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帆站在聯合政府本部艦隊的旗艦裡。
這艘旗艦搭載了聯合政府現階段的最新科技成功，還移植了一些《戰錘40K》宇宙的成品科技造物。
聯合政府把它命名爲領航員號，用於紀念移山時期的領航員號空間站。
距離聯合政府離開《流浪地球2》宇宙，已經有上百年了，很多人對那時候的記憶都變得模糊了。
但那時候的故事永遠值得紀念。
透過高強度合成玻璃，陳帆看到一些星星點點的光輝，那是某種利用真空零點能的太空飛行器，每一架上都有MOSS的子程序，能執行一些複雜任務。
利用真空零點能相當於白嫖宇宙，但如果不把這些能量歸還，就會縮短宇宙的壽命。
好在宇宙浩瀚無垠，幾千架真空零點能飛行器還不足以讓宇宙的壽命縮減哪怕一秒，所以他們可以肆無忌憚地使用這些飛行器。
這些飛行器正在爲戰爭做準備。
它們利用高維知識，一錘錘地夯實附近的空間，好讓這裡能承載接下來的大戰。
在高維文明眼中，空間就像鬆軟的奶油。
隨便做點什麼，就會改變奶油的形狀，甚至讓奶油四處飛濺，連帶着奶油上面的東西也會遭殃。
這種空間是無法用於戰鬥的。
高維文明雖然掌握了強大的高維知識，能夠在現實空間中締造堪比奇蹟的科學現象。
但高維文明的個體相對脆弱，往往無法在動盪的多維空間中生存。
所以高維文明在大戰之前會先夯實戰場上的空間，就像把奶油變成鋼筋混凝土，把鬆軟的空間變得稠密而難以撼動。
客觀上，這會限制許多基於空間的技術。
沒有掌握正確的空間參數，就無法在這裡使用空間跳躍等手段，而即便掌握了正確的空間參數，消耗也比正常條件高得多。
陳帆能看出真空零點能飛行器的速度在逐漸下降。
在最開始的時候，這些飛行器都以光速航行，它們能夠進行無動力損失的銳角轉向，肉眼根本無法捕捉。
但現在已經能清楚地看到它們在太空中劃出的光軌了。
空間越來越稠密，一切物質的移動都會減速，不僅飛行器的飛行速度會下降，武器爆炸的殺傷範圍也會縮小。
有種玄幻小說中，凡人強者飛昇上界後變成普通人的感覺。
但相應的，空間變得稠密之後，也不會發生戰爭烈度稍微提升一點，就有大量戰艦變成碎片化的空間迷宮，連帶着人和儀器一起被摧毀的情況。
儘管這些戰艦本身都有穩定空間的設備，但在超高烈度的戰爭中，這些設備的效果遠不如提前把戰場附近的空間夯實。
“風雨欲來啊！”陳帆有些感慨。
不知不覺中，聯合政府就發展到了高維文明的水平，連帶着他也成爲了一個高維文明的星球意識，還成爲了《戰錘40K》宇宙的主神，應該算是父憑子貴了。
忽然之間，宇宙中亮起一抹璀璨的金光。
生命法庭來了。
戰艦內大部分屏幕都播放出清晰的太空畫面，裡面赫然是這次參戰的五位宇宙神明。
生命法庭、永恆、湮滅、無限、死亡。
“我以宇宙裁決者的名義命令你們立即停止對無限寶石的研究。”生命法庭態度嚴肅地說。
在每一個平行時空，都有企圖掌握無限寶石秘密的野心家，但生命法庭從來沒有理睬過他們，因爲他們無論如何都不可能成功。
之所以制止聯合政府，是因爲生命法庭覺得聯合政府真有可能研究出無限寶石的秘密。
聯合政府能自由地穿梭時空，並且從時空中帶回無限寶石。但更重要的是，時空中沒有聯合政府過去的痕跡和未來的波紋，聯合政府彷彿只存在於現在，這是連生命法庭自己都做不到的事情。
領航員號打開廣播系統，對生命法庭所在的區域進行廣播：“我們對這個宇宙沒有惡意，只是想了解制造無限寶石的知識。”
對於高維文明而言，最欣喜的事情就是發現一種全新的知識。
無限寶石涉及宇宙最本質的規則，與戰錘多元宇宙的混沌八芒星有異曲同工之妙，只要吃透製造無限寶石的知識，聯合政府就有機會在任何宇宙自主創造主神層次的戰鬥單位。
“如果你們願意把這項知識分享給我們，我們會向你們分享同等價值的知識。”領航員號繼續廣播。
聯合政府雖然沒有掌握無限寶石的製作工藝，但擁有戰錘多元宇宙的完整科技樹。
戰錘多元宇宙與漫威多元宇宙截然不同，相互之間有很多可以借鑑的地方，即便單就價值而言，也有許多不遜於無限寶石製造工藝的技術。
就比如太空死靈摧毀星神的超級武器，他們雖然不能掌控規則，但可以摧毀規則。
又或者人類帝國的時間科技，那是真正毫無代價的時間技術，可以在時間之海里肆意揚帆而不受時空規律的任何制裁。
這是雙贏的交易。
“宇宙中沒有任何知識是我不瞭解的。”生命法庭冷漠地說。
領航員號的指揮官反問：“伱知道我們是怎麼來到這個宇宙的，你知道我們是從哪裡來到這個宇宙的？”
生命法庭沉默了。
聯合政府在時空中沒有任何痕跡，她只能看到聯合政府的現在，所以她既不知道聯合政府從哪來，也不知道聯合政府怎麼來。
面對無法回答的問題時，暴力永遠是一個可選項。
“多言無益。”生命法庭冷漠地說。
想染指無限寶石的製造工藝，那就打一場吧，打贏了什麼都好說，打輸了就抱着無謂的野心去死吧！
“檢測到滅星級高能反應！”
“檢測到河系級攻擊正在醞釀！”
“永恆突入第一防禦圈！”
“蜂羣防禦層破損百分之七十六！”
“虛空護盾耐久度持續下降！”
“.”
戰爭悄無聲息地開始了，但很快又戛然而止。
聯合政府撥動了時間弦。
物質在時間弦上瘋狂震盪，眨眼間，無數支一模一樣的聯合政府艦隊憑空出現在附近，他們塞滿了半徑爲一光年的球形宇宙空間。
剎那間，宇宙神明的視線裡只有戰艦上的燈光，而看不到一絲星光。
空間完全凝固。
空間規律是一串複雜到生命法庭聯合四大宇宙神明也無法在短時間內解析的多維密碼。
生命法庭隨着空間一起凝固，動彈不得。
萬籟俱寂中，聯合政府的指揮官緩緩開口：“我們仍然提供合作交流的選項。”
當有人認爲你有毀滅宇宙的可能性時，你最好真的有。