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江州，寒山路中。
灰色的石牌坊依舊矗立，仰頭朝天，如果這東西能說話，現在一定是非常想放飛自我。
太陽從它面前升起，第一縷光照耀，讓這灰牌坊顯得更加古樸滄桑，莊嚴神聖。
莫小虎望着那個牌坊，心道這樣照耀下去，再過個百八千年估計這玩意就能成妖了，當然，也可能遇到個遊魂，自己誕生出土地神位。
“天天這麼日月精華的照着，第一縷日光和第一縷月光都給你撈着了。話說這政府也挺會搞建設的，這路設計的還真不賴，聽說還專門在這成立了一個旅遊項目，叫什麼.....【看人間第一道光輝】？”
莫小虎揉了揉臉頰，轉頭望向另一邊，大路空蕩蕩的，早上六點，當然不會有人。
不，再過十分鐘，就會有早起的上班黨和上學抄作業黨出現了，這些客人是莫小虎最喜歡的一批人，因爲這讓他的收入又增加了不少。
一個月的開店時間，讓他在這裡積累了不少客戶，期間有幾家惡意競爭，想要僱傭小混混砸了莫小虎的店，反正現在蘇城魚龍混雜，不少人都想來這裡混混。
畢竟是中央指定開地區，等幾年過去又是一個北上廣。
啪嗒！
有少年從路盡頭竄出來，他們是住在附近的孩子，這條路上大多數都是商鋪，居民樓在遠處，不過離着這裡不遠。
“莫大哥來五塊錢包子！”
莫小虎打開籠屜，手上動作行雲流水，只不過瞬間就把袋子封好，交給少年。
“哇！大哥你這一手能不能教我？”
少年驚呼，隨後又死纏爛打的趴在櫃檯邊上。
“嘿，這要是被你學去了，咱生意還做不做了？”
莫小虎伸出一根手指，搖搖晃晃，少年頓時嘟起嘴，嘆氣道：“又是這樣，小氣。”
“生意人都要有一手絕活，什麼小氣啊，武俠片你不是經常看嘛，那裡面師傅教徒弟都會留一手絕活，那就是壓箱底的招數，只有快死了，才能教給徒弟。”
“只要還有絕活，那師傅就永遠比徒弟高一頭，徒弟也不會背叛師傅，自立門戶。”
莫小虎說着，少年一看錶，大驚道：“不能說了，再不快點我就要上課了！”
“作業還有一半沒寫呢！”
莫小虎嗤笑：“誒，又是早上去補作業，想當年，我可是......”
他陡然愣住，有些尷尬的回憶，似乎當初在虎族私塾裡的時候，他也是上課打呼嚕最響亮的幾個人之一。
不過妖族大部分要學習的東西都在傳承裡，私塾裡教導的主要是一些通用技法，以及人族語言。
現在的時代是妖族朝人族看，你能聽懂人話沒問題，但你還要看懂人族文字。
這個就不是傳承能教的了。
說來慚愧，莫小虎武課幾乎都是位列前茅，畢竟虎族天生強悍，但是文課那就是一塌糊塗，勉強達到人族小學六年級水平。
看着少年跑出寒山路的牌坊，莫小虎哼着小曲，隨後想到了陳老闆出去一個月還沒回來，不由地又是嘆息。
玄虎族秘法的事情，遙遙無期了啊。
“老闆，來三十的包子。”
有客人上門，莫小虎訝異，笑道：“三十的是不是多了？幾個人吃啊？”
“不多，正好回家喂狼。”
話音落下，莫小虎長大了嘴巴，駭然的看着眼前的人。
黑色唐裝，短，手臂上有金色龍紋。
陳老闆回來了！
“陳老闆！您從地府回來了？！”
莫小虎驚呼，陳緣嘆氣：“不是地府，是從柯伊伯帶回來了。”
“柯伊伯.....那不是外太空麼.....”
莫小虎一愣，而後也沒有多想，反正對面這個人是天神，上游九天攬月下探七海撈魚這些事情他都能辦到，不用太驚訝。
“你好像不怎麼吃驚啊？”
陳緣拍了拍櫃檯：“我包子嘞？”
“哦哦，馬上來！”
莫小虎連忙把三十的包子打包好，陳緣接過去，手忽然扣上莫小虎的腕部。
莫小虎一驚，渾身寒毛直接倒豎，但接下來他就現對方並沒有惡意。
莫小虎尷尬笑笑，對面是陳老闆，就算自己出手也是被瞬間秒掉的命運，剛剛那只是下意識反應，現在他慶幸，幸虧剛剛沒有出手，不然死的渣都不剩了。
陳緣擡眼：“你.....你們虎族，裡面還有山海大妖？”
“山海大妖？”
莫小虎微微一愣，隨後很快反應過來：“山海大妖？！陳老闆你咋知道這些事情？”
“有還是沒有？”
陳緣詢問，莫小虎摸了摸嘴，嘟囔道：“我可不敢說，萬一說錯了，你不接我這單生意，我回去可咋交代麼。”
“嘿呀，你小子賴上我了？”
陳緣笑罵：“生意早就接了，有話快說，有屁快放，你擔心個什麼勁！快回答我！”
莫小虎聽着陳緣這樣說，兩隻虎眸滴溜溜的一轉：“陳老闆，你可是天神，那是天庭親自冊封的大人物，這人族以前，皇帝還是金口玉言，一件既出駟馬難追呢，您身爲天神，說過的話可不能反悔啊！”
陳緣拍了拍櫃檯：“行了吧你，馬屁拍的挺響，不聲不響的就把我提的比皇帝還高了，可惜沒用，你別整這一套一套的了，是不是在人間呆了一個月，天天看央視頻道厚黑學講座啊！”
莫小虎嘿笑：“那我就說了啊，那什麼，確實是有一個.......但那一位是我們虎族的共同老祖，您也知道，這一次我來找您就是爲了玄虎族傳承的事情，要是沒有，下一次虎族大會，玄乎族就會淪爲末流，然後在緊接着的妖墟會武中，被徹底根除族籍！”
“虎族大會時，咱們老祖就會出現，傳說他老人家是從遠古時代存活下來的，熬過了冰河期，實力深不可測！”
陳緣訝異，妖族現在的狀況比人族也好不了多少，居然還有這種高手？
“既然有這麼厲害的老祖在，那爲什麼你們妖族還混的這麼慘？”
陳緣詢問：“別跟我說只有一位，你之前說妖族會武，那至少也要有五個以上的族羣參與才能稱爲【會】，既然是平起平坐，那麼其他族內不說有和虎祖一個級別的高手，接近那個境界的高手還是有的吧？”
“有這麼厲害的大能，爲什麼你們現在還只能苟延殘喘？”
陳緣笑起來：“雖然不能來人間是一方面，但是總不至於實力也下降這麼厲害吧。”
莫小虎苦笑：“您有所不知，那幾位老祖宗都是遠古的人物，修行方法與咱們不同，而且現代妖族無法修行他們的修行法，而那幾位又不能出妖墟，所以傳承斷裂，咱們才成了這幅模樣。”
陳緣聽完，眼眸微眯。
果然，異獸與妖族的修行方法完全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