥不拉屎的窮鄉僻壤之所。那裡纔是你的天空,才能讓你不受拘束。”
五短身材的老者神色如常,沒有被尺子上面的那道裂痕所震懾,他還在試圖說服雲飛,跟他迴歸魔族。
表面雖然平靜如水,可他的內心卻十分的焦急不安,甚至更是暗中詛咒雲飛,那把尺子看似破爛不堪,實際可是大有來頭,在遠古時期不知飲了多少輕者的鮮血。
若是有人得到這柄尺子,每日必須以本命精血餵養,不然就會反噬其主,將其一身的精血都吞噬個乾淨,可以說,這是一件大凶器,也是不祥之物。
“白日做夢!”
雲飛一聲冷笑,斷劍下落的趨勢陡然加速,氣息也比剛纔強烈了十倍不止,暗紅色的尺子都出現了彎曲狀,那處裂縫也在快速的增大。而且,裂痕不止一處,很快便又多了幾道。
砰!
一聲巨響,五短身材
的老者拼盡全力想要挽回頹勢,本命精血噴了一口又一口,跟不要錢似得,混合着魔氣鑽入尺子中,加速修復上面的裂縫。可惜,他沒有能夠阻止,尺子爆碎成了無數截,散落了一地。
斷劍趨勢不減,以勢如破竹之勢劈頭斬去,衆人只看到一道驚天金光破空,再也看不見其他的東西。
“不...”
五短身材的老者大驚失色,本命法寶被毀,他也因此受到了牽連,心神受到了重創,再加上他吐了那麼多的本命精血,氣息瞬間變得萎靡起來,想要阻止斷劍下落,更加不可能。
金光帶着雷電之力將他淹沒,頃刻間,那裡除了一個深不見底的深坑,再也沒有多餘的東西存在。
一陣風回來,漫天的黑霧消散,將軍府一片狼藉,沒有屍首留下。看着自己造成的破壞,雲飛咧了咧嘴,搖了搖頭。
事到如今,他也沒有別的辦法,只能將他們盡數的誅殺,不然,火國將會有大危險,大劫難,那時死去的人將比今天還要多上好幾倍。
“但願火皇前輩不責備纔好!”
畢竟殺了瞿蒲城的守城將軍,對邊疆而言並不是什麼好事,說不定此刻正在調兵遣將,準備進攻邊境也說不定。
火皇是否責怪還在其次,現在當務之急便是挑選出精明能幹的人來接替瞿常的位置,至於那些圍觀的衆人,雲飛沒有去理會,畢竟,日後也不會和他們再有什麼交集。
雲飛不知道,這一切都被火皇盡收眼底,他非但沒有責備之意,相反變得更加欣賞,不住的點頭稱讚。
“怎麼樣,我選的人沒錯吧!”
火皇一臉的得意,此刻的他哪裡像一國之君,簡直就像一個孩童得到心愛的玩具一般,喜悅之情溢於言表。
“陛下聖明,起初我以爲他只是天資過人,沒想到處理起這方面的事也綽綽有餘,陛下完全可以放心,屬下將誓死擁護他!”
火皇的身邊站着一位年過半百的老者,他身穿莽龍袍,腳踏戰雲靴,臉上沒有一絲皺紋,皮膚如同嬰兒般有光澤,饅頭的黑髮披散在肩,說起話來嘴角微微上揚,帶着一絲桀驁。
此時已經安排好瞿蒲城後面事情的雲飛,踏上了傳送陣,蒼龍大陸雖大,可卻沒有他的容身之所,似乎除了火國之外,他並沒有其他的地方可去,一想到這一點,雲飛心中就禁不住嘆了口氣。
別人有家有室,就他一個人流落在外,他雖然不是一個戀家的人,胸懷大志,可此刻也禁不住一陣的悵然。
離開瞿蒲城,距離火國的都城還有數千裡,雲飛便放棄了借用傳送陣的打算,徒步前往,主要這一段時間,他心中的鬱結變得更加嚴重了。
本來,他打算自我調節,讓自己儘快的適應這個現狀,更何況,前世他都是這樣走過的。他不是沒有想過去大穆王朝尋找快手,黑豹和張二三人,可仔細一想,現在還不是時候,許多大勢力,大王朝紛紛將在外的弟子召回,不是沒有緣由,只是他一時還沒有弄清楚罷了。
他不想還好,越想心裡越不舒服,越想心裡就越悶的發慌,這才捨棄了傳送陣,改成了徒步前行。
一路上走走停停,翻山越嶺,
跋山涉水。他沒有動用任何靈力和修爲,像一個普通人一般的前行,他這是要藉助這種手段,想讓自己安靜下來。
“這樣做有什麼意義嗎?”
這一天雲飛來到了一座山巔,衣服早就碎成了布條狀掛在身上,可雙眼卻炯炯有神的望着山崖下那條奔騰不息的河流。
雲飛回過神,臉上的惆悵之色剎那間消失的無影無蹤,站在他身後的不是別人,正是倆年多未見的七彩玲瓏塔。
小塔身上閃動着七彩的光暈,塔尖上那忽明忽暗的兩處像極了人的雙眼,此刻正目不轉睛的盯着雲飛,在他的身邊站着一位美麗的少女即便隔着數丈的距離,也能夠清晰的感覺到對方身上的那股冰冷。
少女正是柳香婉,此刻,她眉目含笑的望着雲飛,山風襲來,他直覺的身上涼颼颼的,這才發現,身上好多處都已經破損成布條。
雲飛衝少女微微一笑,算是打了招呼,接着,心神一動,換上了一襲嶄新的青衫,動作之快,在電光石火之間完成。
“你們什麼時候來的?”看着突兀的出現自己面前的一塔一人,雲飛直覺的鼻子有些發酸,那種惆悵的情緒,一直縈繞在腦海,無法將之剔除。
“時間不長,剛到沒多久,我們來是...”小塔開口道道。
“是啊,要不是因爲些事情耽擱了些時間,我們早就過來了,哪能等到現在!”柳香婉語速極快,不等小塔把話說完,她便急着插口,打斷了後者。
看着一臉笑意的柳香婉,雲飛微微一笑,心底深處卻是長長嘆了口氣,道:“你們來也是爲了向我辭行的吧!”
他們儘管掩飾的很好,尤其是柳香婉儘量笑臉相應,可是,這個時候的雲飛最爲敏感,直覺也最爲靈敏,故此一語中的,猜中了他們的來意。
“我們...”
聽到雲飛的話,一向不會撒謊的柳香婉俏臉頓時飛上了兩朵紅暈,玉手相互糾纏在一起,用力的握着,一時竟然找不到合適的詞來勸慰雲飛了。
就連小塔也是長嘆一聲,在一旁不知該如何勸解纔是,他很清楚,這是雲飛的心結,也是心劫,能夠幫助他的人,只有他自己,別人愛莫能助,這和修爲的高深,實力的強大沒有絲毫關係。
“柳香珺姑娘可還好?!”
雲飛故意岔開話題,不想讓氣氛變得那麼的淒涼,故此,才問起了那個爲了家族的命運,不顧生命危險也要闖入重力場域的少女。
柳香婉點頭,道:“我姐姐正在安排家裡的事情,等一切安排就緒,就會和我們一起離開!”
不想談分別的話題,卻又扯到了這上面,察覺到不妙的柳香婉想要收回,也已經來不及了,不由得俏臉一紅,低下了臻首。
雲飛微微一笑,轉過頭,看着奔騰不息的河流,那一朵朵濺起的浪花,像是時間長河中的人,隨着時間的流逝,終究要離自己而去。
“走吧,好好照顧她們姐妹,我想過不了多久,我們就會見面了!”鬱悶的心情隨着腦海中的明悟,讓他一掃先前的陰霾,笑容也比之前清純了許多,“分別是爲了再相聚,不是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