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了,我得去花園一趟!”她像個受驚的小倉鼠,突地從車裡蹦出來,把元帥嚇一跳。
但不等她跑出三步,元帥長臂一伸,拎着她的後衣領滴溜溜地給拽了回來,順勢摟在懷中。
“不急在這一時,先吃飯。”但凡再晚一點,某小倉鼠又得低血糖。
晚餐很豐盛,因爲是帝冽在婚後第一次回家,所以管家瑪麗特地大張旗鼓,要爲二人的新婚生活開個好頭。
艾瑪夫人聽說了兩人白天的事,覺得有點怪怪的,但還是決定尊重艾茉葉的決定。
“要是葉葉願意給於技術支持,帝國的農業現狀一定能得到很大改變。”夫人已經迫不及待期待這一天,又問,“不過,總不能是白白交付技術,有沒有別的好處?”
艾茉葉吞掉牛排,說,“暫時是沒有,不過農業部說了,以後給我留個職位,讓我當大官。”
農業部長巴比當時激動得快要跳腳,哪怕艾茉葉提出條件,說她要當農業部長,估計巴比大臣當即就能心甘情願退下來,給她當專職小弟。
爲了國民農業發展,巴比大臣操碎了心。
艾瑪夫人又囑咐帝冽,“葉葉現在是你老婆,更是你最親近的人,你要替她牟取最大福利,不要便宜了農業部。”
帝冽放下刀叉,心情複雜,“知道了,王太后。”
後面三個字,他特地加重語氣。
明明是帝國的王太后,卻對農業部這麼苛刻,要是皇帝陛下知道了老母親的行爲,估計不是一般的心塞。
晚餐後已經很晚了,艾茉葉沒再去花園,被瑪麗女士送入帝冽的房間裡。
艾茉葉抱着睡衣想走,被瑪麗親切地攔下。
“都已經結婚了,兩位不會還要分牀睡吧?”
艾茉葉訕笑,“我懷孕了,還跟帝叔叔一起睡,萬一剋制不住就不好了。”
“元帥的自制力非常驚人,不然也不至於單身八十多年。”瑪麗目光灼灼,犀利得宛如一把利劍,能看穿所有的隱瞞和謊言。
她眯起眼睛,探究地問,“還是說,兩位其實只是假結婚,爲了敷衍王太后?”
“……啊哈哈,哈哈哈,怎麼會呢?”艾茉葉尷尬大笑,不得已退回房間。
帝冽的住所永遠是簡約冷淡風,不但色調是極簡黑白灰,連傢俱擺設都簡陋得幾近於零。
艾茉葉則喜歡復古式的高雅風,或者花團錦簇的華麗式。
她抱着睡衣轉了一圈,正想以自己不喜歡這裝飾風格而回房去,突然,門被推開。
艾瑪夫人帶人浩浩蕩蕩地進來,將帝冽房間弄得七零八落,原本的窗幔和牀單被套等全部拆掉,換上艾茉葉喜歡的風格。
其餘古典燈具,掛畫,花瓶,甚至是箜篌樂器的擺設,全都移過來,按照獨特的審美而重新佈置。
全程不過二十分鐘,房間華麗變樣,艾茉葉的藉口也蕩然無存。
揮退其他人後,艾瑪夫人笑眯眯地說,“葉葉,今後就在這間房裡好好休息,要是還覺得不喜歡,明天繼續換哦。”
艾茉葉硬着頭皮尬笑,“好的,勞煩您了。”
“不客氣,乖孩子,晚安。”
夫人離開後,艾茉葉無助地倒回牀上。
完了,照這架勢,不會弄假成真吧?
樓下,瑪麗女士說,“您猜得沒錯,這兩位似乎並不是真的想要結婚。”艾瑪夫人冷哼,“老孃不給他們推一把,他們再過三百年,入了土都沒點動靜。”
兩個都不像是耽於情愛的人,搞不好就得孤老終身。
夜裡十一點多,帝冽從書房回到房間後,發現艾茉葉沒睡覺,可憐巴巴地坐在牀頭打盹,腦袋一點一點的,黑眼圈都要熬出來了。
“你打算cos大熊貓?”
艾茉葉揉揉眼睛,“對於霸佔了你房間這件事,我打算報以深切的歉意。”
“我說過無數次,我不需要口頭上的道歉。”帝冽來到衣櫃前,慢條斯理地脫掉外套,修長的手指搭上金屬鈕釦,準備將襯衫也脫下。
“等等!”艾茉葉猛然叫住他。
帝冽回頭,皺眉問,“Cos完大熊貓,又準備化身尖叫雞?”
艾茉葉抓起枕頭捂住臉,眼神四處亂瞟,“那什麼,討論一下,我們今晚怎麼睡吧。”
帝冽正想說他睡沙發,結果朝室內一看,才發現沒地方給他睡。
是的,沒錯,那位夫人把所有能睡的傢俱都挪走了,包括沙發和能打地鋪的毛毯等。
艾茉葉小聲說,“鑑於我是個夜裡睡覺不踏實的孕婦,肯定不能我打地鋪。您空間裡應該有保暖的東西,要不,您睡地上?”
帝冽心平氣和地說,“你這招反客爲主用得很好,今天之前,這裡是我的房間。”
艾茉葉怒而捶牀,“你都八十多歲了,非要跟個小女孩搶牀嗎?幼稚!”
“那我的小妻子,是打算凍死我,早點繼承我的遺產?”
元帥當然沒打算睡地上,空間裡也不至於隨時放什麼沙發和摺疊牀,行軍用的空間摺疊屋在這房間裡更是撐不開。
他繼續脫下黑色襯衫,寬肩窄腰之下,緊實的肌肉叫人想入非非。
“我先去洗澡。”抓起睡袍,帝冽似笑非笑地說,“牀一人一半,不要對我動手動腳。”
“呵呵。”艾茉葉送他一枚白眼。
浴室裡很快響起水聲,艾茉葉咬着被套,心裡直打鼓。
也沒人跟她說,結完婚就真的只能躺一張牀上呀?
還以爲能用孕期分房睡來打發,沒想到艾瑪夫人根本不吃這一套。
不過在這邊也就待幾天,過段時間回軍事衛星了,總不至於還要面臨這麼尷尬的局面。
艾茉葉沉思完,浴室的水聲也剛好停止。
她下意識地擡頭,正好帝冽從浴室出來,邊走邊拿毛巾擦拭黑髮。
元帥肌肉線條流暢,輪廓緊實,修長筆直的大腿令整個人看起來挺拔精壯,力量感十足。
艾茉葉默默將眼神從對方腹肌上移開,再悶頭悶腦地躺下,扯過被子死死矇住頭。
她好像聽到元帥發出一聲意味不明的笑,羞澀突地變成惱怒,卻又沒有勇氣,張牙舞爪地跟男人對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