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相見,分外歡喜。不論是蕭少羽還是樊浩然都有許久時間沒有兼顧對方了,特別是樊浩然,足足有數千年了。
蕭少羽因爲生活在魔法世界之中,他的實際年齡其實只有兩百多歲而已。只能說魔法世界太過神奇,可以造就強者,否則蕭少羽若是在六道世界按部就班的成長的話是不可能在兩百來年的時間內成長到如今的地步的。
樊浩然因爲身份特殊,所以在中央之城也有一座屬於自己的宮殿,名爲浩然殿。
“浩然正氣。”
蕭少羽看了一眼浩然殿那巨大的牌匾,感慨道:“我們這些人之中,也就只有你不忘初心,我們都變了許多。”
樊浩然,自出道以來便秉承自身的信念,一身浩然正氣,堂堂正正。蕭少羽自身確是因爲這些年來的經歷而改變了許多許多。如今的他,已經不是那個心思純淨的少年了,他的肩上揹負了許多。
縱觀蕭少羽的一生,可謂大起大落。年少時被族內排斥,後來得到仙人傳承一飛沖天,再之後更是得到了孔雀祖妖的傳承,一步一步走向輝煌。
然而,正是因爲這些奇遇,也讓他的人生註定坎坷無比。
孔雀族與蕭族的恩怨,當初孔雀祖妖與人族至強者的恩怨,一切種種,都需要去考慮。
值得高興的是,至少王不是孔雀祖妖的死敵,因爲當初涯曾經和王聯手救治蕭少羽,證明了雙方之間是有迴旋的餘地的。
“當初,人族諸多大能聯手圍攻孔雀祖妖,卻不知道是那幾位大能者。”
蕭少羽心中嘀咕:“有時間一定要去問一問涯,可千萬別有星主和銀河領主這兩位,否則我就難辦了。”
當初蕭少羽可是立下誓言要爲孔雀祖妖復仇的,如果當初圍殺孔雀祖妖的大能者之中有星主和銀河領主,那就真的麻煩了。
先不說實力問題,就說道義上也難辦。
思慮間蕭少羽和樊浩然進入浩然殿。
樊浩然取出一壺美酒,兩人一邊喝酒一邊談論着這些年來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唏噓不已。
樊浩然這些年算是苦盡甘來,比以往更加有前途了。但是在最開始的時候,樊浩然不可謂不苦,一身聖光明血脈被抽空,連尋常的金丹期修士都不如,幾乎徹底泯然衆人。
但是樊浩然熬了過來,體悟天地大道,感悟自然人生,硬生生走出了一條屬於自己的路,破而後立,破繭成蝶。
蕭少羽的經歷也讓樊浩然感慨,竟然進入了魔法世界那樣的神奇世界,延緩了生命痕跡,實際年齡只有兩百多歲,如天方夜譚一般不可思議。
蕭少羽微笑道:“如果我就在這六道世界慢慢修行,或許現在已經死了。”
樊浩然眉頭一挑,問道:“爲何?”
蕭少羽神色略微暗淡,道:“我弱小之時偶然得到孔雀祖妖傳承,成爲其親傳弟子,並且立誓要在五千年內爲其報仇。如果我一直待在六道世界,早就已經過了五千年大限,恐怕已經遭天譴而死。”
“還有這樣的事!”
樊浩然驚訝,這還是他第一次聽蕭少羽說這件事,不由得道:“你可知道孔雀祖妖的仇人有哪些?”
蕭少羽聳了聳肩,無奈道:“這個我也不清楚,但按照涯所說,孔雀祖妖乃是在天人族與人族的幾位巨頭聯手攻伐之下隕落的。”
“這……”
樊浩然無語,半晌才道:“這個仇,難報啊!”
遠古時期的天人族與人族巨頭總共纔有幾個?少得很,不會超出十指之數。
樊浩然道:“太難了,幾乎不可能完成了。如果人皇與天帝也參與了當初的圍殺的話,那還怎麼報仇?就算不管道義執意要去復仇,也不可能成功,差距太大了。”
“如果是我的話,我寧願硬抗天譴也不去報仇。”
樊浩然道:“硬抗天譴還有活下來的希望,找那些個巨頭去報仇簡直就是送死,一點成功的希望都沒有。”
蕭少羽聞言啞然,沒想到樊浩然竟然給了他這麼一個建議。不過仔細想想的話,樊浩然的話也沒有錯。
天譴,乃是天地規則所降臨下來的懲罰,又稱之爲天罰。自古以來,還是有極個別人在天罰之下活下來的,但是卻沒有聽說過誰能夠在至強者的手中活下來。兩相比較,確實硬抗天罰的成功率要更大一些。
“修爲越是強大,所遭受的天罰也就越是強大。”
蕭少羽搖頭道:“除非成爲至強者,否則都在天罰的懲罰範圍之內,扛過去的機率極小。就算是現在的我,也沒有一絲把握可以硬抗天罰,那也幾乎是在找死。”
“算了,現在想這些做什麼,反正還有四千多年,不急。”
樊浩然微笑道:“或許你那時候已經擁有了報仇的實力也說不一定,往後的事情誰能夠說得清楚呢!”
蕭少羽笑笑,也就把這句話當成一句調侃的話聽聽。
四千年,別說成爲至強者,能不能成大能都不知道呢!雖然蕭少羽現在已經是半步大能,距離大能者只有一線距離,但就是這一線距離便是天與地之間的距離。
古往今來,不知道有多少驚才絕豔者無法踏出那最後一步,從而坐化在歷史的長河之中。
“我告訴你一件事情,你考慮考慮。”
樊浩然放下酒杯,將刺殺昊天統帥這件事情告訴了蕭少羽,最後道:“本來這次計劃的人選是你,但是我師尊打算讓我去。反正現在的情況就是,如果我不去,你就去。我覺得這件事情需要我們兩人合計合計再決定。”
“刺殺昊天統帥。”
蕭少羽略微驚訝,恍然大悟道:“原來王成林的計劃竟然是這樣的,也算是狠辣了。諸位至強者出手也是大方,竟然放出三尊至寶作爲獎勵,大放血啊。”
三尊至寶,足以讓諸多大能者都趨之若鶩了,因爲那太珍貴了。
可以這麼說,如果是孔雀神主那個級別的大能者得到了三尊至寶,那基本上可以和至強者交手而保住性命了,這是一個質的飛躍。
大能者和至強者的本質是一樣的,法力也都是一個級別,所以大能者完全可以發揮出至寶的威能。
舉一個最直觀的例子,銀河領主之所以可以在很短的歲月裡達到至強者戰力,是因爲其擁有一套攻擊力無比強大的至寶。若是真要論對天地萬物的感悟程度的話,銀河領主要比其他幾位至強者要若上許多的。
這也是爲何銀河領主當初無法破除徐翔空間封鎖的原因,銀河領主的戰力足夠強大,但對各種奧義的理解卻不足。但這絲毫不影響銀河領主在人間道的地位,與諸位至強者平起平坐。
樊浩然道:“我背後有師尊支持,你背後有王大人支持,所以我們得到了至寶也不怕有大能者來搶。就算有,那也是極個別,不敢明目張膽。所以說,這次是我們的機會。當然,也蘊含着巨大的危險。”
刺殺昊天統帥雖然可以得到巨大的獎勵,但一旦失敗就是個死,而且三尊至寶還會被異域掌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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顯然,在星主等人的眼中,昊天統帥的威脅程度太高了,寧願冒着失去三尊至寶的代價也要將其殺死。
樊浩然道:“你去,還是我去?”
“你去吧。”
蕭少羽道:“你的道行比我高,實力比我強,刺殺昊天統帥的成功機率要比我大許多。這個任務非常的重要,只能成功不能失敗。”
樊浩然能夠將這件事情告訴蕭少羽,蕭少羽已經很感激了,畢竟這件事情的主導權都在樊浩然的手上,根本就不需要蕭少羽做決定。如果不是過命的兄弟,誰又會將這樣的大事拿出來說呢!
“昊天統帥肯定是要殺的,於公於私都要殺。”
樊浩然道:“我所領悟的道是殺伐之道,極爲擅長攻擊。配合那攻擊性極強的至寶,甚至可以做到秒殺孔雀聖君那個級別的強者。所以,我的成功機會的確要比你大一些。”
蕭少羽道:“不錯,一切以大局爲重,所以還是你去吧。”
這次任務的成功者可以擁有三尊至寶,這是常人難以想象的巨大誘惑,就算是大能者都經不住誘惑。但是蕭少羽思慮再三,還是放棄了,明顯樊浩然的執行成功率要比他高得多。
距離浩然殿不遠處便是星殿,星主便居住在星殿之中。作爲中央之城的最高掌控者,中央之城內發生的一切事情自然都逃不過星主的耳朵,蕭少羽和樊浩然之間的談話也不例外。
“王,你眼光不錯,蕭少羽這小傢伙經得住誘惑,將來的成就恐怕不會比浩然低多少。”
星主與王並肩站在了窗前,兩人的目光皆無比深遠,彷彿可以望斷時空,得見真理。
王是人族最古老的大能者之一,眼光自然很好。特別是在蕭少羽這一點上,王始終覺得蕭少羽和遠古大祭司之間有着什麼聯繫,或許真的是遠古大祭司轉世也說不一定。
星主微笑道:“當初你和大祭司鬥得你死我活,他一家人更是因爲你而死,沒想到你現在卻在幫助他的轉世身。”
轉世之說玄之又玄,從來都沒有一個確切的定論,甚至某些至強者根本就不信轉世之說。但古往今來總有那麼一些極爲相似的人疑似轉世,故此也有人抱懷疑態度。王便懷疑蕭少羽是遠古大祭司轉世,故此多方照料。
在遠古時期,王和大祭司曾有恩怨,甚至曾經大打出手過。但隨着歲月的流逝,王越發的超脫,認爲以往的殺戮的一種羈絆,阻止他向更高境界前進,故此想盡辦法破解這種羈絆。而這個時候,蕭少羽出現在了王的視野之中。
或許這就是傳說中的緣分吧!
“蕭少羽雖然與你有些因果,但說到底還是一個外人。”星主道:“你族內的那個小傢伙還不錯,值得培養。”
星主說的小傢伙自然就是王族的天才人物王明陽。
提到王明陽,王的臉上也多了些笑容,道:“明陽是我王族後輩之中天賦最高的,以後應該有希望成爲大能者。不過究竟能夠走到哪一步,還要看他自己。”
星主微笑道:“你已經很幸運了,不像上祖的那些後輩,一個個都不成器。唯一一個不錯的玄冥女君還被殺了,也是可憐。”
上祖,人族至強者之一,以專橫霸道出名,在諸位至強者之中非常強勢。但是他卻不善於教導後輩,以至於無數年來一個出色的後輩都沒有。好不容易有一個玄冥女君還看得過眼,卻在魔法世界之中被奧斯匹林大師給滅了。
“哼!”
王嗤笑道:“那樣的人,能教出什麼好果子來。”
星主道:“上祖雖然蠻橫霸道,卻也不會屈尊去對付一個小輩,所以他不會爲難蕭少羽。但是那殺死玄玄冥女君的魔法世界大能估計有難了,上祖不會這麼容易放過他的。”
“魔法世界是我六道世界的盟友,上祖不敢去動。”
王目光轉冷:“如果他真的敢去動,那天就要嘗一嘗苦果了。魔法世界沒有表面上看上去那麼脆弱,有許多秘密就連我都沒有看透。”
自從魔法世界與外界貫通之後,時間流速趨於一致,外界的人進入魔法世界之後所遭受的天地壓制也小了許久。
期間,王曾經進入魔法世界,將整個魔法世界逛了一遍,發現了諸多讓他疑惑的地方。甚至有些地方讓他都隱隱感受到威脅,很不簡單。
王道:“如果上祖要對魔法世界的那位大能者動手,就讓他去吧,最好撞個頭破血流。”
浩然殿中,蕭少羽和樊浩然確定了由誰執行任務之後,便打算分開了。如今是戰爭年代,相聚少,離別多。他們也都算得上是人族的中流砥柱了,肩上的擔子很重,需要奔赴四方。
蕭少羽道:“等你回來的時候,我們再喝一場。”
“好,等我的好消息吧。”
樊浩然笑得很開心,得見多年好友令他心情愉悅:“走吧,我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