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恭喜發財啊！薯條老師
會議室裡，還有另一個人。
或者說另一個意識。
“摧毀恆星，然後用恆星殘骸毀滅地球，真是一個恐怖的計劃。”
“地球都讓你們說害怕了。”
陳帆完整地聆聽了整場會議，平和的心境起了一絲絲波瀾。
他緘默着。
他的視角向上拔升，經過樓頂的清潔工，越過雲層上的飛行員，最後來到空間站裡的一名科學家身上。
他從太空俯瞰自己的身體。
他的身體存在了46億年，直徑是1.28萬千米，組成他的物質粒子曾飛躍寒冷漆黑的宇宙，穿梭億萬光年的距離，見證過一個個星系的形成與崩塌。
跟他相比，人類的壽命最長不過二百來年，身高最多三米出頭，簡直渺小得可憐。
“咿呀？”
“呀。”
克萊文的計劃讓他感受到了來自智慧生命的威脅。
他懷疑MOSS在給聯合政府整活，而且很可能是個令人意想不到的絕活！
陳帆自行腦補了他們的對話。
蠻奇怪的
護士輕聲道：“沒事就好，睡吧，過兩天伱們的爸爸媽媽就來接你們啦。”
他沉默地跟護士對視。
她有些困惑。
他們保留着原來的記憶，包括溺斃時的痛苦。
“咿呀！”“呀！呀呀！”
“還得跟MOSS談一談。”
嬰兒的大腦無法承擔太複雜的思維活動，圖恆宇和馬兆很快就昏睡了過去，不過他們似乎已經辨認出了對方。
因爲他跟MOSS的關係與他跟人類不同。
“怎麼了小寶貝？”
“可惜我穿越晚了一些，沒有把愛因斯坦那一代科學家保存下來。”
他不禁想到，假如這個世界的地球發了癲，悄無聲息地朝潘多拉的恆星發射一串反物質武器，而地球人又倒黴地沒發現
那麼他就要從流浪地球變成流浪隕石了，到時候還有沒有意識都不一定。
他的生命尺度過於漫長，潛意識中要處理的事情太多，這使他的反應速度比人類遲鈍。
不過這股惋惜的情緒很快就消散了，因爲他相信今必勝古，隨着時間的流逝，人類一定會誕生超越前輩的天才。
她明明聽到這兩個男嬰發出受到驚嚇的叫聲。
陳帆凝視着在他的意識中沉浮的圖恆宇和馬兆。
“智慧與知識不容小覷啊！”
人類研究東西要比他快得多。
如果以後遭遇了更強大的敵人，他也希望人類有戰而勝之的能力。
馬兆比圖恆宇更冷靜一些，他已經意識到自己變成了一個嬰兒。
“咿呀？”
他看着眼前的巨大人臉，陷入了迷茫和困惑。
馬兆：.
陳帆心底泛起一絲笑意。
但他也不確定。
說罷，她轉身離開了。
馬兆：是我。
毫無疑問，這兩位大科學家將進一步推進550系統的建設，幫助人類的計算機科學大步邁進。
成年人類的意識輕而易舉地入主了這對嬰兒的身體，短短几秒鐘，圖恆宇和馬兆就在這對嬰兒上覆活了。
圖恆宇：真是你？
馬兆：真是我。
他先把這對嬰兒的意識回收，讓他們等待下次降生的機會。
“過幾年，把圖恆宇的老婆孩子也還給他。”
圖恆宇：哈哈！恭喜發財啊！
陳帆也不知道他們在溝通什麼，但他能感受到兩人的情緒，從疑惑到震驚，又從震驚到驚喜。
圖恆宇叫一聲，馬兆就應一聲。
“小寶貝，你怎麼這麼嚴肅？”
“咿呀？”
現在派上用場了。
他思索道。
“呀。”
“但我能做一些只有我能做的事，比如把頂尖科學家的意識保留下來，重新投放到地球上。”
然後把圖恆宇和馬兆的意識塞了進去。
圖恆宇：馬老師？
研發出反物質武器以後，渺小的人類竟然掌握了能毀滅他的力量！
他只是淺淺地打了個盹，時間就過去了接近一個月。
兩位大科學家從渾渾噩噩中復甦，他們的意識仍停留在上一段生命的最後一刻，他們在保溫箱裡手舞足蹈，驚醒了打瞌睡的小護士。
她把馬兆也放回保溫箱。
陳帆通過其他嬰兒的眼睛看着圖恆宇和馬兆。
護士緊張地跑了過來。
他默默地注視着這對男嬰。
陳帆思索着。
雖然他這段時間在打盹，但他能感覺到MOSS一直在這個世界的地球活動，似乎在籌劃什麼事情。
陳帆有些感慨。
但他無法直接幫助人類，因爲他對科學一竅不通。
緊接着，她又抱起旁邊的馬兆。
但抱起來一看，什麼事都沒有。
她先抱起圖恆宇，仔細觀察圖恆宇的臉色。
而且也不適合研究科學。
但生命中蘊藏着奇蹟。
譬如現在，他迫切希望人類提高他們的觀測水平，及時發現襲擊恆星的反物質武器，好給他充足的反應時間，在恆星爆炸前跑路。
圖恆宇和馬兆都在搶修服務器的時候淹死了，他出於對劇情人物的不捨，把他們保存在了自己的意識裡。
圖恆宇逐漸冷靜下來。
陳帆的意識降臨到北京協和醫院的嬰兒房，他從嬰兒房裡挑了一對男嬰。
“呀。”
馬兆：好吃啊！
她走後沒幾秒，圖恆宇和馬兆就隔着保溫箱對視了起來。
“咿呀？”
MOSS的存在形式是硬件和數據，他沒法降臨到這些沒有生命的東西上面，所以他只能朦朧地感受MOSS的動向和心理活動。
“去吧，幫助人類文明更進一步。”
她是誰？
我在哪？
發生了什麼？
護士檢查了一下圖恆宇，確認圖恆宇沒有什麼問題，而且也不哭鬧了，就把圖恆宇放回了保溫箱。
他需要人類發展科技來保護他。
他有些惋惜。
圖恆宇：碼頭的薯條好吃嗎？
“不能再對人類社會不聞不問了。”
護士檢查了一下馬兆，發現馬兆也沒什麼問題，就是表情比別的小寶寶都嚴肅，一副小領導的樣子。
“你想當領導啊？”
“這樣，他就會踏踏實實地走正道了。”
他不想變成流浪隕石。
他能感受到MOSS對人類的善意，不過這股善意太理智了。
MOSS認爲月球危機虎頭蛇尾，沒有讓人類擰成一股繩，人類依舊缺乏在漫長時間中延續文明的能力。
所以它打算利用這個世界的地球，給人類補上這一塊空缺的壓力。
一場新的危機正在醞釀之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