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李賀不知情,或者是沒有聽到,那借口未免太假,就算是三歲孩童也不會相信,畢竟,就連大街上路過的人都衝了進來,更何況,還是主持酒樓的李賀。
“李賀,看你一副急匆匆滿頭大汗,像從他處趕來,不會還有其他什麼事情發生吧?”待李賀情緒稍微穩定後,雲天嵐這纔開口問道。
“哦,事情是這樣的。”聽到雲天嵐的問話,一絲慌亂從李賀眼底一閃而逝,讓人難以察覺,開口道:“大熊說城西的雜貨鋪出了些問題,我就連忙趕了過去,這不,一聽說酒樓發生了有人偷襲的事情,就連忙趕了回來。”
雲天嵐不疑有假,一拍桌子,怒聲道:“這羣賊子好算計,好一個調虎離山,將我們都騙出去,好對雲飛下手,真該死。”
李賀眼中先前閃過的那絲慌亂,雲天嵐並沒有察覺,但卻沒有逃過一直關注着他的雲飛那雙如鷹般銳利的雙眸。
“哎,一時不察,差點上了賊人的當,還連累了飛兒受傷,都是我的過錯,要是我在這裡,即使拼了這條老命,也絕不讓那幫賊子傷害飛兒半根毫毛。”李賀一臉的自責,表情真切,不似作僞。
“你也別自責了,誰也沒有想到那賊子如此的狡猾,我還不是一樣中計。”雲天嵐搖了搖頭,無奈的嘆息道,“不過幸運的是,飛兒並沒有性命之憂,這也算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李賀也深以爲然的點了點頭,對雲飛又寬慰了幾句,便藉口招呼前廳的生意,離開了雲飛父子所在的房間。
轉過身,站在門口,看着走進夜色中的李賀,雲飛目光微微一凝,心中自語,道:“李叔,我真希望你說的是真的。”
當雲飛想到此事和李賀有所關聯時,心口處一陣的絞痛,猶如萬把鋒利的尖刀,在一點點的割着他的心頭肉。
那種痛,深入骨髓,深入靈魂,想到事情真是如他所想那般,靈魂深處禁不住一陣的顫慄。
……
次日,當地平線上那道曙光亮起,皓月城也被從沉睡中喚醒,瞬息間,整個皓月城都沸騰了起來,就連城外街道兩旁的靈脩者,也開始收拾着帳篷,紛紛涌進了城內。
人聲鼎沸,車馬隆隆。
人挨人,肩並肩,川流如織,所有人都在等待着這一天的到來,他們不約而同的朝着同一個方向走去,城東那個佔地極廣,能夠同時容納上萬人的廣場。
黎明的曙光透過窗櫺,照射在房間中盤坐在牀榻上那道有些消瘦上,有些刺眼的光線讓少年睜開了一雙星目。
“終於要開始了啊!”
昨天晚上和雲天嵐一番交談,讓他認識到了這次試煉的重要,肩膀上的擔子也加重了許多。他不僅要保護自己的同門,還要兼顧尋找那個不知名的山谷。
事情過去了那麼多年,那個山谷是否還在,他不得而知,只能懷揣着盡力尋找的心思。
雲飛跳下牀,打開房門,已經成了廢墟的小院中佔滿了人,除了清風宗的弟子,還有二三十名前來參加
試煉的水月宗的弟子。
“小弟。”
見到雲飛出來,雲蝶像只歡快的精靈,今日穿了一身淡綠的勁裝,將那正在發育的身體,襯托的玲瓏有致,來到雲飛的面前,上下打量着,玉手輕輕的撫摸着他受傷的肩膀,關切的問道:“還疼嗎?”
這時,牛大壯和計勇等人也來到了他的身邊,雖未言語,但目光中卻是滿含關切之情。
看着一雙雙飽含關切的目光,雲飛心生暖意,他忽然明白了一個道理,這個世間,錢財,勢力,實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自己在乎的人,自己的親人能夠一切安好。
雲飛微微一笑,搖了搖頭,道:“多謝姐姐和衆師兄的關心,小弟的傷勢已無大礙。”
聽到雲飛親口訴說,雲蝶等人終於放下了心頭的擔憂,這一夜,雖然她沒有陪在雲飛的身邊,但心中卻很是擔憂,畢竟,那深可見骨的傷口,讓她難以忘懷。
“沒事就好,我們也該出發了。”
大廳中,雲天嵐站起身,衝着雲飛微微一笑,臉上有着掩飾不住的欣慰,雲飛轉首看去,只見水月衝着他頷首微笑。
“見過水月前輩。”雲飛抱拳,對着水月俯身一禮,水月和雲天嵐的關係,雲飛有所察覺,絕不是表面看起來那麼簡單。
“小傢伙,這次試煉,你可要好好照顧那些師姐哦。”水月莞爾一笑道。
雲飛不置可否的一笑,摸了摸右耳垂,這是幹什麼,把他當成救世主了嗎?他雖然比同輩之人要強上一些,可畢竟一個人的精力有限,那麼多人,怎麼可能照顧得過來。
不過,既然水月開口,雲飛也不會駁了她的面子,再怎麼說,她也是雲天嵐的相好,不管是與不是,至少雲飛心中是這般認爲,更何況,昨天她和雲天嵐一起出現事,身上的血跡還有衣衫的破損,都說明她和雲天嵐曾經聯手對敵過,對雲飛而言,這是一種援助,也是一種恩惠。
“晚輩記下了。”雲飛展顏一笑,拱手道。
“好了,出發吧。”雲天嵐擡起頭,看了眼逐漸升起的驕陽,笑着說道。
一行人不再久留,雲天嵐,水月兩人走在隊伍的前方,雲飛一干小輩跟隨在後,浩蕩蕩的向着城東廣場出發。
清風宗有資格參加試煉的弟子有六七名,水月宗的弟子卻比他們多了好幾倍,加在一起也有數十號人,這樣的隊伍相比於那浩大的人流而言,就像一條小溪,可即便如此,也引來路人紛紛側目。
不說清風宗和水月宗是六宗之二,只憑水月宗那長相清純可愛,貌美如花的女弟子,足以引來衆多的目光。
察覺到路邊投來的熾熱目光,水月宗的女弟子臉皮薄的,有些嬌羞了起來,一朵紅霞飛雙頰,嬌豔如花賽驕陽,讓路邊的人,變得有些癡迷起來。
“嘖嘖,水月宗的女弟子真是貌美,雖是含苞待放,但長大了,肯定是了不得的美人。”
“誰說不是呢,水月宗要是招收男弟子,我就是求爺爺告奶奶,也
得進去啊。”
“拉倒吧,就你那尖嘴瘦腮,兩隻蛤蟆眼的長相,也敢癡心妄想?”
“這女娃娃長的真夠水靈,尤其是那四位,更是標緻的美人坯子。”
街道兩旁,諸人駐足觀望,對着路過的水月宗弟子品頭論足,至於雲飛這些大老爺們,完全被他們選擇性的過濾了。
女爲悅己者容,雖然他們還是小女孩子,但心中依然美滋滋的,只不過,他們目光卻是如同往常的般清澈,並沒有因爲幾句讚譽之聲飄飄然。
對這些行人的品頭論足,水月也是無奈,也只能無奈的搖了搖頭,和雲天嵐一道,帶着衆人繼續前行。
足足半個多時辰,雲天嵐等人才來到城東的那邊廣場,只不過,原本空曠的廣場上,此時已經豎起了兩根環抱粗的石柱子,做成了一個兩丈多高的大門,周圍也拉起來一道道護欄,足有丈許高,像是一道柵欄,將擁擠過來的衆人給擋在了外面。
在石柱的兩旁,分別站列着兩隊身穿盔甲,手持利刃的城主府衛隊,這些人一個個膀大腰圓,一雙虎目炯炯有神,手掌按在刀柄上,目視前方。
一名身穿黑色盔甲,滿臉絡腮鬍子的漢子,橫馬立刀的站在隊伍的中央,檢查着進入廣場人的身份。
在雲天嵐和水月兩人到來時,原本圍在大門人羣紛紛散開,讓出了一條通道,這些人一般靈脩者,小家族居多,雖然他們之中很少見到六宗宗主的真容,但口口相傳,也讓他們紛紛側目看來。
“那是水月宗的水月仙子吧,真是貌美。”
“是啊,你看那身材,那臉蛋,真讓人想入非非啊。”
“最近幾天都在傳水月宗和清風宗聯手,看這陣勢,果真不假啊!”
“是啊,也不知道這一次六宗會試,清風宗還會不會像三十年前那樣。”
對周圍的議論聲,雲天嵐和水月置若罔聞,彷彿沒有聽到一般,朝着廣場中挺進。
那名滿臉絡腮子的漢子,見到雲天嵐和水月到來,連忙拱手一禮讓了開來,當他看到隊伍中的雲飛時,不由得微微一怔,旋即,咧着嘴苦笑了起來。
這名滿臉絡腮鬍子的漢子,雲飛自然認得,便是那天進入城主府時,揚言將他抓進大牢中的副統領,見到前者的目光看來,雲飛只是淡淡的一笑了之,跟着衆人走進了廣場之中。
雲天嵐等人剛走進廣場,大門周圍的人立即又圍攏了上來,而那名副統領又立即忙活了起來。
在廣場的中央,一個高丈許的木臺聳立了起來,一個近百丈長的木橋懸空,將遠處豪華的看臺和木臺連接了起來。
在木臺的四周豎立着顏色同一的旗幟,旗幟黃底金邊,上面繡着不同的名字,方家,柳家,何家,摩崖洞等等。
而在旗幟的後面,一個個年輕的少年盤坐着,整齊而有序,有的在低聲交談,有的在有說有笑,雖然顯得有些嘈雜,但卻沒有一絲的亂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