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原主考官李蟠遣戍關外,姜宸英病死獄中。原來,姜宸英七十歲才做官,因眼花看不清,爲李蟠欺騙,入獄後氣憤而亡。
這韋義的確不該這麼說姜宸英了,到底是能奇文的恩師,而且那老人家也的確是沒看清而已。
好在胡蘭圖最爲冷靜客觀,也最會爲人處世,想必也能勸好了他們。
只是胤襸奇怪,這事都過去這麼久了,怎麼這兩人現在又說起來?
胤襸這才奇怪想不通呢,見皇上身邊的小太監傳旨來了,他以爲又是修哪個寵妃的宮所?
可是一接了旨意倒是糊塗了。
是叫他在京裡穩定人心,說是要查查當地秀才鬧事的事。
這也不是科舉的時候秀才鬧什麼事?
胤襸一看聖旨,竟然還是因爲去年科舉的事情,他便抓了韋義他們問,果然是這事又鬧起來了。
韋義今日提起來姜宸英也是因爲他昨天在市集上看到一羣秀才在遊行,說他們是因爲去年科舉不公而落榜的,實在委屈,韋義也是寒窗苦讀數十載,自然明白這些秀才的辛苦,所以他今日跟人
提起來的時候才流露出惋惜之情,也不小心就說出了姜宸英是庸才的話,卻忘了能奇文是姜宸英的弟子。
胤襸責備韋義說:“你們讀書人不是尊師重道的?那姜宸英也是個老先生了,雖然你不是他的弟子卻也不好這麼說他的,再說了皇上最後不也說他也算無辜嗎?”
韋義現在冷靜下來了,想想也是自己不對,便給能奇文賠罪,既然胤襸也做和事老,剛纔胡蘭圖又勸了半天了,他自然也不好不給面子,這事情就算過去了。
雖然他們這事算是過去了,可是胤襸這邊的事纔剛剛開始呢。
胤襸奇怪這秀才鬧事,找順天府尹不就好了?
或者找吏部,哪怕是九門提督,怎麼也落不到自己的頭上來。
這差事來的實在蹊蹺了。
胤襸覺得自己不能莽撞行事,還是先去打聽打聽的好,再說了他手下可是沒有一兵一卒,總不能讓能奇文他們三個替着自己去抓秀才吧?實在也不像話。
這事情蹊蹺就蹊蹺在這裡,爲什麼叫他一個沒有人手的人去幹一個必須要有人手才能做的差事呢?
胤襸帶着疑惑便往毓慶宮去,到了的時候見太子正寫大字呢,這地上散落了一地,身邊也沒有個人伺候着。
胤襸知道太子的心情不順,只是最近也沒聽說有什麼大事發生怎麼就不順了?
見胤襸來了,太子將筆放下,叫胤襸先坐,他正要從書案裡面走出來卻一個不小心袖子口蹭到了墨汁了,這沾
了一袖子的墨汁,胤襸還想說擦擦,卻不了太子頓時勃然大怒將硯臺拿起來撇了出去!
這是胤襸第二次見太子扔硯臺了,最近這幾年太子的脾氣好像是愈發的不好了,表面上看着沒什麼,但是好像心裡擠壓着許多的憤慨。
胤襸不敢言語,太子卻像是沒事人似的,叫人奉茶來。
屋裡這一地的紙也不用收拾,大家都像是習以爲常了一般。
“你不來找我,我也打算找你過來呢!”太子喝了口茶,靜了靜,說道。
“今天臣弟接到了旨意,說叫臣弟去查京中鬧事的秀才的事,這事情……”
太子按了按太陽穴,像是很疲憊的樣子,說道:“我早上就知道了,你可知這差事是誰給你請來的?”
“是?”
“大阿哥。”
“什麼?”
胤襸怔住了,這大阿哥什麼時候記得給自己找差事了?看來這事情還真是蹊蹺了。
太子邊說着話邊又捶了錘肩膀,胤襸見他這樣乏力的樣子,關心的問道:“太子是身子不爽?”
“寫字的時間久了,就有點累,不礙事的。”
胤襸不是一個多細膩的人,可是他也看出來太子的眼眶發黑,像是沒有休息好的樣子,再看着這滿地的紙,不知道是寫了多長時間。
寫字能靜心,太子是阿哥中最喜歡寫字的,也是寫字寫的最好的,蒼勁有力、入木三分,卻又不會太刻板了,行雲流水落筆如雲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