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魔莫塔裡安只有一次逃跑的機會，那就是在莫塔裡安剛走進宮殿的時候。
當他們開始肉搏之後，惡魔莫塔裡安就再沒有逃跑的機會了，因爲莫塔裡安不會給他返回亞空間的機會。
不僅莫塔裡安不會放過他，荷魯斯也不會。
沒錯，莫塔裡安不是一個人來的。
荷魯斯強烈要求觀戰，莫塔裡安礙於他與荷魯斯的交情，就把荷魯斯也帶來了，一起帶來的還有能斬殺亞空間實體的帝皇之劍。
這個平行時空的荷魯斯就是在帝皇之劍的烈焰下形神俱滅的。
那個荷魯斯是當之無愧的四神共選。
相較於四神共選荷魯斯，惡魔莫塔裡安顯得羸弱無比。
“屍皇的劍！”
惡魔莫塔裡安一眼就認出了這把殺死四神共選荷魯斯的武器。
他的心臟驟然一緊。
不僅是因爲這把武器，也因爲帝皇之劍飛進宮殿時，從外面傳來的聲音。
那個聲音
一個魁梧的身影走進宮殿。
“荷魯斯？！”惡魔莫塔裡安驚呆了。
荷魯斯擡頭望着惡魔莫塔裡安，他輕哼一聲：“可悲的叛徒，如果不是莫塔裡安要求，今天應該由我來處決你。”
荷魯斯急着證明自己對帝皇的忠誠。
每一個惡魔原體對他而言都是一份投名狀，不過其他兄弟也有證明自己的需求，至少他們不願意把自己的惡魔原體讓給荷魯斯。
荷魯斯只能退而求其次，讓兄弟們出征的時候帶上他。
荷魯斯的戰力毋庸置疑。
爲了給他們自證清白的時候加一份保險，原體們同意了他的請求，這也是荷魯斯出現在這片戰場上的原因。
“這不可能！”
“你明明被屍皇殺死了！”
“喔！我懂了！”
“你也是一個贗品！”
惡魔莫塔裡安忽然變得健談了，他不斷碎碎念着。
不是他突然改變了性子，而是他希望用言語轉移莫塔裡安和荷魯斯的注意力，好讓他打開回歸亞空間的隧道。
然而，這點小伎倆在剛結束大遠征的莫塔裡安和荷魯斯看來，簡直可笑。
“逃？”
莫塔裡安左手握着巨鐮，右手握着帝皇之劍，一步一步地朝着惡魔莫塔裡安走去。
他沉聲道：“伱能逃到哪去？”
他的身材比惡魔莫塔裡安矮小，但每一步都彷彿踏在惡魔莫塔裡安的心臟上，帶給惡魔莫塔裡安巨大的壓迫感，讓惡魔莫塔裡安恐懼不已。
“我的兄弟，恩賜他死亡吧。”
荷魯斯眼神睥睨地看着惡魔莫塔裡安，一臉不屑地說：“這是他命定的結局！”
莫塔裡安一躍而起。
他狀若瘋魔地瘋狂劈砍着惡魔莫塔裡安。
失去武器的惡魔莫塔裡安完全無法招架，帝皇之劍上燃燒的靈能烈焰更大大限制了他的力量發揮，他很快敗下陣來。
帝皇之劍插進他的胸膛。
蒼白的陽光從劍身中迸發出來，輕易將他點燃成一個大火球。
惡魔莫塔裡安的靈魂在消融。
“救我.嗬.”
惡魔莫塔裡安癱在地上，動彈不得。
冥冥之中，納垢慈父投來了目光。當祂看到在惡魔莫塔裡安身上燃燒的蒼白火焰時，祂嫌惡地舉起大鍋中攪拌的湯勺，朝着惡魔莫塔裡安揮了一下。
嗤——
強烈的惡臭從亞空間中飄來，惡魔莫塔裡安身上的火焰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飛快地熄滅。
惡魔莫塔裡安露出希冀的神情。
下一秒，更猛烈的火焰從帝皇之劍中涌出，徹底吞沒了惡魔莫塔裡安。
納垢慈父把臉側到了另一邊。
惡魔莫塔裡安步了四神共選荷魯斯的後塵，在帝皇之劍下形神俱滅。
生命的最後一刻，他望見一雙冷漠的眸子。
他心裡微微一顫。
“結束了。”莫塔裡安撿起帝皇之劍。
荷魯斯微微頷首。
他擡頭眺望泰拉的方向，他能感受到，那顆懸浮在亞空間裡的蒼白太陽變得更寒冷了。
顯而易見，從納垢手下奪走惡魔莫塔裡安的生命，神皇爲此付出了不小的代價。
荷魯斯隱隱有些不安。
他感覺神皇在無節制地揮霍力量。
他不清楚這麼做的結果是什麼，但肯定不是好事。
否則神皇一個人就能撐起人類帝國的朗朗乾坤了，不會讓人類帝國在黑暗中掙扎萬年。
是什麼讓神皇變得肆無忌憚？
帝皇跟神皇說了什麼？
荷魯斯陷入了沉思。
忽然，莫塔裡安把帝皇之劍拋向荷魯斯。
他淡淡地說：“死亡守衛發現了惡魔馬格努斯的蹤跡，輪到你表現了。”
“兄弟，你身上沒有義體？”
傑克·威爾斯用一種看怪物的眼神看着陳帆。
2077年了，誰還不裝個義體呢？
再不濟也要裝個義眼吧？
生活會方便很多，而且外人什麼也看不出來。
不過，真正讓傑克感到不可思議的是，陳帆身上一件義體都沒有，卻能把堅固的路面砸出一個大坑，事後若無其事地站起來。
“我來自另一個宇宙，我們發展個人武力的科技樹跟你們不一樣。”陳帆沒有隱瞞。
聯合政府的科研力量是有限的，不能什麼都研究。
在單兵路線上，聯合政府沒有走“血肉苦弱，機械飛昇”的賽博道路，而是把滅星級武器採用的納米技術下放，創造了納米戰士。
納米戰士從誕生起就非常強大。
只是剛問世的時候，受到資源制約，產能非常低下，聯合政府要花費幾個月才能創造一名納米戰士。
但聯合政府的發展速度很快，纔過去沒多久，連平行時空技術都初步掌握了，資源充沛到能給所有聯合政府公民都來一臺納米戰士改造手術。
到了這個階段，《賽博朋克2077》的義體技術連納米戰士技術的背影都看不到了。
“我靠，我開始相信你了！”
傑克咂了咂嘴。
天上掉下個外星人，這事聽着就操蛋，但這是夜之城，偶爾發生點離譜的事好像也不意外。
就在這時，讓傑克感到驚悚的一幕發生了。
銀白色的金屬液滴從陳帆的毛孔裡溢出來，在昏黃的燈光下蒸發成一團團稀薄的霧氣，彷彿有意識般從房間的縫隙裡鑽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