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力子。”
“目前來說對我幫助不大。”
聯合政府對陳帆毫無保留，發現引力子之後，他們第一時間就與陳帆進行了分享，希望增強地球意識對引力的掌控能力。
人類與地球意識是一體的，地球意識愈發強大，人類的未來也越有保障。
但陳帆操縱引力完全處於本能，根本察覺不到引力子的存在，就像人類操縱自己的身體，也察覺不到血液和肌肉細胞是如何運動的。
所以他雖然得知了引力子的存在，也瞭解了引力子的性質，卻沒能把這項知識轉換成戰鬥力。
“但未來可期啊！”
儘管陳帆現在享受不到引力子相關知識的紅利。
但把引力看做星球的肌肉，一定會有更高效率的操縱引力的方式，就像人體工程學一樣。
就比如聯合政府的科學家正在研究的一種新引力模型，這個模型能在不改變總輸出功率的情況下增加局部引力場的強度。
一旦研究成功，陳帆就能把這個模型套用到自己身上。
地球意識正隨着人類一起成長。
不過陳帆現在沒有關注人類，而是在荒涼的南極洲上，欣賞艾娃這段時間研究出的怪獸。
他跟艾娃附體在一對雪狐上。
毛茸茸的白色身體一前一後地行走在南極洲的冰蓋下，沐浴着潘多拉植物散發的紫紅色光輝。
在得到陳帆的許可之後，艾娃改造了南極洲。
祂把南極洲的地下，改造成了一個生機勃勃的地下世界，用於生產以潘多拉基因爲主的怪獸。
這裡到處都是稠密的生物粘膜和成團結簇的孢子，它們每時每刻都在蠕動。
乍一看有些恐怖，但它們沒有任何攻擊性，只是用於孕育怪獸的溫牀和給怪獸輸送營養的外置血管，就像人類的培養皿和輸液管。
陳帆輕盈地跳到一塊石頭上。
在他面前，是一頭巨大的散發着紫色生物光的怪獸。
這頭怪獸匍匐在生物黏膜上，像一隻被蜘蛛網黏住的蟲子，它的眼睛充滿了靈性，隨着兩隻南極狐的移動而轉動。
“這是高仿刀鋒頭嗎？”
這頭怪獸的身體幾乎與刀鋒頭一模一樣，只是頭部尖銳的刀狀結構變成了沉重的錘狀結構。
“這是，大錘頭。”
“結合，鐮刀頭，錘頭雷獸。”
錘頭雷獸？
陳帆恍然大悟。
錘頭雷獸是潘多拉上的一種食草動物，羣居，頭頂長着一個錘子形狀的角，連坦克都能輕而易舉地頂翻。
陳帆在潘多拉星上的時候還曾附體過這種動物。
“艾娃，你可以流暢一些講話嗎？”
陳帆忽然問道。
都過去這麼多年了，艾娃還是一個詞一個詞地往外蹦。
按理說，艾娃作爲星球意識，學習一門語言應該是非常簡單的，不該這麼多年過去了還結結巴巴的。
“可以，只是習慣了。”
艾娃的聲音一下子變得絲滑了。
星球意識的反射弧比較長。
儘管祂很早之前就學會了地球人的語言，但因爲祂和陳帆的溝通從來沒有任何障礙，所以遲遲沒有反應過來，自己應該用更流暢的語言跟陳帆交流。
“你的這些仿製品看上去跟怪獸差不多，它們的戰鬥力怎麼樣？”
陳帆已經在這裡轉了很長時間了。
艾娃掌握着潘多拉星的無數種動植物基因，還能直接干涉基因表達，在創造新物種上有得天獨厚的優勢。
就算精通生物科技的先驅文明也不能跟艾娃媲美。
所以陳帆面前的這些潘多拉怪獸都威風凜凜，從外觀上看，跟先驅文明的怪獸沒有任何差距，甚至在審美層面還略勝一籌。
只是不知道它們的實力如何。
希望不是銀樣鑞槍頭。
“根據MOSS提供的數據，這些怪獸比同級別的《環太平洋》怪獸稍強一些。”艾娃思索道，“但沒有經過實戰，還不清楚具體怎麼樣。”
先驅文明研究怪獸研究了兩億年，而艾娃不到一年就創造出了比他們更強的怪獸。
“只有這個程度嗎？”
陳帆卻稍微有點失望。
或許是因爲聯合政府的表現太好了，以至於他提高了對艾娃的期待，認爲艾娃可以創造出類似星際蟲族的物種。
但這些怪獸顯然是不夠強的.
“先驅文明的發展方向是錯的。”艾娃溫柔地說，“生物兵器應該朝超小型化或超大型化發展，而不是創造像怪獸這樣不大不小的中間產物。”
陳帆愣住了。
艾娃苦惱地說：“怪獸的體積不夠小，沒辦法突出某些功能，但又不夠大，不能強化某些功能。”
陳帆感到訝異。
他很少聽到艾娃用這種語氣講話，上一次還是在《阿凡達》宇宙。
艾娃擔憂潘多拉星的未來，請他出手解除阿凡達地球對潘多拉星的威脅。
陳帆疑惑道：“功能？具體是指什麼？”
“我可以針對敵人的身體制作相應的基因病毒，瓦解敵人的身體，也可以試着模仿你們的技術創造移動的生物大炮，生產併發射反物質武器。”
艾娃緩緩說道：“這兩個方向不管哪一個都會有更好的表現。”
陳帆沉默了。
他忽然想到了科學家對獵人機甲的評價——不上不下，幾乎跟艾娃對怪獸的評價如出一轍。
難道怪獸其實是一種失敗的生物兵器？
但存在了兩億多年的先驅文明爲什麼把這條路走到黑了呢？
“那伱爲什麼不做呢？”陳帆詢問道，“是需要我的幫助嗎？”
艾娃爲了讓陳帆一直帶祂旅行，不管做什麼都會先徵求陳帆的許可，沒有許可就什麼都不會做。
“病毒容易擴散，可能會對你的孩子們造成傷害。”艾娃毫不隱瞞地說，“製作生物大炮需要很多有機物，還有人類的科技信息。”
陳帆明白了。
“我會跟人類溝通，讓他們在南極洲修建幾座高防護等級的生物實驗室，跟你共享技術，配合你製作基因病毒和生物大炮”
“有機物的供應也不用擔心。”
“人類有專門生產有機物的工廠，我會讓他們優先供應你。”
這些年，在MOSS的暗中活動下，人類雖然沒有再遇到像六一年那樣足以毀滅世界的超級災難，但也遇到了不少需要向地球意識求助才能解決的麻煩。
在這個過程中，陳帆跟人類的關係不斷升溫。
到了二十多年後的今天，只要陳帆的要求合理，聯合政府都會第一時間滿足。
啊，MOSS真能幹！
“有機物”艾娃一語驚人，“如果能獲得足夠多的有機物，我可以試着創造一顆純粹由血肉構成的星球，用來做自己的身體。”
“那樣會不會對你更有幫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