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八章 預見未來

這是一片靜如鏡的海域,沒有風,赤紅的水藻在海面下散發着柔和的紅光,有節奏的忽明忽暗,猶如代表地球的呼吸節奏,告訴着尤娜等人,這顆星球還活着……

尤娜嘗試着使用異能幫助大家脫離這片海域,但是突然發現,自己的異能猶如被上了鎖一般,除了維持這艘單薄的岩漿凝固成的船體外,已經什麼都召喚不出來了。

張嵐的感覺其實也是一樣,他感受到了周圍詭異的能量波動,但是這些能量卻忽略了他的存在,不再聽從他的召喚。

這是從來沒有發生過的事情,詭異卻又沒有任何答案。

張嵐奮不顧身的跳入海中,追尋着視線中好不容易發現的大型能量體,他不確定自己的能量視覺多長時間後也會開始受到限制,只能用最快的速度向着海溝的深處努力下潛。

他無需任何儀器的幫忙,沉重的開膛手就像一塊捆綁在身體上的大石頭,帶着他不斷向下沉去。

眼睛能看到的紅海藻,將海溝旁的巖壁呈現得一覽無遺,漫長的峽谷長得看不到邊際,就像下方也看不到底。

100米,200米,水壓從四面八方襲來,擠壓着張嵐的皮膚,肌肉和骨骼,甚至是眼窩中的眼球。每多下沉100米,感覺就像從一個地獄穿越到了另一層地獄,承受着數倍於剛纔的痛苦。

張嵐回想起了當初置身於葉無常的重力半神族世界中的感受,那種手指都無法動彈一根,肺葉中所有空氣都被壓縮得從毛孔中流逝的痛苦。

即便如此,在大腦因爲缺氧而開始運轉變得奇慢無比的時候,張嵐割破了手指,讓自己的鮮血自然被擠壓的擴散在了海中。

“出來吧,你知道我是誰,我身上帶着心核碎片同樣的味道,我和你同樣是接觸類似於心核獲得的能力,我……必須找到你。”張嵐在心中默唸着,他知道,那東西一定聽得見自己的呼喚,就像他能清晰的感受到,那怪物正在凝視着自己。

下潛深度已經來到了2公里的位置,張嵐的開膛手也被擠壓得格格作響的時刻,一雙巨大的瞳孔從面前亮起。

那是一條長有13萬7千顆利齒,體長超過了300米的巨型深海鯊魚,和當初狂鯊用來裝飾酒吧的骨骼應該屬於同一物種,只不過眼前的狂鯊骨架比那隻要大上太多了。

狂鯊長開了嘴巴,向着張嵐呼嘯的衝了過來,雖然張嵐的大小還不夠它塞牙縫的,可那濃郁的血腥味已經讓這狂鯊忘乎所以了。

“滾開,你不是我等的那位。”張嵐鄙視的揮手,但狂鯊根本無法理會,腦海中只有食慾。

張嵐的異能依舊被限制中,但他已經受夠了這種限制。

握緊拳頭的張嵐咬緊了牙齒,從自己開膛手的神石塵埃引擎中抽取了一發能量球。

張嵐徒手捏爆了手中的球體,衝擊波將他周圍10米的位置炸裂成了一團真空,正好是那狂鯊腦幹的部位,巨大的鯊魚一下子失去了三分之一的腦袋,翻滾得變成了一條死魚,向着上方漂浮過去。

如此巨大的死物吸引了衆多貪婪水藻的附着,將這鯊魚包裹成了鮮紅的模樣,迅速消化啃食着。

至於張嵐,則站立在了自己創造的空間中,擴張開的能量構成了一個透明的巨大球體,將四周的海水擠壓出去,甚至還能過濾海水中的空氣。

張嵐激烈的喘息着,彷彿這輩子都沒有呼吸一般。

也是在這時,張嵐等候的那位出現了……

它從海溝最深處的紅海遊了上來,張嵐瞪大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看到了什麼。

如果張嵐沒有認錯,游來的應該是一條藍鯨,曾經地球上最巨大的海洋生物。

而眼前的這隻,與其說是藍鯨,更像是一座移動的巨型山脈。它足有1公里長,寬度猶如一條河流,除了巨大化後,和教科書裡的藍鯨沒有什麼本質性的區別,稍顯不同的是,它的身上沒有任何貝類生物的附着,皮膚上也沒有一絲傷痕。

空間巨大的藍鯨圍繞着張嵐轉了一個圈,那種感覺就像太空運輸艦從面前滑過一般。

“是你殺了宙斯?”藍鯨沒有張嘴說話,特殊的聲波卻穿透過了張嵐拉起的能量屏障,貫徹到了他的耳朵中。

“你就是宙斯所說的……那條觸碰過心核的魚……神一樣的存在。”張嵐疑惑反問着,“爲什麼不讓宙斯離開百慕大?”

“因爲他是怪物,破壞生態平衡的存在,今時今日的海已經無法承受這種怪物的棲息,所以,它必須被關起來。”藍鯨理所當然道,“如同你,獲得了心核的力量,正在破壞着陸地上的規則。”

“規則?從神石爆炸以來,人類文明早就沒有什麼規則可言了。看看我們的天空,除了烏雲還有什麼?被污染的土壤,海洋,變異的生物,活不到成年的孩子……有毒的人造基因食品,你卻覺得我是這個世界的威脅?”張嵐好想笑。

“你可以突破我的限制,因爲你的力量和我來源於同一種介質,但你狂妄,自大,冷酷,卻還無法掌控自己被心核賦予的力量,也沒有一個正常的心態,我建議你,留下來。”藍鯨平靜地說道。

“你想將我和那蛤蟆一樣關起來麼?”張嵐揉捏着脖子,“那麼你必須做好可能會死在我手上的準備了。”

“如果真的可以死亡,對於我來說應該是一種解脫。我已經存活了超過10個世紀,見證了這片海洋從蔚藍變成赤紅,見證了藍天變成烏雲,也見證衆多的海洋生物變得瘋狂。地球生病了,人類則是這場疾病的病毒。”藍鯨懸停在張嵐的面前,“但亦如新陳代謝一般,所有的病痛都會過去,地球將會自我修復,這個時間或許漫長,但一定會到來,我將見證天空重新蔚藍,海洋重新清澈,新的物種主宰世界。”

“這和把我關起來有什麼聯繫?”張嵐不解。

“人類是病毒,而你則是無法治癒的絕症,因爲你只想毀了心核,爲了一個本不該存在的女孩。”

“你再說一遍試試,我會讓你徹底消失。”張嵐面露猙獰。

“心核,不是你我可以掌控的存在,它賦予我的是預見未來的異能。我看到的有你的未來,非常危險……”

藍鯨說話間,身旁的紅海一下變成了浩瀚的星河,張嵐如同被藍鯨帶離了地球,身處在了太空之中,就連腳下的失重感都一模一樣。

張嵐詫異的回頭看去,呈現在眼前的正是地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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