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昂先前的一番話將一樓的食客全都罵了,可礙於他的身份和地位,有些人是敢怒不敢言,有些人心裡則是將他的祖宗十八代都給罵,什麼叫沒身份沒地位,你也不就是個入贅吃軟飯的傢伙嘛,有什麼資格在這裡說別人。
當然,這些話他們是不可能罵出來的,畢竟,李昂身後的力量可是春海城三大家族之一的李家,平常他們都囂張跋扈,沒有人敢輕易的招惹。
如今,聽到靈兒的一番話,大廳中會過意的人都想笑,只是他們都憋着沒有敢笑出聲,從他們漲紅的臉色足以說明他們憋的有多麼難受,覺得很解氣。
李昂也不是個笨蛋,自然明白靈兒話中的意思,只不過他沒有發作,臉上始終保持着平靜,笑意點點,道:“當然,大廳中的人都是些窮酸之人,自然會有一股股惡臭來襲。姑娘既然想享受美食,不妨跟在下去雅間,保證姑娘能夠享受到正宗的醉仙荀雪魚。”
就在這時,酒樓門口傳來一陣騷亂,只見兩個魁梧的大漢雙手掐腰,大聲的呵斥着。
雲飛等人也被騷亂吸引了目光,扭頭看去,當他看清楚站在酒樓門口的三男兩女時,身體微微一震,他沒有立即動手,想看看究竟會發生什麼事。
“別人都能來爲什麼不允許我們進?”一名年齡約十五六歲的少年據理力爭,小臉被氣的通紅。
“你們只是戰奴,沒有資格來這裡用餐,再不滾的話,就別怪我不客氣了!”其中一名大漢瞪着雙眼,唾沫橫飛的呵斥那名少年。
“什麼戰奴,你給我說清楚,不然這事沒完!”看上去約莫二十歲左右的青年男子怒目而視。戰奴,只有身份最卑微的人才有這種稱呼,並且有着明顯的標記,而他們的衣着雖然並不光鮮亮麗,卻穿的十分得體整齊,的確與戰奴不一樣。
“嘿嘿,你們現在不是戰奴,也許不久後便是戰奴了。”另一名大漢斜睨着五人,陰陽怪氣的笑着。
“你...你們太欺負人了!今天小爺就要進去,看你們誰敢攔。”那名十五六歲的少年動了真火,非要進入醉仙樓不可。
“他們是誰,爲什麼不讓他們進來?”靈兒三女均感詫異,酒樓本來就是迎接四方賓客,可那兩個守門人卻不讓人進來,顯得有些怪異。
“你們是從外地來的,自然不知道春海城的規矩!”李昂見表現的機會來了,連忙抓住機會,對三女解釋道:“他們是雲家的後人,據說他們勾結魔族,害人族損失百萬修士大軍,若不是神皇大人念在雲家老祖曾對修煉界的功勞,早已將他們貶成戰奴,發配到戰場了。”
“可我怎麼聽說雲家的兒郎一直都在外力敵強敵,不少都已死在了外面,怎麼會成了勾結魔族害死人族大軍之事?”靈兒秀眉一皺,她看了雲飛一眼,看到後者臉色平靜,這才寬心。
“這話可不能亂說,若是被其他人聽到肯定會將你們當成雲家的同黨,那時不管你們是什麼身份,都會和雲家同等的對待。”李昂皮笑肉不笑的說着,目光一直在靈兒身上瞟來瞟去。
“清者自清,即便衆口鑠金,捏造畢竟是捏造不同於事實,我不相信雲家人會做出那種事情。”火鳳兒柳眉倒豎,擲地有聲。
與此同時,酒樓門口的爭執也在升級,大有大打出手之勢。
“實話告訴你,上面早已傳下話來,尤其是醉仙樓有了新的規定,‘雲家人與狗不得入內’”那名身材魁梧的壯漢呵斥,蒲扇般的手掌抓向那名少年的肩頭。
那無根手指就像黑星巖般堅硬,若是被他抓中,肩膀必定會多上五個血洞,說不定肩胛骨也會粉碎。
“哎,爲什麼不懂的退一步海闊天空,忍一時風平浪靜的道理,這般爭執又有什麼意義?!”酒樓內,一名老者搖頭嘆息。
其他食客也都在搖頭,覺得雲家的人和那兩名看門的人爭執實屬不智,只怕這一次要吃足苦頭了。
有人嘆息,覺得雲家的弟子不該與人衝突,既然雲家已經勢微,就該低調行事,這樣無辜招惹醉仙樓實屬不智的行爲。當然也有一些好事之人幸災樂禍,等着看雲家的笑話,看着那五名少年男女被人踩在腳下。
“啊...”
淒厲的慘叫聲讓整個醉仙樓的食客都站了起來,望向酒樓的門口,在他們想來,一定是雲家的少年被打傷了,有人爲他們不忍,嘆息不看,有人則是嘴角帶着笑容,是那麼的殘忍,那麼的無情與冷漠。
“喀嚓!”
一個重物被人從門外拋了進來,砸進酒店的大廳中,一張檀木結實而厚重的桌子立時變成了粉碎。
當衆人看清楚被丟進酒樓大廳的人後,不禁大吃一驚,被丟進來的人並不是雲家的少年,而是酒樓看門的其中一個壯漢。
是誰這麼大膽,敢在醉仙樓動手,而且還是對醉仙樓的人動手,這人的膽子未免也太大了,酒樓的食客像是發現了新大陸,對那個出手的人充滿了好奇,紛紛看向酒樓門口。
“怎麼是那小子,他剛剛還在這裡,怎麼一下就到了門口!”李昂看的清楚,酒樓門口站在雲家少年男女面的青衫青年正是雲飛,他回頭一看,不由得抽了口冷氣,一滴冷汗滾落下來。
別人或許不明白,可他心裡卻非常的清楚,他剛剛還能感覺到雲飛就站在他的身邊,可下一刻卻出現在了酒樓門口,並將醉仙樓的看門人給丟了進來,這樣的速度太可怕了,猶如鬼魅一般,他若對自己出手,下場恐怕和黃湯沒有什麼區別,同時他也明白了黃湯爲什麼會栽倒雲飛手裡而毫無還手之力了。
並且,在他心裡已經將雲飛打上了危險的標籤,這樣的絕不能招惹,當他再看向三女時,眼神裡有着慌張與不安,訕訕一笑,道:“各位就此別過,後會有期,不,後會無期。”
李昂此人不僅膽小怕事,而且還愛惹是生非,毫無擔當之力,這些年若非是李家庇護他,早已不知道死了多少次。
“去死吧!”
酒樓門口,另一名壯漢見同伴被人扔出去,一拳砸向了雲飛的胸口,儘管是很簡單的一招黑虎掏心,其威力卻能夠輕易的砸碎一塊數米高的岩石。
下一刻,他那勢如破竹一般的拳頭被人抓住,‘咔嚓’一聲手臂被震斷,跟先前的那個壯漢一樣被扔進了酒樓中,第一個被扔進的壯漢剛要起身,眼前便是一黑,緊接着又被撞倒了地上,酒樓內的盤子碟子都碎了一地。
“你好大的夠膽,居然敢對我們出手,今天誰來了都救不了你!”
兩個壯漢直到現在
都不肯低頭,只因爲他們是醉仙樓的看門人,打手,一般人沒有敢招惹他們。
“兩條狗而已,也敢逞兇,當真以爲沒人敢收拾你們嗎?”
雲飛邁步走進酒樓,圍觀的人自動分開一條路,那些人臉上有詫異,震驚,也有不屑一顧的表情,當然依舊少不了抱着幸災樂禍心態看熱鬧的人。
“他們是狗不假,常言道:打狗還得看主人,醉仙樓可不是什麼人都能撒野的地方。”
聲音自樓上傳來,緊接着便聽到了‘噠噠’下樓的腳步聲,雲飛擡頭,只見一個矮胖子正從樓梯上走下。他身穿淡紫色長袍,身高六尺,臉上擦着白/粉,厚厚的嘴脣上點着硃砂,這一副打扮讓人禁不住胃部翻騰,想要嘔吐。
“一個大男人擦脂塗粉,真讓人噁心。”靈兒小聲的嘀咕。
“小的見過二掌櫃!”那兩個壯漢一人抱着一個手臂,躬身行禮。
“廢物,連個至尊境的小傢伙都搞不定,還讓人破壞了這裡的設施,真是一對飯桶!”矮胖子厲聲喝罵兩名壯漢,而周圍的人則是大吃一驚,那兩名壯漢可都是至尊境後期的修士,卻被一個至尊境初期的人像扔死狗似得給扔了出去,更何況,兩人各斷了一條手臂。顯然,那個青年手下留情了,不然,那兩名壯漢怕是連性命都沒有了。
黃湯,李昂兩人又站在了一處,聽到胖子的這番話,兩人心裡同時都浮現了兩個字,“白癡!”
他們二人心裡清楚,若是將那個看着清秀,一副牲畜無害青年當成普通的至尊境修士,吃虧上當在所難免,可他們兩人誰也沒有挑明,似得是在等着看胖子的笑話。
“黃隊長,此人在醉仙樓行兇,打傷我的人不說,還毀壞店內的財物,我若出手教訓應該不算違反城規吧?”
矮胖子看着不遠處的黃湯,兩隻眼睛都笑成了一條細線,他這樣說自然有他一番道理,這樣的話,沒有人會說他以大欺小,以強欺弱。
“當然不算,誰叫這小子不長睛在醉仙樓鬧事呢!”黃湯也笑了,春海城有明確的禁令,城內禁止殺人,更不準倚強凌弱,否則將會收到嚴厲的懲罰,當然,若是有一方挑釁在先,再行出手教訓,那自然不會受到懲處。
這胖子看似莽撞無知,其實心細如髮,他這一番話給讓他可以光明正大的出手,這樣一來,就算是那些好事者也不敢再多言。而黃湯也有自己的小算盤,每次他到醉仙樓,這個胖子都不怎麼待見他,只不過因這裡的東西的確好吃,三天不吃就渾身難受,故此,他也只能忍着胖子的白眼,享受此地的美食。他也想趁着這個機會借雲飛的手給胖子一個教訓。
聽到黃湯的話,雲飛看了他一眼,那一縷寒光讓前者沒來由的打了一個冷戰,他本意想借胖子的手教訓雲飛,卻沒有想到這麼一來卻犯了雲飛的大忌。
“好,有黃隊長這番話,老夫也能夠放開手腳好好手動一番了!”聞聽此言的胖子眉笑顏開,似乎已經看到雲飛被他打趴的情景,然而,黃湯此刻心裡卻是苦如黃連,叫苦不迭。
“小傢伙,你若是跪地磕頭道歉,看在衆人的面子上,或許會讓你少吃些苦頭!”矮胖子轉身看着雲飛,一臉的正義之色,嘴角卻在微微的**,那兩雙三角眼更是有着毒蛇一般的光芒流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